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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遗人陈诺苏晓全文免费_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拾遗人

作者:打风车的昊

字数:121239字

2025-12-31 06:03:42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悬疑灵异小说——《拾遗人》!本书由“打风车的昊”创作,以陈诺苏晓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总字数121239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拾遗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引魂灯”惨白的光芒,在这条仿佛由腐败血肉和凝固黑暗构成的狭窄甬道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执拗。光线只能照亮三步之地,三步之外,便是浓得化不开的、翻滚涌动的、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与遗忘气息的黑暗。

我紧握着冰冷的骨链,在粘滑的通道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脚下是某种软中带硬的、仿佛踩在腐败内脏上的触感,每一步都发出“噗叽”的、令人牙酸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土腥、铁锈、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福尔马林混合了枯萎花朵的怪味。这味道无孔不入,顺着鼻腔钻入肺部,带来阵阵烦闷与眩晕。

更可怕的是那种“遗忘”的侵蚀感。虽然“引魂灯”的光芒似乎能隔绝大部分,但依旧有丝丝缕缕的无形力量,如同冰冷的触手,试图从光芒的边缘探入,触摸我的皮肤,钻入我的脑海。我感觉自己某些不那么重要的记忆边缘,正在变得模糊——比如昨天中午具体吃了什么,比如小时候邻居家那条黄狗的准确毛色……虽然无关紧要,但那种“正在失去”的感觉,本身就足以让人心生恐惧。

“不要回头,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理会。”老鬼掌柜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我不敢回头。身后的黑暗仿佛有生命,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后面亦步亦趋,甚至能听到极其轻微的、仿佛湿滑物体拖行的声音,有时又像是无数细碎的、低不可闻的窃窃私语。我知道,一旦回头,灯光或许就会摇曳,那脆弱的屏障或许就会出现破绽。

我只能死死盯着前方“引魂灯”照亮的那一小片区域,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前进这件事上。脑海里,与母亲对视的那一眼带来的震撼与刺痛,曾祖父模糊记忆中的恐惧与决绝,十五年阳寿被剥离后的虚弱与衰老感,以及那份沉甸甸的、以救母可能为抵押的分期契约……种种情绪如同乱麻,交织撕扯。但此刻,我必须将它们压下。活下去,走出去,才是唯一要做的事。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又仿佛在不断向下、向更深处蜿蜒。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脚步声、心跳声、以及那无孔不入的、试图将一切存在都拖入虚无的黑暗,是唯一的参照。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

就在我感觉那惨白的灯光似乎也开始变得有些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时,前方的黑暗,似乎……淡了一些。

不,不是黑暗变淡,而是前方出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与“引魂灯”惨白光芒截然不同的——自然的光。

那是一点模糊的、灰白色的、似乎是月光的光晕,从一个不规则的缺口处透进来。

出口!

我精神一振,加快脚步。随着靠近,那光晕越来越清晰,缺口也越来越大。我甚至能闻到一丝新鲜的、带着泥土和青草味道的空气,虽然夹杂着井底特有的阴湿霉味,但与身后通道那令人作呕的气息相比,不啻于仙露。

终于,我来到了缺口前。这是一个斜向上的、类似盗洞的狭窄出口,边缘是湿的泥土和碎裂的砖石。月光正是从上方洒落。我甚至能看到洞口上方,几缕枯草的影子在夜风中摇曳。

“槐安路附近的一个废弃枯井。”老鬼的话在脑中浮现。

我深吸一口气,将“引魂灯”举起,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无尽的、翻涌的黑暗。然后,毫不犹豫地手脚并用,从那个狭窄的洞口钻了出去。

“噗通。”

我跌坐在冰冷湿的地面上,大口喘息着。新鲜的空气涌入肺中,带着夜晚的凉意,却让我感觉无比舒畅。抬头望去,是一方被井口切割出的、不大的夜空,几颗疏星点缀,一弯残月斜挂。井壁是长满青苔的老旧砖石,上面垂落着几枯藤。

我真的出来了。从那个诡异的档案馆,从那个更诡异的遗忘当铺,从那条令人窒息的通道里,活着出来了。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引魂灯”。就在我完全离开通道的瞬间,那惨白的骨灯,光芒骤然熄灭,然后灯体本身如同风化的沙雕,在我手中无声地化为一小撮灰白色的灰烬,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一次性用品,使命完成,即刻销毁。这很“当铺”。

我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却感到一阵强烈的虚弱和眩晕袭来。不仅仅是体力消耗,更是那种生命本源被抽离后的空虚感。十五年阳寿,不是开玩笑的。我感觉自己像是大病初愈,又像是熬了无数个通宵,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难以驱散的疲惫。抬起手,借着微弱的月光,我能看到手背的皮肤似乎比之前松弛了一些,指关节也似乎更显突出。虽然没有瞬间变成老头,但这种“衰老”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而真实。

“陈诺,你真是越活越‘年轻’了。”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笑声在空旷的枯井里回荡,显得有些凄凉。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档案馆的人,还有那个“编撰者”,绝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我从天字柒号那个意外打开的“缝隙”逃脱,但他们肯定有办法追踪。这里并不安全。

我检查了一下自身状态。外伤基本愈合,内伤也稳定了,右臂的麻痹感退去了不少,虽然还有些酸软无力,但简单活动无碍。影剪依旧沉寂,石函冰冷,铜钱黯淡,安魂铃毫无反应。只有怀中那枚“清净子”印记,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温。

我辨认了一下方向,顺着枯井壁上几个浅浅的凹坑,艰难地爬了上去。

井外是一片荒废的宅院,断壁残垣,荒草丛生。看位置,确实是槐安路的西头,离我的拾遗斋大约隔了两条巷子。这里以前似乎是个小染坊,后来失火荒废了,平时少有人来。

夜已深,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我忍着虚弱和身体的不适,尽量放轻脚步,借着屋檐墙角的阴影,朝着拾遗斋的方向潜行。

一路上,我竖起耳朵,睁大眼睛,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但除了夜虫的鸣叫和远处隐约的狗吠,并无异常。档案馆的人似乎还没有追到这里,或者,他们的追踪被“遗忘之暗”和那条特殊通道扰、延迟了?

不管怎样,不能掉以轻心。

很快,熟悉的槐安路十三号——我的拾遗斋,出现在眼前。小小的铺面,紧闭的木板门,门楣上那块字迹模糊的旧匾额,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冷清孤寂。

这里是我的家,也是我曾祖父埋藏秘密的地方。

我绕到后院,从一处不起眼的、我曾悄悄做过手脚的墙砖处,取出藏好的备用钥匙,轻轻打开了后门。

熟悉的、混合着陈旧木头、灰尘和淡淡草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回到这个相对安全、熟悉的环境,我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了一丝,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疲惫和虚弱。

我没有点灯,摸黑穿过堂屋,来到后面的小院。月光洒在院中的老槐树上,投下婆娑的阴影。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院中那片空旷的泥地。

七月十五子时,槐安路十三号,地下三尺。

曾祖父模糊记忆中的画面再次浮现——那个在惨白月光下,抱着黑色盒子,恐惧而决绝的身影。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残月西斜,看时辰,应该已经过了子时。但具体的期……我在档案馆和遗忘当铺里,完全失去了时间感。现在到底是什么子?离七月十五还有多久?

我必须先确认时间。

我回到屋内,找到那本老黄历。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翻看着。手指有些颤抖,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攥住了心脏。

找到了今天的期。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黄历上,今的期赫然是——七月十四。

也就是说,距离曾祖父记忆中的那个关键时辰——七月十五子时,只剩下不到十二个时辰了!

心脏在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是巧合,还是宿命的安排?我从档案馆绝境逃生,返回家中,恰好赶在了这个关键期的前一天晚上?

不,不完全是巧合。老鬼掌柜说过,密道出口是“槐安路附近的一个废弃枯井”。他可能知道这个时间点,可能……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用阳寿换来的,不仅仅是生路和模糊记忆,还有这恰到好处的“时间”?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七月十五子时,鬼门大开,阴气最重。曾祖父选择这个时辰埋下盒子,必定有其深意。那盒子里的“钥匙”,很可能与阴气、或者某种特殊的时辰禁忌有关。

我走到后院,站在那棵老槐树下,环顾四周。院子不大,除了这棵槐树,就是一片泥土地,靠墙堆放了些杂物。三尺深……以我现在的状态,要挖开这片地,并不容易,而且动静太大,容易引来注意。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确切的位置。曾祖父的记忆是“模糊印象”,我只知道在后院,不知道具体坐标。

难道要我把整个后院都挖开?且不说工程量,万一触动什么隐藏的禁制,或者被邻居、更夫、乃至可能存在的监视者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一定有线索。曾祖父留下这个秘密,绝不只是为了让后人盲目挖掘。他典当了记忆,但或许留下了其他提示?在铺子里?在某个只有陈家子孙才知道的地方?

我回到屋内,开始仔细搜寻。拾遗斋不大,前铺后宅。前铺是接活、处理“遗物”的地方,后面是我的起居室和一间小小的书房兼仓库。

我点燃了一盏最小的油灯,用布罩住大半,只透出些许微光,然后开始从书房找起。

书房里堆满了父亲和祖父留下的各种书籍、笔记、工具,以及一些未处理完的“遗物”。我忍着疲惫和那股萦绕不去的衰老感,一本本书,一摞摞纸地翻找。寻找任何可能与“七月十五”、“子时”、“地下三尺”、“盒子”、“钥匙”有关的只言片语,或者地图、暗号、特殊标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油灯的光芒渐渐微弱,窗外天色依旧漆黑,离黎明似乎还早。

我一无所获。没有明显的笔记,没有隐藏的暗格,没有特殊标记的砖石或地面。难道曾祖父真的将秘密完全典当,没有留下任何后手?

不,不对。他典当的是“关于所埋之物的全部记忆”,但埋藏这个行为本身,以及埋藏时可能留下的、记忆之外的线索,或许还在。

比如……那枚伪造的“清净子”印记!

老鬼掌柜说,曾祖父用那段记忆,换取了“一次针对‘线灾’的临时庇护”,以及“一枚伪造的‘清净子’印记,有效期三十年”。

那枚伪造的清净子,后来怎么样了?用掉了吗?还是传了下来?如果传了下来,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就是母亲留给我的那枚真的“清净子”?不,不对,母亲那枚是真的,是张遗安给的。伪造的那枚呢?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枚温热的、张遗安给我的“清净子”。忽然,我想到一个细节——当年父亲去世后,母亲整理遗物时,曾拿出过一个很旧的、巴掌大小的铁盒子,说那是爷爷(曾祖父)留下的“杂货”,让我看看有没有用。我当时年纪小,只记得里面是一些生锈的钉子、几枚看不出年代的铜钱、一块黑乎乎的像石头的东西,还有……一个叠成三角形、边缘有些破损的、暗黄色的旧符纸。

我当时没在意,母亲似乎也没当回事,又把盒子收起来了。后来那个铁盒子去了哪里?好像……是被母亲收进了她自己的那个陪嫁的樟木箱子里?

母亲被抓后,她的东西大部分还在。那个樟木箱子!

我立刻起身,来到母亲生前住的房间。房间陈设简单,一床一柜一箱。那个暗红色的樟木箱子,就静静地摆在墙角。

我打开箱子,里面是母亲的一些旧衣物、几件简单的首饰、还有一些针头线脑。我小心翼翼地将衣物一件件取出,在箱子最底层,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巴掌大小的铁盒。

就是它!

我的心跳加速。拿起铁盒,很轻。打开,里面果然是我记忆中的那些东西:生锈的铁钉、几枚普通的铜钱(并非母亲留给我的那枚)、一块黑乎乎的、像是焦炭的石头,以及——那张叠成三角形、边缘破损的暗黄色符纸。

我将符纸小心翼翼地取出,展开。

符纸已经很旧了,纸质脆弱,上面的朱砂符文也褪色严重,但勉强能辨认出轮廓。确实与张遗安给我的、母亲留给我的那枚“清净子”上的符文有七八分相似,但细看之下,笔画结构似乎更简单、更“生硬”一些,缺乏真品那种浑然天成的灵韵。而且,在符纸的背面,用极细的墨笔,写着两行小字:

“寅位三尺,槐为记。

子时血契,可唤真形。”

字迹娟秀,不像是曾祖父的笔迹,倒像是……女子的字?

我心中一动。寅位……是方位。后天八卦方位中,寅对应东北方。槐为记……槐树?后院那棵老槐树的树?

我拿着符纸,再次来到后院。站在槐树下,面朝北方,确定东北方位。

老槐树树粗壮,系发达,有一部分在地面,蜿蜒如虬龙。我走到树的东北侧,蹲下身,仔细查看。

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手中油灯,我看到在几交错的老树之间,泥土的颜色似乎与周围略有不同,更加板结,而且隐约形成一个不太规则的、约莫脸盆大小的圆形区域。如果不特意蹲下来仔细看,本不会注意。

就是这里!

“寅位三尺,槐为记。”方位和标记都对上了!

“子时血契,可唤真形。”这应该就是取用之法。需要在七月十五子时,以血为契,才能让那埋藏的“真形”(黑色盒子?)显现或被安全取出。

血契……需要谁的血?陈氏子孙的血?还是特定的血?曾祖父没有留下更详细的说明。看来,只能等到明晚子时,亲自尝试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痕迹恢复原状,然后退回屋内。将那张伪造的清净子符纸重新叠好,和其他东西一起放回铁盒,再将铁盒藏回樟木箱子底层,衣物复原。

做完这一切,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疲惫如水般涌来,不仅仅是身体,更是精神上的巨大消耗。从闯入档案馆,到死里逃生,进入遗忘当铺,签订契约,再通过那诡异的密道返回,最后找到这关键的线索……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我感觉仿佛过了几年。

但我不能休息。距离明晚子时,还有将近十二个时辰。这期间,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首先,是恢复。虽然外伤好了,但阳寿折损带来的虚弱感和生命力的流失是实实在在的。我必须想办法尽快恢复一些状态。拾遗斋里还存着一些父亲留下的、温补元气、固本培元的普通药材,虽然对补充阳寿无用,但至少能让我恢复些体力精力。

其次,是警戒。档案馆的人随时可能追来。遗蜕会那边,邢无影和玉娘子虽然暂时退去,但那个“线偶师”君无妄的目光,恐怕从未离开。槐安路附近,包括我的拾遗斋,必须做好预警和防御。可惜我现在灵力所剩无几,影剪也无法动用,能做的有限。

最后,是关于“血契”。需要准备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取出盒子后,又会发生什么?这一切都是未知。

我挣扎着起身,先找出药材,生起小泥炉,熬了一碗浓浓的参芪汤服下。温热药液下肚,一股暖流散开,驱散了些许寒意和虚弱,精神也稍振。

然后,我翻找出父亲以前布设小型预警禁制用的几面残破的小阵旗和几块品质低劣的灵石。虽然材料粗陋,我此刻状态也差,但勉强在铺子前后门、院墙几处关键位置,布下了最简单的“微风警示阵”和“灵机扰动符”。一旦有外人闯入或动用灵力靠近,我就能提前察觉——至少理论上是这样。

做完这些,窗外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将至。

我回到里屋,和衣躺下,将那枚温热的真“清净子”铜钱紧紧握在手中,影剪和石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脑海里思绪纷乱,一会儿是母亲在囚笼中最后看我的那一眼,一会儿是曾祖父在月光下埋藏盒子时恐惧而决绝的脸,一会儿是老鬼掌柜那双白翳眼中流转的破碎光影,一会儿又是“线偶师”君无妄那仿佛无处不在的、带着优雅审视的目光……

最终,所有的念头,都汇聚成一个越来越清晰的信念。

无论如何,明晚子时,我必须打开那个盒子。

那里面,很可能就是母亲所说的“真正的钥匙”,是救她的希望,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陷阱,哪怕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钥匙和锁,必须分开……”曾祖父的低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分开之后呢?钥匙在我这里,锁……又在何处?

带着无尽的疑问和沉重的疲惫,我的意识终于抵挡不住,沉入了黑暗。但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我仿佛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从极遥远地方传来的、银铃般的女子轻笑,又似乎只是窗外风吹过老槐树叶的沙沙声……

就在陈诺于拾遗斋中疲惫睡去的同时。

遥远不知名之处,那座孤峰之巅,白玉亭中。

“线偶师”君无妄,依旧披着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袍,坐在石桌前,指尖一枚黑子悬而未落。

他面前的棋盘上,原本看似散乱的黑白棋子,不知何时,已悄然连成了一片复杂莫测的局势。黑子隐隐构成一个收缩的罗网,而白子则在网中左冲右突,看似险象环生,却又总能在绝境中觅得一线生机。

尤其是天元附近,一枚孤零零的白子,更是牵动了四面八方无数的气机。

君无妄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棋盘边缘,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档案馆……‘编撰者’……倒是难得动了真怒,连‘天字柒号’的异动都引出来了。”他低声自语,声音悠远,“不过,那‘遗忘当铺’的老鬼,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开门’?是巧合,还是……那枚‘铜钱’的缘故?”

“张遗安……你这一步闲棋,埋得可真是深啊。”他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不过,这样才有趣。变数越多,戏才越好看。陈诺啊陈诺,你在那当铺里,又典当了什么呢?阳寿?还是……更有趣的东西?”

“钥匙即将现世,锁也躁动不安。”他轻轻落下那枚黑子,位置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棋盘上,那代表陈诺(白子)与代表“钥匙”(另一枚特殊白子)之间,看似空无一物,却又隐隐牵制双方的一处“闲位”上。

“那么,演员也该就位了。”君无妄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槐安路上那间小小的拾遗斋,看到了那个在沉睡中依旧眉头紧锁的少年。

“让‘画骨’去一趟吧。”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山巅,轻声吩咐,仿佛在与无形的存在对话,“看看我们这位‘主角’,拿到钥匙之后,是会欣喜若狂,还是会……更加迷茫呢?”

“顺便,把‘钥匙’即将现世的消息,用恰当的方式,也透露给我们的‘编撰者’朋友。戏,要大家一起来唱,才热闹。”

夜风吹过山巅,拂动他雪白的发丝。石桌对面,空无一人,唯有那盏清茶,依旧冒着袅袅的热气,仿佛刚刚有人啜饮过。

而棋盘之上,随着那枚黑子的落下,整个棋局的“气”,似乎又悄然为之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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