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文君
扫文推文 拯救书荒
晨露沾衣时月奴最新更新章节免费追

晨露沾衣时

作者:AI文字大人

字数:199065字

2025-12-27 06:22:08 连载

简介

晨露沾衣时》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古风世情小说,作者“AI文字大人”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是月奴,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99065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晨露沾衣时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井喷怪气后的几天,柳家村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里。打井的鲁师傅和他徒弟被钱管家匆匆打发走了,工钱结得爽快,封口费想必也给足了。那口冒着不祥气息的深井被用厚木板和石块匆匆盖住,又压上了沉重的石碾,派了两个钱家带来的壮丁日夜看守,严禁任何人靠近。

王里正像是大病了一场,脸色灰败,缩在家里不怎么露面。村民们的恐惧达到了顶点,白日里也少了许多走动,尤其避开了村东头那片区域。连最调皮的孩童,也被大人严厉告诫,绝不许往那边去。空气中那股甜腥腐朽的味道淡了许多,却并未完全散去,偶尔一阵风过,还能隐隐闻到,勾起人心底的惊悸。

流言更加不堪,有人说挖通了阴曹地府的缝隙,有人说惊扰了沉睡千年的妖物,还有人说那是古代炼金术士埋藏的毒物……越传越玄,人心惶惶。

然而,田里的豆子,却到了不得不收的时候。

月奴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地里的庄稼等不得。她和阿禾戴上斗笠,拿着镰刀和竹筐,来到了后山坡地。豆荚已经干黄,在秋日的阳光下微微炸裂,露出里面饱满的豆粒。风吹过豆田,响起一片细碎的“沙沙”声,那是成熟的声音,也是生活的回响。

她弯下腰,左手拢住豆秆,右手挥动镰刀。“唰”的一声轻响,豆秆应声而断,干燥的气息扑鼻而来。阿禾跟在她身后,将割下的豆秆整齐地码放。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腰背也开始酸胀,但月奴的动作稳定而持续。泥土的温热透过鞋底传来,豆秆割断时迸发的草木清气,冲淡了心头那若有若无的不安。

劳动让人踏实。一垄垄豆子在他们身后倒下,露出褐色的土地。阳光明亮,天空高远,远处山峦的轮廓清晰。在这一方小小的坡地上,世界似乎恢复了它本来的、简单的秩序。

歇晌的时候,姐弟俩坐在田埂的树荫下,就着凉水啃着带来的粗面饼子。阿禾看着远处被木板封盖的井口方向,小声说:“姐,你说那下面……到底是什么?”

月奴咽下口中的饼子,望着那片被看守着的区域,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李大人建书院想遇到的东西。”她顿了顿,“也不是咱们庄稼人该碰到的东西。”

“那井封了,就没事了吧?”阿禾带着希冀问。

月奴没回答。封得住井口,封得住人心里的恐惧和猜疑吗?封得住那股已经弥散开的、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的气息吗?她想起那泛着暗红色的老井苔藓,想起溪边野菜的异常,想起桑林里那块诡异的青石。这些东西,都和那口深井毫无关联吗?

下午继续收割。日头偏西时,整片坡地的豆子都已割倒。接下来是更繁琐的敲打脱粒。月奴和阿禾将豆秆搬到一处平整的晒场上,用连枷一遍遍敲打。豆粒“噼里啪啦”地蹦跳出来,金灿灿的,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和豆子的香气。

这是收获的喜悦,是汗水换来的实实在在的成果。看着越堆越高的豆粒,月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这些豆子,磨成粉能做豆饭,发成豆芽是难得的菜蔬,拿到镇上也能换些零用。日子,总还能过下去。

就在他们埋头脱粒时,村口方向传来一阵车马声。月奴抬头望去,只见两辆青布马车在几个衙役的护卫下,驶进了村子。马车在王里正家门口停下,车上下来几个人。月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上次来过的州府文书吏文先生,他旁边是一位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髯、穿着浅绯色官袍的陌生官员,气度沉稳,不怒自威。文先生落后半步,态度恭敬。后面还跟着几个捧着木箱、拿着纸笔的随从。

那位绯袍官员下了车,并未立刻进王里正家,而是负手站在村道上,目光缓缓扫过村庄、田野,最后落在了远处被木板封盖的井口方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王里正连滚爬爬地迎出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口称:“卑职柳家村里正王有福,恭迎州府学政大人、文书记!”

学政大人?月奴心头一震。州府学政亲自来了!看来文先生的上报,以及打井出事的消息,果然引起了高层重视。

那位学政大人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不必多礼。本官陈澍,奉命查勘贵村古迹及近日异状。王里正,前日打井之事,细细报来。”

王里正哪里还敢隐瞒,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将打井经过、井喷怪气、发现黑油等事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李谕和钱管家的暗中指使,只说是有乡绅好心捐资打井,不料触动了地脉云云。

陈学政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待王里正说完,他才道:“带路,去井口看看。”

一行人便朝着村东头那口被封的井走去。村民们都远远跟着,不敢靠近,只伸长脖子张望。

月奴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和阿禾一起站在晒场边看着。她注意到,随行的除了衙役和文吏,还有两个穿着朴素、但气质沉静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些她没见过的、像是度量工具的物件。

陈学政走到井边,没有贸然让人掀开木板,只是绕着井口走了一圈,仔细看了看压在上面的石碾和周围的泥土痕迹。又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井口边缘溅上的些许黑褐色物质,放在鼻端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他示意随行的那两个中年人上前。

那两人打开木箱,取出几个小瓷瓶和奇怪的金属探针一样的东西。他们用探针在井口附近的泥土中插探,又将瓷瓶口凑近木板缝隙,似乎在收集残留的气体。动作专业而谨慎。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回到陈学政身边,低声禀报了几句。陈学政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又转向文先生:“文焕,你之前勘测的遗迹图录,与大榕树下的发现,与此地距离方位如何?”

文先生立刻展开随身携带的图纸,指着上面标注的几点,低声解说。陈学政的目光在图纸、大榕树方向以及脚下的井口之间来回移动,沉吟不语。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整个村子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田野的呜咽。

良久,陈学政直起身,对王里正,也像是对所有围观的村民说道:“此地确有古异,非比寻常。井口暂且如此封存,严禁擅动。大榕树下遗迹,亦需严加看护。本官将即刻行文上报,请朝廷派专精此道的‘天工院’匠师前来勘断。在此期间,一应人等,不得在遗迹可能波及范围内动土、取水、更不得宣扬怪力乱神,蛊惑人心。违者,以律论处。”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村民们噤若寒蝉,连声称是。

陈学政又看向月奴家田地所在的方向,目光似乎在她和阿禾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对王里正道:“涉及田产纠纷,待天工院勘明此地性质后,由县衙依律秉公处置,不得再有私相授受、威逼强占之事。”

王里正冷汗涔涔,连连叩首:“卑职不敢!谨遵大人钧命!”

陈学政不再多言,带着人转身回了王里正家,想必还要细问详情。

人群渐渐散去,但气氛依旧压抑。学政大人的到来,明确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暂时压制了各种流言,但“天工院”、“朝廷专派”这些字眼,又带来了更深的不安和仰望。那口井下的秘密,似乎比想象的还要重大。

月奴默默走回晒场,继续敲打豆秆。豆粒依旧金灿灿地蹦跳出来,但她的心思已经飘远。陈学政看起来是个明白事理、行事有度的官员。他提到了“秉公处置”,这或许是个好信号。但“天工院”的到来,又会带来什么变数?李谕那边,会甘心就此罢手吗?

她抬起头,望向暮色中炊烟升起的村庄。每一缕炊烟下,都是一个为生活奔忙、此刻却忧心忡忡的家庭。铁牛家,陈寡妇家,七婶家……还有她自己和阿禾。

豆子熟了,要收进仓。日子,还要一天天往下过。无论地下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无论朝廷会派来怎样的大人物,生活本身,就像这手中沉甸甸的豆粒,才是最真实、最需要被精心收藏的东西。

夜色渐浓,月奴和阿禾将最后一批豆粒装进口袋,扛回家。路过那口被封的深井时,她目不斜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井口的木板缝隙里,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暗绿色的幽光,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月奴心头一跳,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自家院门,将沉重的门闩牢牢插上。

秋虫在墙角鸣叫,一声声,催促着夜的深沉。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