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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求圣逐道》完结版章节阅读

求圣逐道

作者:隐士刘长生

字数:256224字

2025-12-30 06:01:41 连载

简介

求圣逐道这书“隐士刘长生”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刘墨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求圣逐道》这本连载的东方仙侠小说已经写了256224字。

求圣逐道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祠堂内,死寂如坟。

只有残喘,粗重、压抑、带着劫后余生的麻木与深入骨髓的惊悸。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血腥、以及怪物残骸被那凛然光晕净化后留下的、淡淡的焦糊腥气。雨声从破开的门洞和窗棂外无休无止地灌入,却压不住这片空间里沉甸甸的、近乎凝固的余韵。

刘墨瘫倒在草垫和妹妹身上,浑身再无一丝力气。右掌掌心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那是强行催发刚刚凝聚的“石核”,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沟通地石留下的反噬。口那米粒大小的“石核”光芒内敛,不再有力量流淌,反而传来阵阵空虚的绞痛,仿佛刚才那一下,抽了它刚刚凝聚成形所需的所有“养分”。体内那几条勉强对接的“脉”,更是如同被滚烫的烙铁反复熨烫过,传来连绵不绝、深入骨髓的酸麻刺痛,比单纯的断裂更折磨人。

他连转动眼珠的力气都没有了,视野里只有祠堂破损屋顶模糊的阴影,和从破洞漏下的、冰冷惨淡的天光。听觉却异常清晰,捕捉着周围的每一点动静。

刘苇小小的身体伏在他口,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那份清澈的“凉意”本源,虽然微弱,却并未断绝,反而像被惊扰后缩回壳里的幼兽,小心翼翼地蛰伏着,带着一丝奇异的、与之前不同的“活性”。她能活下来…这认知让刘墨近乎冻结的血液,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流。

“咳…咳咳…”赵师傅压抑的咳嗽声在不远处响起,带着血沫。然后是沉重的、拖着脚步的声音,他似乎在尝试移动。“阿木…大膀…还…还活着吗?”

“活…活着…赵师傅…”阿木的声音虚弱发颤,带着哭腔。

“我…我也在…”孙大膀的声音更虚,透着劫后余生的瘫软和难以置信,“那些…那些鬼东西…真跑了?”

短暂的沉默。

“看…看看其他人…”赵师傅的声音嘶哑疲惫,却强撑着指挥,“伤重的…先简单包一下…老王头…还有气没?”

一阵窸窣挪动和压抑的惊呼、哭泣声。有人去查看老王头和另外两个伤者,低声交流着什么。刘墨模糊地听到“还有气”、“昏着”、“伤口…颜色好像淡了点?”、“那黑气…散了?”

是“镇”字诀的残余效力,还是刘苇最后释放的清澈气息起了作用?或许兼而有之。至少,暂时没有新的异变了。

“赵…赵师傅…”一个苍老颤抖的声音响起,是之前提议祭祀的那个老妇人,“刘…刘家小子…他…”

所有的动静,在这一刻,都微妙地停顿了。

无数道目光,如同无形的箭矢,穿透昏暗的空气,聚焦在祠堂中央,那对倒在血泊和碎石齑粉中的兄妹身上。目光里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未知力量的敬畏,对“非人”存在的本能恐惧,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对待“异物”的疏离与惊疑。

刚才那一切,超出了他们贫瘠认知所能理解的范畴。引动地动,净化邪祟,最后那一声仿佛律令般的“镇”字,和暴涨的凛然光晕…这绝不是“力气大”或者“运气好”能解释的。联想到之前刘墨种种异常,那裂开的石柱,河面异象,斩妖钺的诡异…一个模糊而恐怖的猜测,在每个人心头滋生。

刘黑子…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是人是鬼?是神是妖?

赵师傅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他步履蹒跚地走到刘墨兄妹身边,蹲下身,先探了探刘苇的鼻息,眉头紧锁。又看向刘墨。

刘墨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能勉强维持着睁眼的姿态,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瞳孔深处,那一点因觉醒和透支而残留的微弱金芒,早已消散,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沉寂。

赵师傅伸出粗糙带血的手,轻轻按在刘墨的颈侧。脉搏微弱至极,时断时续,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但奇异的是,这脉搏的跳动,似乎与周围的环境,与脚下这片土地,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极其微弱的同步感。不是活人的生机勃勃,更像是一种…沉厚、缓慢、近乎与大地同频的律动。

石匠常年与石头打交道,对“质地”和“韵律”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他感受着指下那奇异的脉动,又看向刘墨掌心血肉模糊、几乎可见骨茬、却隐隐残留着一丝非金非石黯淡光泽的伤口,眼神剧烈变幻。

最终,他缓缓收回手,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对祠堂内所有竖起耳朵的人说道:“还活着。”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复杂难明:“他和苇子…都还活着。先…抬到里面燥点的地方,找点净的布,把伤口…尽量包一下。小心点,别碰他右手的伤。”

这算是暂时定下了调子——不探究,不追问,先救人。

几个胆大些的、或与刘墨家稍有旧谊的村民,互相看了看,犹豫着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刘墨和刘苇分开,抬到祠堂最里面、昨夜刘墨原本躺着的那个相对燥的角落。动作尽可能轻,仿佛抬的不是两个少年人,而是两件易碎又危险的古老瓷器。

刘墨感觉自己被移动,伤口被触碰,带来新一轮的剧痛,但他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在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疼痛的海洋中载沉载浮,只有口那“石核”传来的空虚绞痛和经脉的灼烫感,如同灯塔,提醒着他自身可悲的状态,和…刚刚发生的一切。

“镇”…

那个字,那种感觉,那幅一闪而逝的母河虚影,那道黯淡身影的注视,以及灵魂深处响起的半句箴言…

“罪血亦为薪,火种不可绝…守汝妹,她乃…”

罪血?什么罪?镇河人的血脉是“罪血”?火种…是指镇河人的传承?不可绝…所以要守着苇子?苇子…她乃什么?

信息太少,迷雾更浓。但有一点无比清晰——苇子,是他必须用生命守护的,不仅仅因为她是妹妹,更因为…她似乎牵扯到某个至关重要的秘密,甚至可能是“火种”延续的关键。

而他自己…这刚刚凝聚的“石核”,这初步贯通的“脉”,这源自“母河”与“镇河”传承的微弱力量…是希望,也是更沉重枷锁的开始。

祠堂内渐渐有了更多活气。在赵师傅的指挥下,幸存者们开始清理狼藉,用能找到的破布、衣物简单包扎伤者,收集散落的、尚未被污染的草和木板,试图生起一小堆火驱散湿寒和恐惧。但没有人敢靠近门口那片区域,那里还残留着怪物粘液的腐蚀痕迹和零星碎块,以及门外无边黑暗与雨幕带来的无形压力。

赵师傅简单处理了自己肩胛的伤口,用烧红的石片(找不到铁器)烫了烫,疼得满头冷汗,却一声不吭。他坐在离刘墨不远的地方,背靠冰冷的墙壁,一口一口抽着早已湿透、勉强烘后辛辣呛人的烟丝,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祠堂大门的方向,以及…门内角落那对昏迷的兄妹。

他在等。

等天亮?等雨停?还是等…别的什么?

时间在压抑的忙碌和警惕中缓慢流逝。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但天色依旧沉黑如墨,距离真正的黎明,似乎还很遥远。

刘墨的意识,在极致的疲惫中,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向黑暗滑落。然而,就在他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边缘——

“咚。”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敲击声,突兀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不是来自外界,不是来自耳朵。

是…共鸣?

口的“石核”,毫无征兆地,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

紧接着,那被污秽缠绕、深嵌河心鱼妖骸骨中的斩妖钺虚影,再次于他意识中浮现。但这一次,不再是之前模糊的感知或痛苦的哀鸣。

那点被重重污秽包裹、几乎熄灭的金色“火种”,仿佛被什么东西…到了,正以一种极其不稳定的频率,疯狂闪烁!每一次闪烁,都迸发出一丝锐利到令人灵魂刺痛的“意”,但随即就被更浓的污秽扑灭。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混乱、充满贪婪恶意的“视线”,如同无形的探针,再次从流沙河深处,遥遥“扫”过祠堂所在的方向!

这一次,不再是昨夜那种冰冷遥远的注视。

而是…带着一丝焦躁,一丝惊怒,以及…更加毫不掩饰的、裸的吞噬欲望!

仿佛沉睡的凶兽,被猎物接连的挣扎和反抗真正激怒,开始认真地将目光投注过来。

祠堂内,刚刚生起的那一小堆微弱篝火,火焰猛地向下一压,几乎熄灭!空气中温度骤降,湿冷的气息中,那股甜腻的腐败味道,似乎又隐隐浓了一丝。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心悸感!刚刚稍有松缓的气氛瞬间再次绷紧!

赵师傅猛地掐灭了烟杆,豁然起身,握紧了手边的石锤,目光如电射向门外漆黑的雨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刘墨在即将沉沦的黑暗中,用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死死“盯”着意识中那柄疯狂闪烁、似乎在与某种无形压力对抗的斩妖钺虚影。

是“河神”?还是别的什么?因为它(他)感觉到了祠堂这边“镇”字诀的气息?感觉到了“同源”但“弱小”的“火种”苏醒?所以…更加迫不及待了?

“守…汝妹…火种…不可绝…”

那半句箴言,如同最后的警钟,在他即将彻底涣散的意识中回荡。

不能睡…

至少…要撑到…

他拼尽最后一丝意念,强行维系着口“石核”那微弱的悸动,将其化作一点冰凉的、执拗的“锚”,死死钉在意识深处,对抗着那无边无际席卷而来的黑暗与那道充满恶意的遥远注视。

雨夜深沉。

流沙河的呜咽,似乎变得更加低沉,更加…不祥。

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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