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林晚大腿内侧的疤痕结痂那天,窗外的梧桐树开始长出新叶,嫩绿色的芽尖顶着晨露,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泛着微弱的光,像极了她心底悄悄萌发的 “反抗” 只是那芽尖被她用 “顺从” 的泥土死死盖住,表面看不出丝毫痕迹,连风拂过时的晃动,都带着刻意伪装的 “温顺”。
那道隐秘的血痕,早已从鲜红褪成淡褐,像一道愈合的旧伤,却在她的皮肤上刻下了永不磨灭的 “印记” 那是 “自我掌控” 的开始,也是 “伪装表演” 的序幕。
陈默以为堕胎手术磨掉了林晚所有的棱角,以为她终于学会了 “听话”却没注意到她眼底的惶恐早已变成死寂的平静:递咖啡时会先用嘴唇碰一下杯沿试温,确保温度刚好在 60℃, 这是她观察了半个月得出的 “陈默最满意温度”。
穿他喜欢的米白色连衣裙时会把领口拉到最端正,连纽扣的间距都要对齐。
梳低马尾时会用发胶把碎发粘得一丝不乱,连发圈的位置都要在耳后三厘米处,这些 “顺从”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精致,却像戴着一副冰冷的面具,连笑容里都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眼底深处藏着的、连自己都快察觉不到的 “决绝”。
林晚知道,唯有让陈默彻底放下警惕,她才能在这座囚笼里悄悄织网,才能把那些伤害过她的 “证据” 一一攥在手里。
她像一个精密的演员,每天提前一小时起床,对着镜子练习 “温顺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要控制在 15°,眼神要带着恰到好处的 “依赖”连说话的语速都要放慢,确保每一个字都温柔得像羽毛。
而她不知道的是,陈默书房的监控从未关掉,那台藏在书架顶层的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书桌,只是她早已摸清了镜头的死角,书架与书桌之间宽约 40 厘米的缝隙,刚好能容纳她的身体,每次翻找文件、每次藏起秘密,她都精准地躲在那里,像一只在暗处磨爪的猫,爪子上沾着隐忍的血,等着给猎物致命一击。
清晨六点半,林晚准时醒来。
生物钟比闹钟还准,这是她在陈默的 “作息管控” 下养成的习惯,他要求她必须在六点半起床,七点准备好早餐,七点半准时递上咖啡,连误差都不能超过五分钟。
身边的陈默还在睡,呼吸均匀,眉头微蹙,嘴唇偶尔动一下,像在说梦话,隐约能听到 “工期”“质检” 的字眼,他最近总为城东的拆迁安置房项目忙到深夜,书房的抽屉里堆着厚厚的合同和报价单,连睡觉都在盘算着如何从中牟利。
林晚轻轻坐起来,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生怕吵醒他。
床垫的弹簧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她立刻停下动作,等声音消失后才继续起身,这种 “谨慎” 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像条件反射一样。
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最上层的抽屉,里面叠着三件米白色连衣裙,都是陈默上个月在超市打折时买的,款式简单到没有任何装饰,布料是廉价的化纤,贴在皮肤上会有轻微的刺痒感。
陈默说 “这种颜色显干净,款式不招摇,适合你在家待着穿”却没问过她是否喜欢,没问过她穿着会不会不舒服。
她拿起中间那件,手指抚过领口,摸到一道细微的线头,是上次洗的时候被洗衣机勾到的,她用指甲轻轻掐掉,动作缓慢而仔细,像在处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慢慢套上裙子,拉链拉到胸口时顿了一下,低头看着小腹上的手术疤痕,那道淡红色的印记像一条丑陋的虫子,趴在她的皮肤上,提醒她那场夺走孩子的手术不是噩梦。
裙子很合身,长度刚到膝盖,刚好遮住大腿内侧的疤痕,也遮住了她手臂上因长期失眠留下的淡青色血管,那些血管像细小的藤蔓,缠绕在她的手腕上,是她痛苦的 “证明”。
她走到穿衣镜前,镜子是椭圆形的,边框是陈默选的黑色金属款,他说 “简约大气”。
她拿起桃木梳子,梳齿上还缠着几根昨天掉的头发,她轻轻捋掉,然后开始梳理及腰的长发。
陈默喜欢她梳低马尾说 “女孩子梳低马尾显温顺,不像那些烫染头发的,太张扬,不正经”。
她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黑色的发圈紧紧扎住,发圈是上次苏晴来玩时落下的,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珍珠装饰,她特意把珍珠转到后面,怕陈默看到后说 “太招摇”。
她又拿出一小罐发胶,对着鬓角的碎发喷了喷,确保没有一根头发翘起来,这些细节,都是她在无数次 “被批评” 后总结出来的 “安全标准”。
镜中的女人脸色依旧苍白,眼下的乌青靠遮瑕膏盖了两层才勉强看不见,遮瑕膏是她偷偷买的,藏在浴室柜的缝隙里,每次用的时候都要先确认陈默不在家。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不是林晚,不是那个喜欢旧书、喜欢哥特式建筑、会对着外婆的照片笑的林晚,只是一个穿着 “温顺” 外衣的木偶,一个为了活下去而刻意扮演的 “完美妻子”。
“我穿他喜欢的裙子、梳他喜欢的发型时,像在扮演一个完美妻子的木偶,只是这次,提线的人是我自己,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为最后的落幕做准备。”
林晚的手指轻轻拂过连衣裙的领口,指尖能感受到化纤布料的粗糙,像陈默给的 “温柔”看似体贴,实则冰冷刺骨。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练习着待会儿给陈默递咖啡时的表情,嘴角要弯到 30 度,眼神要像小鹿一样 “依赖”语气要轻柔得像羽毛拂过皮肤。
她练了三次,每次都觉得笑容太僵硬,直到第四次,才终于找到那种 “恰到好处的温顺”连自己都快骗过了。
七点整,床头柜上的闹钟准时响起,陈默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今天起得挺早,早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在厨房温着,我去给你端过来。”
林晚的声音轻柔,像春风拂过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她转身走出卧室,走进厨房,厨房的瓷砖是白色的,台面是黑色的,是陈默喜欢的 “黑白搭配”连调料瓶的摆放都要按照 “高矮顺序”他说 “这样看着整齐,有规矩”。
她从微波炉里拿出早餐:一片全麦面包、一个煮鸡蛋、一杯热牛奶 , 都是陈默要求的 “健康早餐”他说 “吃这些不容易胖,还能补充营养”。
她把早餐放在托盘上,又走进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黑色马克杯,这是陈默最喜欢的杯子,上面印着他公司的 logo,他说 “用自己公司的杯子,显得有归属感”。
她走进厨房,打开咖啡机,咖啡豆是陈默买的速溶款,他说 “现磨的太麻烦,速溶的方便”。
她按照陈默的习惯,放了两块方糖,搅拌均匀后,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杯沿,温度刚好,60℃,不会烫嘴,也不会太凉。
她端着咖啡和早餐走进卧室,陈默已经坐起来了,正在穿衣服。
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递过咖啡:“刚煮好的,我试了温度,不烫,你尝尝。”
陈默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还是晚晚最懂我,知道我喜欢的温度和甜度。”
他的目光扫过林晚的连衣裙和低马尾,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像在欣赏一件 “符合标准” 的物品。
他没注意到林晚递咖啡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恨透了这种 “扮演”恨透了这种 “被当作物品欣赏” 的感觉,却不得不继续,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陈默放松警惕,才能让她有机会收集证据,有机会逃离。
吃完早餐,陈默拿起公文包,公文包是黑色的真皮款,是他去年升职时买的,他说 “当领导就要有领导的样子,不能太寒酸”。
他走到门口,穿上皮鞋,皮鞋擦得锃亮,是林晚昨天晚上用鞋油仔细擦的,连鞋缝里的灰尘都清理干净了。
临走前,他指着书房的方向说:“书房抽屉里有几份工程合同,是城东安置房项目的,你帮我整理一下,按日期排好,别弄乱了,下午我要带去给甲方看。”
林晚心里一紧,表面却依旧笑着点头,笑容里带着 “乖巧”。
“好,我会整理好的,按日期排整齐,你放心去上班吧,下午我会提前做好晚饭等你回来。”
陈默满意地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在摸一只听话的宠物:“真乖,晚上给你带你喜欢的草莓蛋糕。”
他所谓的 “喜欢”不过是上次他买蛋糕时,林晚多看了一眼草莓味的,却不知道她其实更喜欢巧克力味的,只是从来没敢说。
陈默走后,林晚站在客厅里,听着他的车驶离小区的声音,引擎声从清晰到模糊,最后彻底消失在楼道尽头,像一场短暂的 “自由信号”。
她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她需要平复一下心情,需要给自己打气,因为接下来的 “任务”充满了风险。
大约十分钟后,她慢慢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
书房的门没锁,是陈默故意留的,他现在对她完全放下了警惕,觉得她已经被 “驯化”不敢乱碰他的东西,更不敢背叛他。
她推开门,书房里弥漫着陈默惯用的雪松味香水味,这种味道以前让她觉得安心,现在却让她觉得刺鼻,像手术台上的消毒水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她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是陈默的工作电脑,设置了密码,她不知道密码,也不敢尝试破解,怕留下痕迹。
她打开中间的抽屉,抽屉是木质的,拉开时会发出轻微的 “嘎吱” 声,她动作缓慢,尽量减少声音。
里面果然堆着厚厚的文件,用回形针别着,有工程报价单、质检报告、还有几份和甲方的合同。
她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是她昨天趁去超市买东西时偷偷买的,放在外套内侧的口袋里,用别针固定住,怕掉出来被陈默发现。
手套是透明的,贴在皮肤上,像一层薄薄的膜,让她觉得手指有些不灵活,却能有效防止留下指纹。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工程报价单,纸张是 A4 纸,边缘有些卷曲,上面的字迹是打印的,只有签名处是手写的,是陈默的名字。
她仔细看着上面的数字,在 “材料费” 那一项,原本的 “58 万” 被改成了 “72 万”改动的痕迹用白色的修正液盖过,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只有在光线好的地方,才能看到修正液边缘的细微凸起。
她拿出手机,手机是陈默给她买的廉价智能机,像素不高,却足够拍清楚文件上的字。
她打开加密相册,相册密码是外婆的生日 “19680921”这是她唯一的秘密,陈默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密码,因为他从来没问过她外婆的生日,甚至不知道她外婆已经去世了。
她对着报价单拍了照,角度调整了三次,确保每一个数字都清晰可见。
然后她又拿起一份质检报告,报告上写着 “城东安置房项目 1 号楼质检合格”,下面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印章上的字是 “市建筑工程质量检测中心”。
她仔细看着印章,发现印章的边缘模糊,字体也比她以前在图书馆见过的正规印章粗一些,她以前在图书馆整理旧文件时,见过很多政府部门的印章,知道正规印章的字体和清晰度,这份报告上的印章,明显是伪造的。
她同样拍了照,存进加密相册,然后把报告放回原位,轻轻抚平纸张的褶皱,确保看不出翻动的痕迹。
“翻他的违规文件时,我戴着一次性手套,怕留下指纹,也怕碰脏了自己的手,原来复仇是件需要洁癖的事,我不想让他的脏东西,沾到我仅存的自我。”
林晚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手套贴在皮肤上,让她觉得有些闷热,手心已经出汗了。
她继续翻找文件,每一份都仔细检查,生怕漏掉任何 “证据”。
她知道,这些文件是陈默的命门,是他贪污受贿、违规操作的 “证明”也是她逃离这座囚笼的唯一希望,她必须小心,再小心,不能出任何差错。
突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是陈默!
他怎么回来了?
林晚心里一慌,像被惊雷击中,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
她赶紧把文件放回原位,手机塞进口袋里,刚想摘下手套,陈默已经走进了书房,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敲在她的心上。
你怎么还没整理好?
都快八点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整理完了。
陈默的语气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他走到书桌前,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然后落在林晚的手上。
“你戴手套干什么?整理文件戴手套干什么?”
林晚的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她立刻转身,脸上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笑容里带着一丝 “慌乱”显得更真实:刚才打扫书桌时,不小心被抽屉的边角划破了手,怕沾到灰尘会感染,就找了副一次性手套戴上。
我正帮你整理文件呢,按日期排好了一半,马上就好。
她说着,把藏在背后的手套悄悄塞进袖子里,手指紧紧攥着,手套的塑料边缘硌得她手心发疼。
陈默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手破了?让我看看,严重吗?”
林晚心里一紧,赶紧把手背到身后,笑容里带着 “撒娇” 的意味:“不严重,就破了一点皮,已经用创可贴贴好了,你别担心,不影响整理文件。”
她知道,陈默其实并不关心她的手是否受伤,只是出于 “主人对物品的关心”怕她 “受伤影响做事”。
果然,陈默听她这么说,就不再追问,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合同看了看,确认没有弄乱,才放心地说:别太累了,整理好放在桌上就行,我回来拿。
对了,我忘带手机了,早上急着出门,手机落在床头柜上了,回来取一下。
他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头看了林晚一眼,见她站在书桌前,低着头整理文件,没有异常,才走进卧室。
林晚靠在书桌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冷汗透过连衣裙,贴在皮肤上,让她觉得冰凉。
她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着,刚才的紧张让她浑身发软,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她低头看了看袖子里的手套,指尖还在发抖,刚才太危险了,差点被陈默发现,幸好她反应快,编了个 “手受伤” 的借口,才蒙混过关。
她必须更小心,必须摸清陈默的作息,必须提前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意外。
大约两分钟后,陈默拿着手机从卧室里走出来,走到门口时,他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林晚说:“下午记得把阳台的衣服收了,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别淋湿了。还有,晚饭做我喜欢的红烧肉,多放些冰糖,别太咸。”
“好,我记住了,阳台的衣服下午会收,晚饭做红烧肉,多放冰糖,不咸。”
林晚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 “乖巧”心里却在盘算着 , 陈默下午不会回来了,她有足够的时间整理文件,收集证据。
陈默走后,林晚没有立刻继续整理文件,而是走到门口,确认门已经关好,然后又走到阳台,透过窗户看着陈默的车驶离小区,直到车影彻底消失在街角,才放心地回到书房。
她重新戴上手套,继续翻找抽屉最底层的黑色塑料袋 , 袋子摸起来很厚,像是装了不止一份文件。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口,里面果然叠着三份文件,最上面的是《城东拆迁安置房项目补偿协议》下面还压着两份《村民签名确认表》。
她拿起补偿协议,纸张比普通 A4 纸厚,边缘印着红色的 “机密” 字样,却没有加盖任何公章。
协议上写着 “每户补偿金额 12 万元”可在页脚的空白处,用铅笔写着 “实际发放 8 万”字迹是陈默的,她认得,他签合同时常常用这种潦草的字迹做标注。
她翻到最后一页的签名处,看到十几个村民的签名,其中有几个名字她有点眼熟,上次陈默带她去项目现场时,她见过几个村民,他们的签名和协议上的完全不一样,有的笔画顺序错了,有的连名字里的偏旁都写错了,明显是伪造的。
林晚的手指捏着协议,微微发抖,这些村民可能还在等着足额的补偿款盖新房,却不知道陈默已经克扣了四成,用伪造的签名蒙混过关。
她想起自己被夺走的孩子,想起自己被囚禁的自由,突然觉得陈默的贪婪和残忍,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她赶紧对着协议和签名表拍照,每一页都拍得清清楚楚,连页脚的铅笔标注都没放过,然后把文件放回塑料袋,按原样塞回抽屉最底层,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翻动的痕迹。
整理完文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林晚摘下手套,扔进卫生间的垃圾桶,又用洗手液仔细洗了三遍手,仿佛要洗掉手上沾染的 “肮脏”。
她走到阳台,想起陈默让她收衣服的嘱咐,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陈默的衬衫和她的家居服,都是昨天洗的。
她伸手去收衣服,手指碰到自己的那件旧家居服时,摸到了藏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想起昨天偷偷截图的苏晴朋友圈。
她拿出手机,打开加密相册,里面除了陈默的违规文件照片,还有三张苏晴的截图:一张是苏晴穿着新买的香奈儿外套,配文 “还是自己赚钱最安心,不用看别人脸色”。
一张是苏晴在酒吧和朋友喝酒,配文 “自由的味道,谁懂?”。
还有一张是苏晴拿着陈默送的口红,配文 “朋友的老公真大方,不像某些人,连支口红都舍不得买” 苏晴口中的 “朋友”就是她,而那支口红,是陈默上次为了让苏晴 “多劝劝她” 特意买的。
林晚看着截图,心里没有嫉妒,只有冰冷的平静,她知道,苏晴迟早会为她的 “炫耀” 付出代价,这些截图,就是她手里的另一张 “牌”。
中午十二点,林晚开始准备午饭。
她做了一碗番茄鸡蛋面,番茄是昨天买的,已经有点软了,鸡蛋是陈默指定的土鸡蛋,他说 “土鸡蛋有营养”。
她吃着面,味同嚼蜡,心里满是下午要做的事,她需要确认书房的监控死角是否真的安全,需要把藏在《欧洲建筑史》里的避孕药换个位置,还需要给之前偷偷记下的护士电话充点话费,怕万一需要时打不通。
下午一点,她拿着一本书走进书房,故意站在书架和书桌之间的缝隙里,假装看书,眼睛却盯着书架顶层的摄像头,摄像头很小,藏在一本《建筑力学》的后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站了五分钟,然后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假装整理文件,再回到缝隙里,反复几次,确认摄像头只能拍到书桌和书架的一部分,完全拍不到缝隙里的她,才彻底放心。
下午三点,她开始准备晚饭的红烧肉。
她从冰箱里拿出五花肉,是陈默昨天买的,肥瘦相间,他说 “做红烧肉就要这种肉,炖出来才香”。
她把肉切成两厘米见方的块,放在冷水里泡去血水,动作缓慢而机械。
锅里的水烧开时,她看着翻滚的水花,突然想起手术台上的场景,麻醉剂生效时,她也像这样 “失去了意识”任由别人支配自己的身体。
她赶紧摇摇头,把那些可怕的回忆甩出去,继续做红烧肉,她不能分心,不能出错,否则会引起陈默的怀疑。
她按照陈默的要求,多放了冰糖,炒出的糖色红亮,然后加入肉块翻炒,再倒上生抽和老抽,加开水没过肉块,小火慢炖。
厨房里弥漫着红烧肉的香味,这种香味以前让她觉得温暖,现在却让她觉得窒息,这是陈默喜欢的味道,是她 “伪装” 的一部分,是她不得不忍受的 “枷锁”。
下午五点半,红烧肉炖好了,她把肉盛进盘子里,撒上葱花,看起来色泽诱人。
她又炒了一盘青菜,是陈默喜欢的油麦菜,炒得半生不熟,他说 “这样有嚼劲,有营养”。
六点整,陈默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是草莓味的,上面印着 “生日快乐” 的字样,他根本不记得今天是谁的生日,只是随便买的。
他走进厨房,看到桌上的红烧肉,满意地笑了:“真香,还是晚晚做的红烧肉最好吃。”
林晚笑着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蛋糕盒:“你喜欢就好,我去把蛋糕放冰箱,吃完饭再吃。”
晚饭时,陈默吃了很多红烧肉,一边吃一边说 “今天的肉炖得刚好,冰糖放得也够,不咸不淡”还偶尔给林晚夹一块,像在赏赐。
林晚吃着肉,觉得喉咙发紧,却不得不强装喜欢:“你喜欢就好,下次我还这么做。”
吃完晚饭,陈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林晚收拾完碗筷,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突然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身上的雪松味混合着红烧肉的香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他轻声说:“还是晚晚最听话,不像公司里那些人,整天跟我对着干。有你在身边,我觉得特别安心。”
林晚靠在他怀里,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
她想起自己收集的那些证据,想起藏在书里的避孕药,想起外婆的照片,突然觉得陈默很可怜,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以为她永远会 “听话”却不知道她早就在他的囚笼里挖好了逃跑的隧道,连出口都选好了。
“他抱着我说听话时,我拍着他的背,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他以为掌控了我,却不知道我早就在他的囚笼里,挖好了逃跑的隧道,连出口都选好了。”
林晚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你累了吧?要不要早点休息?”
陈默点点头,抱着她站起来:“好,今天有点累,早点休息。”
回到卧室,陈默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
林晚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侧脸,然后轻轻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欧洲建筑史》打开第 128 页,拿出里面的外婆照片。
照片上的外婆笑得很温柔,眼睛里满是爱意,像在看着她,鼓励她。
林晚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眼泪慢慢流下来,滴在照片上,她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对得起外婆的期望,对得起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外婆的照片夹在旧书里,每次摸到照片,我都觉得她在看着我,不是让我报仇,是让我活下去,哪怕活得像个演员,也要活着走出这泥潭。”
林晚把照片放回书里,又拿出里面的避孕药,锡箔纸在手里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看着避孕药,心里一阵坚定,她再也不会让陈默支配她的身体,再也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她,她的子宫、她的人生,都该由她自己决定。
“避孕药的锡箔纸在手里发出轻微的响声,我突然明白,我再也不会让他支配我的身体了,我的子宫、我的人生,都该由我自己定,哪怕要靠伪装才能守住。”
她把避孕药放进枕头底下,然后躺下,闭上眼睛。
窗外的雨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像在为她的 “伪装” 伴奏,也像在为她的 “反抗” 加油。
【旁白】林晚不知道,陈默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嘴角还带着满意的笑,他以为自己的 “掌控” 无懈可击,以为林晚永远会是那个 “听话” 的妻子,却不知道,他的贪婪和残忍,早已在林晚的心里埋下了 “反抗” 的种子。
那台藏在书房的监控,成了他自欺欺人的 “安全感”却没拍到林晚在死角里的筹谋。
那些他随意丢弃的违规文件,成了刺向他的 “利刃”却被他当成 “无关紧要的废纸”。
甚至他以为的 “温顺”不过是林晚精心编织的 “牢笼”等着将他彻底困住。
夜越来越深,雨越下越大,林晚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的 “伪装表演” 还会继续,她的证据收集还在进行,她的逃离计划还在完善。
这座由陈默打造的囚笼,早已被林晚悄悄挖空了地基,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崩塌。
而林晚,这个在黑暗中伪装的 “演员”,终将在合适的 “落幕” 时刻,撕碎面具,带着她的证据和希望,走出这片泥潭,走向属于自己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