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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人公林牧小说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章节免费阅读

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

作者:没有笔墨的洲

字数:144756字

2025-12-10 06:10:03 连载

简介

口碑超高的历史脑洞小说《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林牧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角色,“没有笔墨的洲”作者大大已经卖力更新了144756字,本书连载。喜欢看历史脑洞类型小说的书虫们冲冲冲!

寒门青云路:我在大景考状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七章 徐焕的难题与汴京暗涌

前堂里站着的是个年轻军士,约莫二十出头,一身灰布箭衣,腰束皮带,并非那日酒楼见过的黑面校尉部下,但眉宇间同样带着几分行伍之气。他见林牧出来,抱拳一礼,动作干脆:“可是林牧林先生?小的赵铁柱,奉兵部武库清吏司徐主事之命前来。”

林牧还礼:“不敢当,正是在下。不知徐大人有何吩咐?”

赵铁柱从怀中取出一封没有封口的信,双手递上:“徐大人说,上次与先生一叙,获益良多。今有一物,想请先生过目参详,看能否有改良之策。”说着,又从背上解下一个用粗布包裹的狭长木匣,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

信笺展开,是徐焕亲笔,字迹刚劲:“林牧小友如晤:年前所论,言犹在耳。今有军中旧弩,机括迟滞,不堪大用。特遣人携核心部件一副,请小友闲暇时观之。若有新思,可录于纸,由来人取回即可。此事无关机密,乃匠作切磋,小友勿虑。另,闻小友设帐蒙学,教化幼童,甚善。春闱在即,盼专心向学,早传佳音。徐焕手启。”

措辞客气,甚至用了“先生”、“小友”这样的尊称和亲近称谓,将事情定性为“匠作切磋”,显然是考虑到林牧的处境和身份,避免给他带来麻烦。但特意提到“无关机密”,反倒让林牧心中警惕——若真无关紧要,何须兵部主事亲自派人送来?

他示意赵铁柱稍候,然后轻轻打开木匣。里面用软布衬垫,放着一件黄铜与熟铁打造的复杂机括,长约一尺,宽约半尺,正是神臂弩上弦机构的核心部分——弩机与齿轮组。部件表面有明显的使用磨损痕迹,一些齿轮的齿尖已经磨圆,铜制卡榫也有变形。旁边还附有一张简图,标注了此部件在整弩中的位置和联动关系。

林牧仔细审视。这齿轮组的设计比上次徐焕草图上的更为精巧,采用了三组大小不一的齿轮变速,理论上能极大省力。但问题也很明显:齿轮是直齿,磨损严重;各个齿轮轴的固定方式简陋,长期受力后容易产生偏移,导致啮合不准;最关键的弩机挂钩部分,材质似乎是普通熟铁,已有细微裂痕。

“赵兄,此物……是从前线退换下来的?”林牧问道。

赵铁柱点头:“是。从北疆轮换回来的一批弩里拆下的,问题都差不多。好用的弩,边军舍不得换。这种用不了多久就卡住或者没力道的,才送回来检修。徐大人说,若能改良,让这些弩重新堪用,也是为朝廷省下一大笔钱粮,更是让边军弟兄多件趁手的家伙。”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牧已经明白徐焕的用意和压力了。北疆局势紧张,军械需求大增,但兵部既要应对可能的战事筹备,又要消化漕运军粮案带来的负面影响,还得考虑财政吃紧的现实。改良现有旧装备,提升效用,是性价比极高的选择。徐焕将此难题交给他这个“民间巧思者”,既是一种试探和利用,也未尝不是一种无奈之下的病急乱投医。

“东西我留下看看。但学生才疏学浅,未必能有良策,请赵兄回复徐大人,学生尽力而为,不敢保证。”

“徐大人说了,成与不成,都是一份心意。三日后,小的再来听取回音。”赵铁柱再次抱拳,转身离去,步伐沉稳,显然训练有素。

张掌柜一直在旁静静看着,待人走了才叹道:“这徐焕,是把你当救命稻草了。兵部那些大匠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也罢,你且看看,能想出点门道最好,想不出也无需勉强。莫要为此耽误正事。”

林牧捧着木匣回到书房,将其放在书桌一角,却并没有立刻研究。他先完成了今日预定的策论练习和经义温习,直到亥时初刻,万籁俱寂,才重新点亮一盏更亮的油灯,将弩机部件轻轻取出。

他没有动手拆卸——一来没有合适工具,二来也怕装不回去。他只是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用手指感受磨损的凹凸,在纸上描摹其结构,并尝试理解其动力传递的链条。脑中则飞快地掠过前世所知的机械原理、材料知识,以及《武经总要》中关于弩的记载。

直齿易磨损,可改为斜齿或更耐用的“人”字齿,但加工难度大增;轴固定不稳,可设计带轴承座的套筒结构,但这时代的高精度金属加工是难题;挂钩裂痕,是疲劳应力集中所致,需改变受力结构或使用更好的钢材……

思考至深夜,他终于在纸上勾勒出几个改良方向:一是设计一个简易的“齿形规”,让工匠刻制齿轮时有所依据,尽量统一齿形角度,减少啮合冲击;二是在齿轮轴两端加装铜质垫片和卡环,限制其轴向窜动;三是最关键的,他画了一个“偏心凸轮”替代原设计中弩机挂钩的直接受力方式,将瞬间的巨大冲击力转化为相对柔和的滚动摩擦,并标注了建议使用“炒钢”或“灌钢”法获得的钢材来制作这个凸轮和挂钩。

他还特意在图纸旁边,用蝇头小楷详细写下了每一步改良可能遇到的工艺难题和替代方案,比如“若无条件制斜齿,可将直齿齿顶略修圆角,亦可减磨损”、“铜垫片需常涂脂防锈”、“偏心凸轮之‘偏心距’需反复试验得最佳值”等等。最后,他郑重写道:“学生愚见,纸上谈兵,未经验证。一切改良,需经匠师反复试制、试用、修改,方可知其效。军械之事,关乎士卒性命,务求稳妥,万不可急于求成。”

做完这些,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林牧吹熄灯,和衣躺下,脑中依然充斥着齿轮、杠杆、应力线。他知道,自己给出的方案或许超前,或许粗糙,但这已经是他结合当前认知所能做到的极限。他将图纸和说明仔细封好,放在木匣上。

正月十四,元宵节前一天。汴京城已为明日灯会做足了准备,各处开始扎制灯山、灯楼。文华斋的生意也因年节购书者众而格外忙碌。林牧除了上午照常蒙学授课,下午便沉浸在书海,刻意不去想弩机的事,也不去打听北疆或朝堂的消息。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午后,两位不速之客走进了文华斋。为首的是个三十许的文士,面容白净,眼神灵活,穿着宝蓝色绸缎直裰,外罩狐裘,显得富贵逼人。身后跟着个短打扮的随从,手里捧着个锦盒。

张掌柜一见此人,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笑容,迎上前:“哎哟,钱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您可是稀客,快请里面奉茶!”

钱公子?林牧正在前堂帮着整理新到的一批蒙学读物,闻言心中一动。姓钱,又如此派头……

那钱公子矜持地点点头,目光在书坊内扫视,掠过林牧时微微一顿,但未停留,径直对张掌柜道:“张掌柜,听说你这里新出了什么‘活字印书’,速度奇快,本公子想印一批家塾用的《幼学琼林》注本,要求字大清晰,装帧精美,可能办到?”

“能!当然能!”张掌柜忙道,“钱公子放心,小店新法印书,字字清晰,排版齐整,绝不会误了公子府上小公子的学业。不知要印多少部?何时要?”

“先印五十部试试。正月二十前要。”钱公子说着,示意随从放下锦盒,“这是定金五十两。做好了,另有赏钱。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淡了些,“我听说,这活字之法,是一年轻匠人所创?可否请来一见?本公子对机巧之物,也颇有兴趣。”

来了。林牧心中了然,放下手中书册,走上前,对张掌柜和钱公子分别行礼。

张掌柜介绍道:“钱公子,这便是小店改良印刷术的林牧。林牧,这位是户部钱侍郎府上的三公子。”

户部钱侍郎!林牧几乎瞬间将几个信息点连接起来:漕运案中那位被提及的“钱大人”、大皇子的岳丈、户部侍郎!眼前这位,就算不是那位钱侍郎亲子,也必是近支子侄。

钱三公子上下打量着林牧,眼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哦?便是你?看着倒是年轻。听说你还备考县试?倒是个上进的。”他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轻轻敲打掌心,“既能改良印刷,想必心思灵巧。我府上有些古旧的自鸣钟、西洋镜之类的小玩意,年久失修,改日你若得空,不妨来看看,若能修好,自有酬谢。”

这看似随口的邀请,却让林牧背脊微凉。钱府的东西,是那么好碰的?他连忙躬身道:“公子抬爱,学生愧不敢当。学生于机巧只是略有兴趣,实乃末技,如今全部心思都在备考县试,唯恐才疏学浅,有负师长所望,实在不敢分心他顾。府上珍宝,必有能工巧匠维护,学生粗陋之手,恐有损坏。”

拒绝得委婉而坚决,理由也充分——一切为科举让路。

钱三公子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冷淡了几分:“既如此,便罢了。科举确是正途,你好自为之。” 他没再多说,与张掌柜敲定了印书细节,便带着随从离去。

人一走,张掌柜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拉着林牧到后院,低声道:“这位钱三公子,是钱侍郎最宠爱的幼子,平日最好新奇玩物,结交三教九流。他今日来,印书是假,探你的底才是真!你方才应对得对,无论如何,不能与他牵扯过深!钱侍郎与大皇子关系紧密,如今朝局纷乱,他们那边的人,碰不得!”

林牧点头:“我明白。只是他为何会注意到我?” 他自问在文华斋一直低调。

张掌柜苦笑:“活字印刷如今在汴京已有些名声,你又与周老、徐主事有过接触,虽然我们自觉隐秘,但在有心人眼里,未必无迹可寻。钱府耳目灵通,注意到你也不奇怪。以后更要小心。”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汴京灯火如昼,金明池畔、御街两侧,各式花灯争奇斗艳,游人摩肩接踵。文华斋也早早关了门,张掌柜带着伙计们去看灯。林牧却婉拒了邀请,独自留在书房。

窗外隐隐传来丝竹喧闹之声,越发衬得室内寂静。他并非不向往那人间烟火,只是心中有更重要的挂碍。赵铁柱今日没来,弩机图纸还静静躺在匣中。钱三公子的突然造访,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未平。

他铺开纸,想写点什么,却一时不知从何落笔。目光落在书架那排蒙童习字的沙盘和字帖上,忽然心有所动。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藏器待时”。

器,是他的知识,他的头脑,他所能创造的价值。时,是科举的机会,是朝堂的变局,是未来的可能性。在“器”未成、“时”未至之前,他需要的是“藏”,是蛰伏,是积累,是谨慎地观察与判断。

徐焕的赏识或许是一道门,但门后未必是坦途;钱三公子的注意更像是一阵阴风,提醒他暗处的眼睛;周文渊的期许是一份沉重的动力,也是无形的束缚。而他自己的路,终究要靠一步步坚实的脚印走出来。

县试,就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他必须走稳,走好。

他将“藏器待时”四字仔细折好,放进随身携带的锦囊里。然后,吹熄灯,和衣躺下。远处鼎沸的人声、绚烂的灯火,似乎都与他无关了。他的世界,此刻只有这方小小的书房,和脑海中不断推演、打磨的经义文章。

不知过了多久,前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在喧闹的背景下几乎微不可闻。但林牧却立刻惊醒,起身走到窗边。

“林先生,是我,赵铁柱。” 低沉的声音传来。

林牧开门,赵铁柱闪身进来,身上带着夜晚的寒气。“林先生,徐大人看了你的图样和说明,让我务必今夜来取回原件,并将此物交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更小的木盒,只有巴掌大。

林牧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黝黑发亮、质地细密的铁块,旁边还有一张小笺,徐焕的字迹只有寥寥几字:“此铁,依小友所言‘灌钢’法试得,坚韧胜常。弩机之事,已有眉目,小友勿再挂怀,专心科考。徐。”

林牧心中一震。灌钢法!自己只在图纸说明中略略提了一句“或可用灌钢法得佳材”,徐焕竟然真的去试验了,而且看起来成功了?这块钢胚的质地,远超这个时代常见的生铁熟铁!这不仅仅是一块铁,更是徐焕传递的信号:他重视林牧的建议,并且有能力将其实现。同时,“勿再挂怀”四字,既是关心,也意味着此事到此为止,至少在林牧科举之前,徐焕不会再来用具体事务打扰他。

“徐大人说,此铁赠予先生,或可作镇纸,望见铁如晤,莫忘报国之志。” 赵铁柱说完,拿起装有弩机部件和图纸的木匣,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林摩挲着那块微凉的钢胚,感受着其沉甸甸的分量。这不是普通的礼物。这是认可,是期许,也是一份无声的承诺。徐焕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看重你的才能,我记下这份人情,但眼下,你最该做的是科举。

他将钢胚放在书桌上,果然压纸极稳。然后,他重新躺下,这一次,心绪渐渐平静。

窗外,元宵的灯火依然璀璨,人声依旧鼎沸。但汴京城更深邃的暗涌,已在这上元之夜,与他这个寒门学子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那个仅仅为生存挣扎的起点。前方的路,迷雾重重,却也星光隐现。

藏器待时。他默念着这四个字,闭上了眼睛。距离县试,还有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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