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男女主角是苏玉昭陆屿舟的连载年代小说《七零之笨蛋美人被盯上了》是由作者“ygqxos”创作编写,喜欢看年代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22638字。
七零之笨蛋美人被盯上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一九七八年,初冬。
江淮省,云溪县,红星生产大队。
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却没半点暖意。
河滩上的雾气还没散,白茫茫的一片,罩在枯黄的芦苇荡上。风像刀子,夹杂着刚落下的雪沫子,刮在脸上生疼。河水已经开始结冰,边缘冻了一层薄薄的冰壳,一眼看去黑沉沉的,透着股刺骨的寒气。
这个时候,大队上工的钟声还没敲响。河边已经聚了几个勤快的婆娘。棒槌落在青石板上,“啪、啪”作响,在这寂静的清晨传出老远。
“哟,那不是苏大队长家的玉昭吗?”不知道是谁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和看好戏的意味。
几个婆娘手里的动作一顿,齐刷刷地往河滩上游看去。
在那一片灰扑扑、蓝布衫扎堆的河滩边,蹲着个极其扎眼的红色身影。
那是苏玉昭。
她生得极美,皮肤白嫩得像是刚剥壳的鸡蛋,在这灰扑扑的村里简直是个异类。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眼尾微微上翘,不笑时也含着三分情,此刻因为怕冷缩着脖子,更显得娇憨可人。
她身上穿着件改过的红色棉袄罩衫。这料子是苏母托了供销社的关系,花了大价钱从县城扯回来的瑕疵布。这年头,谁家做衣裳不是往大了做?也就苏家这么惯闺女,舍得把好好的料子裁成这种掐了腰身、只能她一个人穿的时兴款式。
那抹红,在这萧瑟的天地间,美得有些惊心动魄,也有些格格不入。
只是此刻,苏玉昭没工夫管别人的眼光。她现在只想哭。
太冷了。
她把手伸进刺骨的河水里,刚搓了两下,就跟被几百根针同时扎了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那双手原本白得像新剥的羊脂玉,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的。可这会儿,那玉一样的手指已经冻得通红肿胀,骨节处泛着青紫,看着就让人心疼。
“嘶——”
苏玉昭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手凑到嘴边,鼓着腮帮子使劲哈气。热气碰到冷空气,化作一团白雾,模糊了她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蛋。
她心里后悔死了。
早知道这水这么冷,就算被二嫂刘兰芝那个碎嘴子念叨两句,她也不该为了逞能,非要自己来洗这件新衣裳。可二嫂手劲大,平日里洗衣服跟有仇似的,棒槌抡得飞起。这可是她求了母亲好久才做成的新衣裳,要是被洗坏了,她得心疼死。
“真是娇气。”
不远处的张婶子撇了撇嘴,把手里的衣服拧得哗哗作响,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苏玉昭耳朵里,“洗个衣服跟绣花似的。也就是命好投到了苏家,这要是俺家闺女,这么糟践东西,早一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谁让人家有个当大队长的爹呢?”旁边的王媳妇酸溜溜地接茬,“不用下地挣工分,还能穿新衣裳。咱们这些泥腿子是羡慕不来的。听说前两天,隔壁村那个二婚头还托人来说媒呢,想娶回去当供板。”
“供板?我看是当祖宗吧!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娶回去有啥用?”
那些闲言碎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苏玉昭咬着下唇,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想反驳,可嘴笨,又怕吵起来丢人。那双漂亮的杏眼立刻蓄了一包泪,湿漉漉的,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她赌气似的把手重新伸进水里,哪怕冻得哆嗦也不肯停,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
与此同时,河滩上游的小路上。
陆屿舟提着两只破旧的木桶,步子迈得有些虚浮。
寒风灌进单薄的旧军大衣,空荡荡的袖管随风摆动,越发显得人清瘦。他脸色苍白,颧骨处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是高烧还没完全退下去的迹象。
但他生得极好。即便穿着最破旧的衣服,脊背依然挺得笔直,透着股读书人特有的傲骨。鼻梁高挺,眉眼深邃,那双藏在碎发后的眸子清冷如寒潭,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陆屿舟停下脚步,微微喘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直到现在,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的、充满年代感的荒凉景象,他还是觉得有些荒谬。
三天前,他还是A大最年轻的历史系教授。因为连夜修补一份刚出土的清代县志,心脏一阵剧痛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他就成了这本名为《红日下的奋斗》的年代文里,那个同名同姓、因病早逝的背景板知青。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陆屿舟的人生信条。
只是这具身体的底子实在太差,又赶上初冬的寒潮,一场感冒差点要了半条命。
他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脑子里的眩晕感,提着桶继续往河边走。刚转过一个弯,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视线里,出现了一抹扎眼的红。
灰败枯黄的芦苇荡边,少女蹲在那里,像一株开在冰天雪地里的红梅。只是这株红梅不太坚强,正一边笨拙地搓着衣服,一边红着眼圈掉金豆子。
陆屿舟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金丝眼镜。脑海里关于原书的记忆翻涌上来。
苏玉昭。
这本年代文里大名鼎鼎的炮灰女配。
书里写她拥有一张惊艳十里八乡的脸,却有着一副空空如也的脑子。贪慕虚荣,娇气懒惰,最后被人骗财骗色,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穿着一件单薄的红毛衣跳了江。
陆屿舟眼底划过一丝冷漠的嘲弄。
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为了件衣服,大冷天的跑来受罪,连身体都不顾了。这种只有皮囊没有灵魂的人,注定是个悲剧。
他收回视线,不想跟这个麻烦精有任何交集。既然老天让他重活一次,哪怕开局是地狱模式,他也得活出个人样来。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利用脑子里的知识熬过这段时间,等待明年的高考。
陆屿舟目不斜视,走到离她几米远的上游,弯腰打水。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哎呀!”
一声短促的惊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苏玉昭大概是蹲得太久腿麻了,起身的时候身形一晃。脚下的鹅卵石上结了层薄冰,她脚底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这一下要是摔实了,要么掉进刺骨的冰河里,要么摔在满是棱角的乱石滩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陆屿舟听到惊呼,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那个“远离麻烦”的决定,扔下水桶就跨了一步,长臂一伸。
“砰。”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苏玉昭只觉得腰上一紧,紧接着整个人撞进了一个充满了冷冽气息的怀抱里。
那个怀抱很单薄,甚至有些硌人,但手臂却意外地结实有力。那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苦药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陆屿舟浑身僵硬。
怀里的人软得不可思议,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但他依然能感觉到那截腰肢的纤细。一股少女特有的奶甜味,霸道地钻进他的呼吸里,瞬间冲散了他因发烧带来的眩晕感,甚至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低下头。正好对上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眸。
那是一双极漂亮的杏眼。因为受惊,瞳孔微微放大,睫毛上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鼻尖冻得粉红。
那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她脸颊上细软的绒毛,和那双因为惊恐而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
陆屿舟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原本心里那些“虚荣”、“草包”、“麻烦精”的刻板印象,在这一瞬间的视觉冲击下,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好像……并没有书里写的那么面目可憎。
甚至,有点让人移不开眼。
“你是……陆知青?”
苏玉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赖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还没散去的哭腔,像是含着一块化不开的糖。
这声音像是一道开关,瞬间唤回了陆屿舟出走的理智。他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松开了手。
“站好。”
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病后的虚弱,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冷硬。
苏玉昭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俊却神色冰冷的男人。
是知青点的陆知青。听说他是京市来的,平时总是独来独往,连头都不抬,眼神冷得像冰块一样。村里的姑娘都不敢跟他说话。
“对不起,麻烦你了……”苏玉昭小声道歉,两只冻得像红萝卜一样的手绞在一起,显得局促不安。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心想这人长得真好看,就是太凶了。
陆屿舟退后两步,拉开了安全距离。他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恢复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样。
“路滑。”他看着苏玉昭,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不带一丝感情,“苏同志以后还是小心些,免得给别人添麻烦。毕竟,不是每次都有人正好在你身后。”
这话听着有点刺耳,像是在教训小孩。
苏玉昭咬了咬唇。明明是好心救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呀。
她那点刚升起的感激之情瞬间淡了不少,娇气劲儿也上来了。
“知道了。”她嘟囔了一句,弯腰抱起自己的木盆,像只受了惊吓又赌气的兔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屿舟站在原地,看着那一抹红色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晨雾里。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一瞬的柔软触感,烫得他手心发麻。
“陆知青,看啥呢?魂儿都丢啦?”
不远处,赖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林子里钻了出来。
他是红星大队出了名的无赖,平时游手好闲,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穿着件脏兮兮的破棉袄,一脸横肉,眼神猥琐地盯着苏玉昭的背影。
“那腰,细吧?啧啧,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
陆屿舟眼神骤然一冷。
他转过头,镜片后的那双眸子里没有半点温度,直直地刺向赖三。
“管好你的嘴。”
陆屿舟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压。
赖三被那个眼神吓得一激灵,嘴里的草都掉了。
等他回过神来,陆屿舟已经提着水桶走远了。
“切,装什么清高。”赖三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早晚也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风更大了。
陆屿舟走在回知青点的路上,手里提着沉重的水桶,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只是,那颗原本古井无波的心,似乎被这一早上的插曲,彻底搅乱了。
他看着手里快要结冰的水,忽然想到了知青点那个坏了许久的压水井。这种天气,要是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日子确实难熬。
也许,回去该修一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