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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如歌,如约而至!苏梦蝶李小庄大结局全文免费阅读

素颜如歌,如约而至!

作者:月下凌风

字数:124345字

2025-12-22 06:05:48 连载

简介

主角是苏梦蝶李小庄的小说《素颜如歌,如约而至!》是由作者“月下凌风”创作的青春甜宠著作,目前连载,更新了124345字。

素颜如歌,如约而至!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2010年6月29日,高三毕业晚会的夜晚。时间:晚上七点三十分。

李小庄坐在学校礼堂的最后一排,手心里全是汗。那张被他反复修改、誊写了三遍的粉色信纸,此刻正躺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折成整齐的方块,边缘已经被手指摩挲得有些起毛。他能透过薄薄的布料,感觉到纸张的轮廓和重量,像一颗不安分的心脏在跳动。

礼堂里闷热而嘈杂。头顶的吊扇有气无力地旋转着,搅动着凝滞的空气,却送不来丝毫凉意。舞台上挂着红色横幅:“2007级高三毕业晚会——青春不散场”。横幅下,几个学生在调试音响设备,麦克风发出刺耳的啸叫,引起一片抱怨和笑声。

“庄哥,你怎么坐这么远?”王磊从前排回过头,脸上画着夸张的舞台妆,“等下要表演呢,你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李小庄说,声音有点干。

其实没有。他的节目单上写的是“诗朗诵《送你的独白》”,但直到现在,他还在心里反复修改着最后几句。这首诗他写了整整一个月,从五月底开始,每天晚自习后回到宿舍,就着台灯,在草稿纸上涂涂改改。写了撕,撕了写,最后选定了这版——十二行,每行七到九个字,押仄声韵,像一首不规则的十四行诗。

诗的主题是“告别”,但没写“再见”。写的是“如果时间的河流可以倒流/我想回到某个寻常午后/不是为改变什么/只为再看一眼/你低头写字时/睫毛在阳光下颤动的弧度”。写的是“有些话像未寄出的信/在抽屉深处泛黄/不是不敢寄/是怕邮差送错了地址/而你已搬离”。

很隐晦,但懂的人自然懂。比如苏梦蝶,如果她听到,应该能听懂那些“你”指的是谁,那些“未寄出的信”指的是什么。

前提是,他真的敢上台朗诵。

“同学们,安静一下!”班长拿着麦克风走上舞台,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毕业晚会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高三(七)班合唱——《朋友》!”

音乐响起。周华健的经典老歌,前奏一出来,全场就跟着哼唱。李小庄坐在角落,看着同学们陆续走上舞台,站成三排。他看见苏梦蝶站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穿着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是去年他们第一次去音像店时她穿的那件。裙子洗得有些发白,但很干净,领口别着一个银色的小蝴蝶胸针。

她今天化了淡妆,口红是粉色的,很淡。头发扎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灯光打在她脸上,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她跟着音乐轻轻晃动着身体,嘴角带着微笑,但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李小庄看着她的侧影,手伸进口袋,握紧了那张信纸。纸张边缘硌着掌心,有点疼,但这点疼让他清醒。

合唱结束了。掌声雷动,有人吹口哨,有人喊“再来一首”。班长笑着摆手:“别急别急,后面还有好多节目呢!”

第二个节目是小品,模仿老陈上课的样子。几个男生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卷成筒的报纸当教鞭。台词都是平时老陈常说的:“这道题讲过多少遍了?”“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高考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

底下的同学笑得前仰后合,连坐在前排的老陈自己都笑了,笑着笑着又抹了抹眼角。

李小庄没笑。他一直盯着舞台侧面——苏梦蝶站在那儿候场,下一个节目是她的独唱。她抱着那把木吉他,手指在琴弦上无意识地拨弄着,像在练习,又像在缓解紧张。

吉他。李小庄想起高三那年,苏梦蝶说过她会弹一点,但从来没弹给他听过。后来他才知道,那把吉他是她父亲的,下岗后家里困难时差点卖掉,她哭着求父亲留下,说“这是家里唯一像艺术的东西了”。父亲心软,留下了。现在,她要背着这把承载着家庭记忆的吉他,在毕业晚会上,唱一首关于梦想的歌。

“接下来,有请苏梦蝶同学带来独唱——《有何不可》!”班长报幕。

掌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热烈。苏梦蝶抱着吉他走上舞台,在椅子上坐下,调整好麦克风的高度。灯光暗下来,只剩一束追光照着她。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上琴弦。

前奏响起。不是原版的钢琴,是她自己改编的吉他版,更简单,更朴素。然后她开口唱:

“天空好像下雨

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在你家楼下

抬起头数乌云”

声音清澈,带着一点点颤抖,但很快就稳住了。她弹吉他的动作很熟练,指法流畅,显然练习了很久。李小庄看着她在灯光下的侧影,看着她专注的表情,忽然想起高二微机课上,她也是这样专注地打仙剑,说“如果人生能像游戏一样存档重来就好了”。

歌唱到副歌部分,全班同学开始跟着合唱:

“为你唱这首歌

没有什么风格

它仅仅代表着

我想给你快乐……”

声音汇聚在一起,在闷热的礼堂里回荡。李小庄也轻声跟着唱,眼睛一直看着舞台上的苏梦蝶。她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音乐里,嘴角带着微笑,像真的在把快乐送给台下的每一个人。

一曲终了。掌声、欢呼声、口哨声,几乎掀翻屋顶。苏梦蝶站起来,鞠了一躬,准备下台。

“等等!”班长拦住她,“蝶蝶,说两句吧,毕业感言!”

苏梦蝶愣了一下,然后接过麦克风。她看着台下,看着这些相处了三年的同学,眼睛有些湿润。

“其实……”她开口,声音通过音响传出来,有些失真,“其实我本来想唱许嵩的另一首歌,《送你的独白》。但最后选了《有何不可》,因为……”

她顿了顿,目光在台下扫过,似乎在寻找什么。李小庄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是在找他吗?

“因为《有何不可》更符合我现在的心情。”苏梦蝶继续说,“高中三年,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2008年雪灾,奥运会,刘翔退赛,高考倒计时……还有那些普通的、不起眼的瞬间:早自习的困倦,课间十分钟的打闹,晚自习窗外的晚霞。这些瞬间构成了我们的青春,而青春最珍贵的地方就在于——有何不可?”

台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认真听着。

“有什么话不敢说?有什么事不敢做?有什么梦想不敢追?”苏梦蝶的声音越来越坚定,“今天之后,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有人要去北京,有人要去上海,有人要去更远的地方。但我想说,无论去哪里,都要记住:青春就是‘有何不可’。喜欢什么,就去追;想说什么,就说;爱什么人,就……”

她停住了。台下响起善意的起哄声:“就什么?说啊!”

苏梦蝶笑了,摇摇头:“就珍惜。送你们一段独白,也送我自己一个开始。”

她再次鞠躬,走下舞台。掌声持续了很久,直到下一个节目开始。

李小庄坐在角落里,手心里的汗更多了。那张信纸已经被他捏得有些潮湿。他看着她走回座位,和旁边的女生拥抱,接受大家的夸赞。她的脸因为激动而泛红,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泪水又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送你的独白。”他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她本来想唱那首歌,但最后选了《有何不可》。为什么?是因为《送你的独白》太伤感了吗?还是因为……那首歌里有什么她不敢当众唱出来的东西?

李小庄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口袋里的这首诗,也叫《送你的独白》。巧合吗?还是某种默契?

节目一个接一个。舞蹈、相声、魔术、乐器合奏……同学们把三年压抑的才华都释放了出来,像最后的狂欢。李小庄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三个,快到九点了。

“下一个节目,诗朗诵《送你的独白》,表演者——李小庄!”班长报幕。

掌声响起来,不算热烈,但足够让他心跳如鼓。李小庄站起来,腿有些发软。他深吸一口气,手伸进口袋,握住那张信纸。纸张已经有些皱了,但字迹应该还能看清。

他走向舞台。灯光刺眼,看不清台下的脸,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黑影。他在舞台中央站定,接过麦克风。手心全是汗,差点把麦克风滑掉。

“呃……”他开口,声音通过音响传出,把自己吓了一跳,“大家好,我是李小庄。我要朗诵的诗,题目是《送你的独白》。”

台下安静下来。他展开信纸,粉色的纸张在舞台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第一行字映入眼帘:“如果时间的河流可以倒流……”

他开始朗诵。声音一开始有些抖,但慢慢稳定下来。他不敢看台下,眼睛一直盯着信纸,像盯着救命稻草。那些他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的句子,此刻通过他的声音,流淌在闷热的礼堂里:

“如果时间的河流可以倒流

我想回到某个寻常午后

不是为改变什么

只为再看一眼

你低头写字时

睫毛在阳光下颤动的弧度”

朗诵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台下很安静,连咳嗽声都没有。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无数根细针,刺穿着他的勇气。

“有些话像未寄出的信

在抽屉深处泛黄

不是不敢寄

是怕邮差送错了地址

而你已搬离”

他继续念,声音越来越轻,像在自言自语。诗的第三段,也是最后一段:

“所以我把这些话写成诗

在毕业的夜晚朗诵

不是为让你听见

是为让自己记住

在十七岁的夏天

我曾如此认真地

想要告诉你什么

却又如此胆怯地

选择用隐喻代替直白”

最后一句念完,他抬起头。舞台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痛,他眯起眼,看向台下。一片模糊,但他能看见苏梦蝶坐的位置——她正看着他,手捂着嘴,眼睛睁得很大。

掌声响起来,先是稀疏的,然后渐渐热烈。李小庄鞠躬,走下舞台。腿还是软的,差点在台阶上绊倒。班长扶了他一把:“庄哥,可以啊,写得真不错!”

“谢谢。”李小庄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他回到座位,浑身都是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手心里的信纸已经被汗浸湿,字迹有些晕开。他小心地把它折好,重新放回口袋。

后面的节目他都没看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舞台,灯光,信纸,还有台下那个模糊的身影。她听懂了吗?她听出那些“你”指的是谁了吗?她会不会觉得他太矫情、太做作?

晚会进行到尾声。班长再次上台:“最后一个环节——毕业礼物交换!请同学们把准备好的礼物交给想送的人!”

礼堂里瞬间热闹起来。同学们互相交换礼物:相册、书签、手写信、自制的小手工。有人拥抱,有人哭泣,有人笑着打闹。李小庄坐在角落没动,他不知道该把礼物给谁——他准备了两个,一个给王磊,一个给……给苏梦蝶。

给王磊的是一本《C语言入门》,扉页上写着:“早日成为电竞大神。”给苏梦蝶的是一个银色的U盘,里面是他写的所有诗和程序,还有一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是他们第一次在音像店买磁带的日期:20090214。

但现在,他不敢走过去。刚才那首诗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庄哥,我的礼物呢?”王磊跑过来,笑嘻嘻地伸出手。

“给。”李小庄把书递给他。

“谢啦!”王磊翻了翻,“哇,还有题字!可以可以!”

他跑开了。李小庄看着手里的另一个U盘,银色外壳在灯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他握紧它,金属边缘硌得手心发疼。

苏梦蝶那边围了很多人。女生们跟她交换礼物,拥抱,说着舍不得的话。她收了好几个礼物:相册、手链、一个音乐盒。她笑着,眼睛红红的,但一直在笑。

李小庄看着,手里的U盘越来越重。他想走过去,但脚像钉在了地上。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去吧,就现在,把礼物给她,说一句“毕业快乐”,然后转身离开。很简单。

但另一个声音在说:算了吧,刚才那首诗已经够明显了,再送礼物,太刻意了。而且……而且万一她拒绝呢?万一她当着大家的面说“谢谢,但我不能收”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礼物交换环节快要结束了。班长在台上喊:“还有五分钟!没送出去的赶紧送啊!”

李小庄站起来,又坐下。站起来,又坐下。像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又像在表演一场无声的挣扎。

最后,当班长宣布“礼物交换环节结束”时,李小庄手里的U盘,依然没有送出去。

他把它放回口袋,和那张被汗浸湿的信纸放在一起。两个未送出的礼物,两个未说出口的告白,像两个沉默的句号,为这个夜晚画下了并不圆满的终结。

晚会散了。同学们陆续离开礼堂,三三两两,说说笑笑。有人提议去KTV通宵,有人约着明天一起回学校拍照。李小庄混在人群里,低着头往外走。

“李小庄。”有人叫他。

他抬起头。是苏梦蝶。她站在礼堂门口的路灯下,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怀里抱着吉他,还有同学们送的礼物。

“你的诗……写得很好。”她说。

“谢谢。”李小庄说,声音还是哑的。

“是你自己写的吗?”

“嗯。”

“最后那句‘选择用隐喻代替直白’……”苏梦蝶顿了顿,“为什么要用隐喻?”

这个问题太直接,李小庄愣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那双眼睛清澈而认真,像在等待一个真实的答案。

“因为……”他开口,但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不敢。因为害怕。因为不知道说了之后会怎样。因为……

“我明白了。”苏梦蝶笑了,笑容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没关系。有些话,用隐喻说出来,也许更美。”

她转身准备离开,又回头:“毕业快乐,李小庄。”

“毕业快乐。”他说。

她走了。抱着吉他,背着书包,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李小庄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校门口,然后才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家的方向走。

街道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晚归的学生。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孤单的旅人。他摸了摸口袋,那张信纸还在,U盘还在。两个未送出的礼物,两个未完成的告别。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父亲和继母都睡了,客厅留着一盏小灯。李小庄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关上门。

他打开台灯,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信纸。纸张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汗水浸湿的地方字迹晕开,像泪痕。他小心地把它展平,压在字典下面。然后拿出那个U盘,插进电脑。

加密文件夹里,除了诗和程序,还有一个音频文件,文件名是:“送你的独白(朗诵版).mp3”。是他昨晚自己录的,用手机,躲在被窝里,声音压得很低。他点开播放。

自己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比舞台上更清晰,更平静:

“如果时间的河流可以倒流

我想回到某个寻常午后

不是为改变什么

只为再看一眼

你低头写字时

睫毛在阳光下颤动的弧度……”

听着听着,李小庄的眼眶湿了。不是后悔,不是悲伤,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事,虽然不完美,但完成了;像是终于说了一些话,虽然没说完,但说了。

他关掉音频,打开博客——那是他上大学后开的,没告诉任何人,只写一些零碎的诗和感想。最新一篇的标题是:“2010年6月25日,毕业晚会”。

内容很简单:

“今晚朗诵了《送你的独白》。她问我为什么用隐喻。我说不出来。

礼物没送出去。诗念完了。晚会散了。

青春大概就是这样:有勇气站上台,没勇气走到你面前;有勇气写诗,没勇气说‘这是写给你的’;有勇气开始,没勇气结束。

但至少,在毕业的夜晚,我把想说的话,用诗的形式,留在了2007级高三毕业晚会的记忆里。

也许很多年后,有人会记得:那个闷热的夏夜,有个男生站在舞台上,念了一首叫《送你的独白》的诗。

而那个该听到独白的人,也许听懂了,也许没听懂。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那个时刻,我是认真的。”

点击发布。然后他关掉电脑,躺到床上。

窗外,城市的夜晚依然灯火通明。远处传来隐约的歌声,应该是那些去KTV通宵的同学。李小庄闭上眼睛,在入睡前想:青春就是一场盛大的独白,每个人都在说,但很少有人真正在听。

而他的独白,说给了一个人听,虽然用的是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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