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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圣逐道刘墨最新更新章节免费追

求圣逐道

作者:隐士刘长生

字数:256224字

2025-12-30 06:01:03 连载

简介

备受瞩目的东方仙侠小说,求圣逐道,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隐士刘长生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如果你喜欢阅读东方仙侠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

求圣逐道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接下来的子,对刘墨而言,每一刻都浸在药味的苦涩和身体深处钝刀子割肉般的痛楚里。赵师傅留下的草药只能勉强稳住伤势,让断裂的骨头不至于恶化,但那深入骨髓的酸麻胀痛,还有口沉甸甸的憋闷感,却夜不休地折磨着他。

刘苇尽心竭力地照顾着,熬药、喂水、擦拭,小脸上总带着强撑的平静,只是眼底的惊惧和茫然,像河底沉积的淤泥,越积越厚。她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目光失焦,嘴里喃喃些不成句的词,像是“绿光”、“唱歌”、“好冷”,每当刘墨追问,她又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摇头,眼神躲闪,什么都不肯再说。

刘墨知道,那天晚上的恐怖,还有石头里诡异的光芒,已经在这个本就体弱敏感的女孩心里,种下了更深的东西。这让他焦灼,却又无力。他自己尚且被困在床榻之上,像一条被扔在旱地上的鱼,连翻个身都困难重重。

白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或半昏睡中度过。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消耗着他仅存的精力。只有当夜深人静,妹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整个村庄都沉入一种劫后余生的、死寂般的疲惫中时,他才会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忍受着无处不在的疼痛,将心神沉入那片黑暗。

不是睡觉。

是回忆,是感受,是尝试。

回忆那天夜里,指尖触碰到玉简时,脑海里炸开的浩瀚画面与古老信息。

感受口那处自从那夜之后,就仿佛多了一个冰凉“泉眼”的地方。那里不再有玉简的清晰共鸣,却总有一种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牵扯感”,像是有一无形的、冰凉的丝线,一头连着他,另一头…遥遥指向村西的河岸,更深处,或许是河底。

然后,就是尝试。

尝试理解那篇名为《地元基础导引篇》的文字。

文字本身并不复杂,甚至有些直白,讲述的是一种最基础的、引动和吸收所谓“地元之气”的法门。按其中的说法,山河大地皆有“骨”,是为“地元”,厚重、沉凝、滋养万物,也蕴含无穷之力。镇河人的“”,便源于此。第一步,谓之“触”,即通过身体与厚土接触,静心感应,尝试捕捉那一缕游离的、精纯的地气,引入己身,温养“源”。

道理似乎简单。

但对此刻的刘墨而言,却难于登天。

他双臂尽废,被布条死死固定,本无法用手掌去触摸地面。他躺在床上,身下是硬木板和薄薄的褥子,隔绝了与土地的直接接触。更要命的是,无处不在的剧痛和身体极度的虚弱,像一层厚厚的、油腻的污垢,蒙蔽着他的感知,让他本无法集中精神,去体会那玄之又玄的“地气”。

每一次尝试,都是徒劳。心神刚刚凝聚一丝,就被手臂折断处突然传来的一阵锐痛打散;或者勉强沉静片刻,口憋闷的滞涩感又让他烦恶欲呕,头晕目眩。

几天下来,除了让自己更疲惫、更焦躁之外,一无所获。

难道…这传承是假的?还是自己本就不是那块料?所谓的“第九代镇河人”,不过是个荒谬的误会?

绝望的阴影,开始一点点爬上心头。

直到这天夜里。

或许是因为连阴雨,天空终于憋不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细密,敲打在茅草屋顶和残破的瓦片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衬得夜更加寂静。空气里那股驱之不散的土腥和焦臭,被雨水洗刷,暂时淡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湿的、微凉的气息。

刘墨躺在黑暗中,听着雨声,感受着双臂绵延不绝的酸痛和口熟悉的滞闷。他再一次,几乎是机械地,尝试将注意力集中到口那冰凉的“泉眼”处,想象着有一缕微不可察的气息,从身下的大地深处被吸引上来…

就在这时——

“嗒。”

一声极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滴水声,突兀地响起。

不是屋顶漏雨的声音。那声音…更近,更沉,带着一种粘稠的质感,仿佛不是水滴,而是某种更重、更稠的液体,滴落在什么光滑的表面上。

刘墨心头莫名一跳。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雨声沙沙。

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是错觉吗?重伤之后,耳力有时也会出错。

他刚想放松,那声音又来了。

“嗒。”

这一次,更加清晰。而且…似乎就是从屋内传来的。

刘墨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猛地睁开眼,在绝对的黑暗中竭力分辨。屋里没有光,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雨夜的天光,勉强勾勒出桌子、凳子模糊的轮廓,和灶台黑沉沉的影子。

妹妹睡在里间,隔着一道破旧的布帘,呼吸声轻微而均匀。

那声音…是从外间,靠近门口的地方传来的?

“嗒。”

第三声。

这一次,刘墨听清了方向。确实在门口附近,似乎…就在门槛里面一点点。

他心脏狂跳起来,一种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想坐起来,手臂的剧痛和无力让他只能徒劳地挣动了一下。他想喊醒妹妹,又怕惊动什么未知的东西。

他死死盯住门口的方向,眼睛因为用力而酸涩。

借着那微乎其微的光线,他勉强看到,门槛内侧那一小片被雨水打湿反光的地面上,似乎…多了一小滩更深沉的阴影。

不是水渍自然洇开的形状。那阴影…边缘不规则,微微凸起,像是一小团粘稠的淤泥,或者…别的什么。

然后,他看到了更诡异的一幕。

那滩小小的阴影,竟然…在极其缓慢地蠕动。不是流淌,而是像有生命一般,朝着屋内,朝着他床铺的方向,一点一点地…“爬”了过来。它移动的方式极其古怪,没有声音,只是阴影本身在拉长,前端探出细细的、触须般的丝缕,吸附住地面,然后整个小小的“身体”再往前蹭一小段距离。

“嗒。”

阴影的中心,又渗出了一小滴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地面,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响。随着这滴液体的渗出,阴影的颜色似乎更深了一点,散发出的那种湿、阴冷、带着淡淡河底淤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甜腥的气息,也更加明显了。

刘墨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混合着身体无法动弹的绝望。这是什么鬼东西?!是那晚鱼妖留下的?还是河里其他什么玩意儿爬上了岸?

那阴影移动得虽慢,却异常执着。它避开了散落在地上的小木柴和碎瓦片,沿着地面最平坦的路径,一点点靠近。距离床铺,只剩下不到五尺。

刘墨的额头渗出冷汗,牙齿紧紧咬住,几乎要咬碎。他能感觉到那东西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像是河底最深处不见天的寒意,一点点侵蚀过来。

怎么办?喊人?妹妹就在隔壁,这诡异的东西会不会伤害她?

就在那阴影前端即将触碰到床脚边缘散落的几草时,刘墨口那处冰凉的“泉眼”,毫无征兆地,剧烈悸动了一下!

不是之前的微弱牵扯感,而是一种清晰的、带着警告意味的震动,仿佛冰层下的暗流陡然加速。

紧接着,一股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却无比精纯的冰凉气息,猛地从那“泉眼”中迸发出来!这气息与他这些天试图感应却一无所获的“地气”截然不同,它更加凝聚,更加“沉”,仿佛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镇压的意志,瞬间流遍他全身。

与此同时,他双臂折断处、口憋闷处,那些夜折磨他的剧痛和滞涩,像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冰凉气息狠狠冲刷了一下,骤然一清!虽然疼痛并未消失,但那种蒙蔽感知的“污垢感”,竟被短暂地驱散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间!

刘墨福至心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全部心神,顺着那股冰凉气息迸发的轨迹,狠狠“撞”向地面!

不是用手去触摸。

而是用“意”。

用那股刚刚被唤醒的、源自“镇河人”传承源的、冰冷而沉凝的“意”!

《地元基础导引篇》中晦涩的字句,在这一刹那变得无比清晰——“感通于‘脉’…御使于‘意’…者,山河之骨…”

他不是在“吸收”地气。

他是在用自己刚刚苏醒了一丝的“”的“意”,去“命令”,去“牵引”身下这片土地中,那本就与他同源的力量!

“嗡……”

一声低不可闻、却真实不虚的震动,从他身下的床板,透过薄薄的褥子,传导入他的脊背。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厚重的、沉实的波动。

以他身体为中心,方圆三尺之内的地面,那被雨水浸湿的泥土地面,表层极其细微的沙砾和尘土,似乎同时极其轻微地向上跳动了那么一下。

而那只差一点就要碰到床脚的诡异阴影,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

“嗤——!”

一声细微却尖锐的、仿佛冷水滴入滚油的声响!

那团蠕动的阴影猛地一僵,然后剧烈地颤抖、翻滚起来!它那粘稠的“身体”表面,冒起了丝丝缕缕几乎看不见的、带着恶臭的白烟!阴影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涣散,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点燃、净化。

它发出一种无声的、却能让刘墨灵魂都感到刺痛的尖锐“嘶鸣”,猛地向后缩去,不再是缓慢蠕动,而是如同受惊的水蛭般,仓皇地朝着门口那滩水渍的方向“流淌”回去,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

只是一两个呼吸间,它就重新汇入门槛内侧那滩稍大的阴影水渍中,然后,那滩水渍也迅速变淡、涸,最后只剩下一点不起眼的、比周围颜色略深的湿痕,再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那股从口“泉眼”迸发出的冰凉气息,也随之迅速消退,仿佛从未出现过。身体的剧痛和滞涩感卷土重来,甚至因为刚才精神的极度紧绷和那一下莫名的“牵引”,变得更加汹涌。

刘墨瘫在床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却亮得骇人。

刚才…那是什么?

那团阴影…绝对不是什么自然的东西!它带着河底的阴冷和恶意,是活的,或者说,是某种邪祟的具现!

而自己…在情急之下,竟然真的引动了某种力量!不是靠手臂的蛮力,而是靠…“意”?靠口那刚刚被玉简唤醒的、属于“镇河人”的“”?

虽然只有一瞬,虽然微弱得可怜,虽然之后的反噬让身体几乎散架…

但,那感觉无比真实!他确确实实,“命令”了身下的土地,震动了那么一下,驱散了那诡异阴影!

《地元基础导引篇》…是真的!镇河人的传承…是真的!

狂喜和后怕如同冰火交织,冲击着他虚弱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他侧过头,看向里间布帘的方向。刘苇的呼吸依旧均匀,似乎并未被刚才那无声的凶险惊动。

刘墨长长地、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混杂着血腥味和冰冷的恐惧。

麻烦…并没有结束。

那晚的鱼妖,可能只是开始。

河里还有别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似乎能循着某种气息,找到岸上来?找到…他这个刚刚“归位”、却虚弱不堪的“第九代镇河人”?

是因为那玉简?还是因为自己那晚爆发的气息?或者…是因为那柄在鱼妖头上、吸收了邪光的斩妖钺?

疲惫如同水般涌上,意识开始模糊。在陷入昏睡的前一刻,刘墨用尽最后一点清明,死死记住了两件事:

第一,必须尽快恢复行动能力,至少要有自保之力。这《地元基础导引篇》,再难,再痛,也要练下去!

第二,村西的河岸,那裂开的石柱,还有…河面之下。他必须再去查看。不仅仅是为了玉简,更是要弄清楚,那河里,到底还藏着什么,而那柄斩妖钺,如今又是什么状况。

雨水敲打着村庄的残骸,洗刷着血迹和焦痕,却洗不掉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以及那深藏水底、悄然蔓延的阴影。

夜还很长。

而刘墨知道,留给他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他合上眼,在身体深沉的痛楚和精神的极度疲惫中,第一次主动地、艰难地,尝试按照《地元基础导引篇》描述的方式,去感应身下大地那沉厚无声的脉搏,去捕捉那一丝可能存在的、救命的冰凉。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好奇或求证。

而是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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