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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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旁白】暴雨在清晨六点准时砸向窗户,豆大的雨珠把玻璃撞得嗡嗡响,像无数只绝望的手在拍打囚笼。

林晚站在浴室镜子前,指尖反复摩挲大腿内侧的疤痕,结痂的皮肤已经发硬,摸起来像块粗糙的老树皮,边缘还带着淡淡的褐色,和小腹上手术留下的淡红印记遥遥相对。

那道手术疤更浅,却像一根细针,每次触摸都能扎进心里,让她想起手术台上麻醉生效前,小腹传来的细微坠胀感,那是她的孩子,最后一次向她传递 “存在” 的信号。

这两道疤,一道是她反抗的勋章,一道是她屈辱的烙印,此刻都被米白色连衣裙严严实实地盖住,连同她眼底的冷意,一起藏进 “温顺” 的面具下。

连衣裙的领口有点紧,勒得她喉咙发闷,像陈默无形的手,时刻掐着她的呼吸。

今天苏晴会来,林晚前一晚就从陈默的微信里看到了消息,苏晴发了条语音,声音甜得发腻:“陈默哥,明天我去给晚晚送点新出的奶茶,她好久没喝了,肯定想这口。”

语气里的殷勤像裹了糖的毒刺,林晚太清楚苏晴的心思了:上周见面时她故意露出的 “平静”没有哭,没有抱怨,甚至还笑着说 “陈默对我挺好”肯定让苏晴慌了。

那个靠吸食她痛苦活下去的女人,绝不能接受她脱离 “悲惨垫脚石” 的角色,苏晴需要林晚的惨,来衬托她的 “自由幸福”需要林晚的眼泪,来浇灌她的优越感。

所以这次来,苏晴是要 “确认” 她还在泥沼里,确认自己的幸福依旧有参照物,确认那面 “衬托自己的镜子” 没有碎。

林晚在床头柜抽屉边缘放了根浅棕色长发,是她早上梳头时,对着镜子从发尾剪下来的,长度刚好两厘米,卡在抽屉缝里,只要有人拉开抽屉,头发就会掉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格外显眼。

这是外婆教她的小技巧,小时候外婆总用这种方法确认有没有人动过她的针线盒,那时外婆会笑着说 “晚晚,重要的东西要守好,哪怕用根头发,也要知道有没有人碰过”。

现在,这根头发成了林晚捕捉 “背叛” 的陷阱,她甚至能想象到苏晴拉开抽屉时,手指碰到头发却毫不在意的样子,苏晴从来都不把她的 “小细节” 放在眼里,就像不把她的痛苦放在心上一样。

她还在那本《欧洲建筑史》里夹了张假购物清单,用的是陈默公司的便签纸,上面用铅笔写着 “巧克力、新款裙子、电影票”,都是她 “不可能” 拥有的东西,巧克力会胖,陈默不让她吃。

新款裙子太招摇,陈默不允许。

电影票需要出门,陈默更不会同意。

她想看看,苏晴会不会把假的当成真的,像条狗一样跑去向陈默告密,想看看这个 “朋友” 的底线,到底有多低。

敲门声在上午九点响起时,林晚正在书房的监控死角里核对证据。

她蹲在书架与书桌之间的缝隙里,这个位置刚好避开书架顶层的微型摄像头,她早就摸清了摄像头的角度,镜头只能覆盖书桌和书架中层,这个四十厘米宽的缝隙,是她的 “安全区”。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陈默篡改的拆迁补偿协议照片,她用红笔在 “补偿金额 50 万” 的字样上画了圈,旁边用小字标注 “原金额应为 80 万,被篡改 30 万”指尖因为用力,指甲在屏幕上留下淡淡的印子。

照片里的村民签名歪歪扭扭,明显是同一个人模仿的,林晚看着那些假签名,突然想起自己的名字,陈默代她签手术单时,也是这样,随便画了几笔,就决定了她和孩子的命运。

听到敲门声,她立刻把手机塞进内衣内侧的暗袋,那是她用一件旧棉质内衣改的,在胸口位置缝了个小口袋,针脚歪歪扭扭,却能藏住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包括她的反抗,她的恨。

开门的瞬间,苏晴身上的玫瑰香水味混着雨水的腥气扑进来,呛得林晚喉咙发紧,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苏晴穿着件亮黄色的风衣,颜色扎眼,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很大,却没有光泽,一看就是仿品。

她手里拎着两杯奶茶,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手指滴在玄关地垫上,晕出深色的印子,地垫是陈默选的,米白色,不耐脏,林晚每天都要擦好几次。

“晚晚!我特意绕了三条街买的网红奶茶,你最爱的双倍糖珍珠款!”

苏晴晃着杯子,珍珠撞击杯壁的声音 “哗啦哗啦”像在炫耀“你看我这风衣,昨天刚买的,专柜最后一件,花了我一个月工资呢!”

她说着,故意把风衣的领子往上提了提,露出里面的蕾丝内搭,眼神却在林晚身上扫来扫去,从头发看到鞋子,像在检查一件物品有没有 “异常”。

林晚接过奶茶,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突然想起去年冬天苏晴也是这样,买了条新围巾,就特意来家里展示,看到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袖口还磨起了毛,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嘴上却假惺惺地说 “晚晚,你这棉袄该换了,陈默也不知道给你买件新的”。

那时她还会哭,会抱怨陈默不让她买新衣服,现在想来,那些眼泪都成了苏晴的 “下酒菜”让她回去后能跟别人说 “林晚真惨,连件新棉袄都没有”。

“快进来,雨太大了,我给你拿毛巾擦下头发。”

林晚的笑容像贴在脸上的面具,嘴角弯出精准的 15 度,这是她对着镜子练了无数次的 “安全弧度” 太笑会显得假,不笑会被怀疑,只有 15 度,刚好能让苏晴放松,又不会显得过分热情。

苏晴脱风衣时故意把珍珠胸针凑到林晚眼前:“好看吧?我男朋友送我的,说是进口的珍珠,一颗就抵你半个月零花钱呢。”

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像在宣告主权,眼睛却在打量客厅,沙发上的靠垫有没有换位置,茶几上有没有陌生的东西,连阳台晾着的衣服都扫了一眼,像个警惕的侦探,在寻找 “林晚过得好” 的证据。

她看到阳台晾着的衣服,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还是那些旧衣服,看来林晚还是老样子,没摆脱陈默的控制,她的 “参照物” 还在。

林晚转身去拿毛巾,脚步放得极慢,每一步都踩在地毯的边缘,避免发出声音。

耳朵却紧紧盯着客厅,像只警惕的猫,捕捉着苏晴的每一个动作。

她能听到苏晴翻动《家居杂志》的声音“哗啦哗啦”翻得很快,明显没看内容。

能听到她踮脚往卧室看的动静,高跟鞋的鞋跟碰到地板,发出轻微的 “嗒” 声。

甚至能听到她手指划过茶几边缘的细微声响,指甲刮过木质表面,有点刺耳。

等她拿着毛巾出来,苏晴已经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那本《家居杂志》,但杂志页码还停在第一页,眼神明显飘向卧室的方向,像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进去 “看看”。

“刚泡的龙井,你尝尝?陈默说这个季节喝绿茶养胃。”

林晚把茶杯放在苏晴面前的茶几上,杯沿特意对着她的右手边,她观察过苏晴,每次拿杯子都会用右手,这个细节上的 “贴心”最能让对方放下戒心,觉得她 “还是那个听话的林晚”。

茶杯是白色的瓷杯,上面有细小的裂纹,是陈默上次发脾气摔的,没舍得扔,林晚偷偷用胶水粘好了,却不敢让陈默知道,怕他又生气。

苏晴抿了口茶,立刻皱起眉,像喝到了苦药:“这么苦怎么喝啊?你怎么不加糖?女孩子家家的,喝这么苦的茶,哪里有活力。”

她放下茶杯,杯底重重磕在茶几上,发出 “咚” 的一声,语气突然变得 “关切”身体往前倾了倾,拉近和林晚的距离:“陈默最近没再限制你出门吧?上次你跟我说他不让你去超市买东西,我还跟我男朋友吐槽,说他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管着你。”

她说着,眼睛紧紧盯着林晚的脸,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 “委屈”“害怕” 的痕迹,想听到她说 “陈默还是不让我出门”。

林晚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冷意,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像一片小小的乌云。

她的声音放得又软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依赖”。

“没有啦,他最近对我可好了,上周还带我去商场买裙子,让我自己挑款式呢。”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苏晴的脸色瞬间僵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靠垫,才继续说:“他还说以后每周都带我出去散散步,怕我总在家待着闷,对身体不好。”

她甚至故意露出一点 “羞涩” 的表情,像在炫耀 “陈默对我好”其实心里像结了冰,冷得发疼,她多想真的能自己挑裙子,能出门散步,而不是在这里演戏。

苏晴的手指突然攥紧了杂志,杂志的边角被她捏得变了形:“那就好,你看,男人就是要哄,你温顺点他就对你好了。”

她勉强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拿起奶茶猛吸了一口,珍珠卡在吸管里,发出 “咕咚” 的声音,格外刺耳“不像我,男朋友天天忙工作,想让他陪我逛街都难,还是你命好,有人这么疼你。”

她说着 “命好”语气里却满是酸味,像吃了柠檬,连声音都变了调。

林晚知道,苏晴现在肯定在嫉妒,嫉妒她 “能被陈默带着出门”嫉妒她 “能自己挑裙子”哪怕这些都是假的。

林晚没接话,只是拿起茶几上的《欧洲建筑史》翻了翻,这本书的封面已经磨得发毛,是她大学时的教材,里面还有她用蓝色水笔做的笔记,她故意把书放在显眼的位置,书脊对着苏晴,就是为了引苏晴动手。

果然,苏晴的目光立刻黏在了书上,手指无意识地蹭了蹭书脊,语气带着 “不屑”。

“你还看这种书啊?全是字,看着就无聊,不如看些言情小说,还能轻松点。”

她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在书上扫来扫去,像在寻找什么 “异常”。

就在这时,苏晴突然 “哎呀” 一声,手一歪,奶茶全洒在了茶几上,褐色的液体顺着茶几边缘往下流,滴在她的亮黄色风衣上,留下一大片深色的污渍。

“糟了!这风衣刚买的!花了我一个月工资呢!”

苏晴夸张地叫起来,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着风衣,眼神却飞快地瞟了林晚一眼,像在确认她的反应“晚晚你有纸巾吗?再拿块抹布来,不然这污渍干了就擦不掉了!”

她的声音带着 “急切”却藏不住心里的窃喜,她终于找到借口,让林晚离开客厅了。

林晚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慌张,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有有有,我去卫生间拿!你别着急,先别擦,越擦越脏,我记得陈默买过专门去奶茶渍的清洁剂,等会儿我帮你试试!”

她转身走进卫生间,故意放慢脚步,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 “嗒嗒” 的声音,像在给苏晴 “信号”,我走了,你可以动手了。

耳朵里清晰地传来卧室门被拉开的声音“吱呀” 一声,很轻,却格外刺耳。

接着是抽屉被抽开的 “哗啦” 声,苏晴拉得很用力,像是怕错过什么。

然后是书页翻动的 “沙沙” 声,翻得很快,林晚能想象到苏晴急切的样子,她果然上钩了,像条闻到腥味的猫,迫不及待地想找到 “林晚不幸福” 的证据。

她在卫生间里待了三分钟,故意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声掩盖客厅的动静,手里拿着纸巾和抹布,却没有立刻出去。

她需要给苏晴足够的时间,让她翻完抽屉,让她看到那本《欧洲建筑史》里的 “秘密”让她拿走那张 “商业违规” 的便签。

三分钟后,她关掉水龙头,拿着纸巾和抹布走出卫生间。

客厅里,苏晴正坐在沙发上假装擦风衣,动作很慢,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茶几上的书,而那本《欧洲建筑史》被放在茶几上,书页翻开着,刚好停在夹着避孕药和外婆照片的那一页,避孕药的锡箔包装很亮,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外婆的照片是黑白的,放在中间,像个无声的证人。

林晚的目光扫过地毯,那根浅棕色的长发,正躺在抽屉下方的地毯上,离苏晴的脚只有几厘米,她却没看到,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

“怎么样,擦干净了吗?要不要用清洁剂试试?”

林晚走过去,弯腰擦着茶几上的奶茶渍,动作很慢,余光看到苏晴的手指在书页上发抖,脸色也变得苍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林晚知道,苏晴看到了避孕药,她肯定没想到,林晚敢偷偷藏避孕药,敢反抗陈默的 “生育控制”。

苏晴也看到了外婆的照片,照片上外婆的笑容很温柔,却像一记耳光,扇在苏晴的脸上,提醒她 “林晚不是没有依靠,只是她的依靠不在了”。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印子,回家洗应该能掉。”

苏晴赶紧把书合上,动作太快,书页被她捏得变了形,声音有些慌乱,甚至带着一丝颤抖“我突然想起还有事,男朋友让我给他送文件,奶茶你自己喝吧,我先走了。”

她抓起沙发上的风衣,胡乱地套在身上,珍珠胸针掉在了地上,她都没捡,几乎是逃着冲向门口,高跟鞋的鞋跟差点崴到,连她最爱的珍珠奶茶都忘了拿,杯壁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像在为她的狼狈 “伴奏”。

林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听到楼道里传来苏晴慌乱的脚步声,才慢慢捡起地毯上的长发,放进手心。

长发很软,却像一根刺,扎得她手心发疼。

她走到卧室,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的避孕药还在,锡箔包装闪着光。

外婆的照片也在,照片上的外婆依旧笑着。

只有那张写着 “商业违规” 的便签不见了,抽屉里空荡荡的,像少了一块肉。

林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苏晴果然看到了便签,也拿走了,她怕陈默知道后会对林晚更狠,断了她 “看笑话” 的来源。

又怕自己卷进陈默的事里,惹祸上身,所以不敢当场问,只能偷偷拿走便签,想以此为 “筹码” 既可以随时向陈默 “告密”又可以在林晚面前 “炫耀” 自己掌握了她的 “秘密”。

苏晴的这点心思,林晚看得一清二楚,可笑又可悲。

“苏晴翻我抽屉时,我在厨房听着动静,突然觉得很可笑,她不是我的朋友,是个靠吸食我的痛苦活下去的寄生虫,一旦我不痛苦了,她就会慌。”

林晚把长发放进相册里,和外婆的照片放在一起,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外婆的笑脸,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赶紧用袖子擦掉,怕损坏了这唯一的念想,如果外婆还在,肯定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肯定会把苏晴这种人赶出门外,肯定会抱着她说 “晚晚,别怕,外婆在”。

可外婆不在了,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只能自己擦干眼泪,继续演戏。

那天晚上,陈默回来时脸色有些阴沉,眉头皱着,像是在公司受了气。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翻了翻,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突然抬头对林晚说:“苏晴给我发语音,说你最近总躲在房间里看书,好像有心事,让我多陪陪你。”

他的眼神带着审视,像在打量一件可能出问题的物品,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比如…… 偷偷跟别人联系?”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却像一把刀,扎在林晚的心上,他还是不信任她,还是在怀疑她。

林晚心里一紧,面上却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眼眶泛红,眼泪在里面打转,像随时会掉下来:没有啊,我就是觉得看书能打发时间,不想打扰你工作,你最近这么忙,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苏晴误会了?

还是她看到我总在房间里,以为我不开心?”

她走到陈默身边,轻轻靠在他肩上,头埋在他的颈窝,故意让他看不到她的脸,她怕自己的眼神会暴露情绪,怕他看到她眼底的冷意。

手指却悄悄摸向浴室的方向,那里藏着她的证据,还有那把剃须刀片,刀片很锋利,是她最后的 “保护”。

陈默拍了拍她的背,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 “安抚”。

“没误会就好,可能是苏晴想多了。

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我是你老公,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挲着,像在抚摸一只听话的宠物,却没注意到,林晚靠在他肩上的脸,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像结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等陈默走进书房,林晚立刻起身去了浴室。

她锁上门,打开洗漱柜最下层的角落,那里有一道两厘米宽的缝隙,是之前安装柜子时工人没处理好留下的,刚好能放下她的 “秘密”。

她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违规工程报价单的打印件、伪造质检报告的照片复印件、那把从陈默剃须刀上拆下来的刀片,还有一张写着 “护士电话” 的小纸条。

她把苏晴拿走的 “商业违规” 便签复印件放进去,指尖碰到冰凉的刀片,刀片的寒光映在她的眼底,让她想起苏晴发语音时的虚伪,苏晴肯定没说翻抽屉的事,没说看到了避孕药,没说看到了外婆的照片,更没说拿走了便签,只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既想让陈默警惕她,又怕自己惹麻烦,怕陈默觉得她 “多管闲事”断了她和陈默的 “联系”。

“她给陈默发晚晚有心事时,我摸着浴室柜里的证据,突然明白 , 原来背叛也分等级,她不想我好,却也不想我死,只想要我永远停留在比她惨的位置。”

林晚关上柜子,用那瓶无香身体乳挡住缝隙,身体乳是陈默买的,廉价的塑料瓶,没有任何标签,他说 “有香味的太招摇,你不适合”。

她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乌青,嘴唇干裂,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木偶的心里,藏着一把正在磨利的刀,刀把上刻着两个字:复仇。

三天后,苏晴又来敲门了。

这次她手里拎着个精致的蛋糕盒,是市中心那家网红蛋糕店的招牌草莓蛋糕,盒子上印着粉色的蝴蝶结,很显眼。

她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声音比上次更甜:“晚晚!我特意给你买的草莓蛋糕,你以前不是最爱吃这个吗?我排队排了半个多小时呢!”

她说着,故意把蛋糕盒举得很高,让林晚看到上面的 “网红店 logo”。

林晚开门时,注意到苏晴穿了条新的牛仔短裙,裙子很短,露出两条腿,腿上涂着亮闪闪的银色指甲油,手里拎着个印着奢侈品 logo 的帆布包,包带很长,斜挎在身上,故意露出包内侧的品牌标签。

“快进来,外面风大,别吹感冒了。”

林晚接过蛋糕盒,手指碰到盒子的温度,是凉的,看来苏晴是特意打车来的,怕蛋糕化了,她倒是舍得为 “看笑话” 花钱。

苏晴走进客厅,眼睛立刻扫了一圈,像个侦探在搜查现场:看到茶几上没有新书,还是那本《家居杂志》。

看到卧室门关着,没有缝隙。

看到阳台晾着的衣服,还是那几件旧的,脸色才稍微放松,嘴角露出一丝放心的笑。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叉子,叉了块蛋糕放进嘴里,咀嚼时故意发出 “吧唧” 的声音,然后突然盯着林晚的脸说:晚晚,你最近好像胖了点啊,脸都圆了一圈。

是不是陈默对你太好了,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胖了?”

她说着,伸手想捏林晚的脸,动作里带着 “亲昵”,眼神里却满是审视。

林晚赶紧往后躲了躲,拿起一块蛋糕,慢慢咬了一口,草莓的甜香在嘴里散开,却像苦药一样,让她胃里发紧。

她的笑容依旧温柔,声音带着一丝 “羞涩”。

“是啊,他总说我太瘦了,怕我身体不好,每天都让我多吃点,还炖鸡汤给我喝呢。”

她能清晰地看到,苏晴眼底的嫉妒像针一样扎过来,比上次更明显,更尖锐,苏晴的男朋友很少给她做饭,更不会炖鸡汤,所以她嫉妒,嫉妒林晚 “被人疼”哪怕这疼是假的。

“她说我胖了时,眼底的嫉妒像针一样扎人,原来她的羡慕是假的,她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摆脱可怜的标签,哪怕我是装的。”

林晚嚼着蛋糕,慢慢咽下去,甜腻的味道在喉咙里停留了很久,让她想咳嗽。

她突然想起那本《欧洲建筑史》里的假购物清单,苏晴肯定看到了,却没跟陈默提,她怕陈默知道林晚 “想买裙子” 后会真的给她买,怕林晚过得更好,更怕自己说错话被陈默嫌弃 “多管闲事”断了她向陈默 “告密” 的资格。

苏晴就是这样,既想当 “好人”又想当 “告密者”既想让林晚惨,又怕林晚太惨,矛盾又自私。

“旧书里的假购物清单,是我故意放的,我想看看,苏晴会不会把假的当成真的告诉陈默,结果她真的没提,原来她的告密也带着私心,怕自己说错话惹麻烦。”

林晚放下叉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苏晴的自私和胆小,会成为她的突破口,只要再推一把,比如故意在苏晴面前 “提起想买新裙子”或者 “说陈默要带她去看电影”就能让苏晴的嫉妒和恐慌加剧,让她露出更多破绽,甚至可能让她在陈默面前说错话,暴露自己的 “告密者” 身份。

苏晴走后,林晚收拾完茶几上的蛋糕盒和叉子,走到书房门口,听到陈默正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能清晰地听到:“把书房监控的角度调一下,对准床头柜那边,我要看看她每天在房间里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在看书,还是在偷偷藏东西。”

他的语气带着不耐烦,还有一丝自负,像在下达 “抓捕命令”。

林晚的脚步顿了一下,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她早就摸清了监控的死角,就算陈默把角度对准床头柜,她也能找到新的安全区,比如衣柜和床之间的缝隙,或者浴室里的洗漱柜旁。

陈默的警惕,反而让她更安心,因为警惕的人,最容易因为 “过度关注” 而露出马脚,比如他会频繁查看监控,忽略公司的事,让她有更多机会收集他的违规证据。

林晚回到卧室,从内衣暗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加密相册,相册密码是外婆的生日 “19680921”里面除了陈默的违规证据,还有苏晴每次炫耀的照片截图:苏晴穿着新风衣的照片、戴着假珍珠胸针的自拍、拎着奢侈品帆布包的朋友圈截图。

她看着苏晴穿着新衣服的照片,又摸了摸大腿内侧的疤痕,突然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这刺痛让她清醒,让她记得自己的目标:不是和苏晴比谁过得好,而是要走出这座囚笼,要让陈默和苏晴,都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笑着说陈默疼我时,手指在背后攥紧了刀片, 我知道,苏晴的告密会让陈默更警惕,但也会让他更快露出马脚,我只需要等。”

林晚把手机放回暗袋,走到阳台,看着窗外的暴雨。

雨还在下,比早上更大了,砸在玻璃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音,像在为她的复仇 “鼓掌”。

她想起外婆说过的话:“晚晚,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就算遇到暴雨,也会努力扎根,等雨停了,还是会朝着光生长。”

她现在就是那株向日葵,在暴雨里扎根,等着雨停,等着光来。

【旁白】暴雨在深夜十一点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惨白的光洒在阳台上,照亮了林晚手里的外婆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磨圆了,是林晚唯一的念想。

她轻轻抚摸着照片,眼泪滴在相框上,冰凉的,像她此刻的心情,她知道,这条路很难走,陈默的监控像一张网,时刻笼罩着她。

苏晴的告密像一根刺,随时会扎向她。

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更多危险,比如陈默的商业对手,比如她那只会要钱的母亲和弟弟,都会成为她的阻碍。

但她不怕,因为她的心里,有两道疤痕在提醒她:不能放弃,不能认输。

有外婆的笑容在鼓励她:要活下去,要朝着光走。

苏晴在回家的路上,又给陈默发了条语音,这次依旧没提假购物清单,没提避孕药,没提便签,只说 “晚晚今天吃了好多蛋糕,看起来很开心,陈默哥你对她真好”。

她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夜景,霓虹灯闪烁,却照不亮她眼底的恐慌,她不知道林晚是真的开心,还是装的。

不知道林晚藏避孕药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那张 “商业违规” 的便签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确认这些事,必须让林晚回到 “悲惨” 的位置,不然她的幸福,就像没有根基的房子,随时会塌。

她甚至开始盘算,下次要带什么 “礼物” 去,才能让林晚放松警惕,说出更多 “秘密”。

而陈默在调完监控后,坐在书房里,打开了电脑里的 “控制林晚” 文件夹。

文件夹里有三个子文件夹:“录音”“照片”“文件”。

“录音” 里是林母和林浩的语音,内容全是 “陈默你多看着晚晚”“晚晚不听话你就说她”。

“照片” 里是林晚的日常,吃饭、看书、睡觉,全是监控拍的。

“文件” 里是林晚的身份证复印件、银行卡号,甚至还有她的体检报告。

他点开 “照片” 文件夹,翻看着最近的照片,看到林晚在书房死角蹲坐的画面,却以为是她 “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待着”,嘴角露出一丝自负的笑,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以为林晚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支配的木偶,却不知道,林晚早已在他的监控之外,织好了一张复仇的网,网里不仅有他,还有苏晴这个 “帮凶”。

夜色渐深,林晚躺在床上,摸着小腹上的手术疤痕,又摸了摸大腿内侧的疤。

两道疤痕,像两枚勋章,刻在她的皮肤上,也刻在她的心里。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外婆的笑脸,浮现出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浮现出陈默和苏晴虚伪的嘴脸。

她在心里默默说:外婆,宝宝,等我,我一定会走出这里,一定会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我会带着你们的期望,朝着光走,哪怕路上满是荆棘,哪怕要踩着血前进,我也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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