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品小说《重生82:连长靠批文野蛮生财》,类属于小说推荐类型的经典之作,书里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苏砚厉野,小说作者为慢垂鞭袖过街西,小说无错无删减,放心冲就完事了。重生82:连长靠批文野蛮生财小说已更新了111732字,目前连载。
重生82:连长靠批文野蛮生财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爆竹炸开的一瞬,红纸屑像一场迟来的春雪,纷纷扬扬落在马副参谋长留下的那道深深的车辙印里。
“挂!”
厉野一声暴喝,赵瘸子那条好腿死死蹬着梯子,把两块刚刷好漆的木牌子狠狠钉在了大门两侧。
左边白底黑字:军民共建试点单位。
右边那块更绝,是我亲手写的红纸墨书:内部生产,谢绝参观。
这八个字就像两尊门神,把那扇曾经摇摇欲坠、如今却成了“禁地”的大门封得严严实实。
“这牌子一挂,我看谁还敢来泼粪。”厉野站在梯子下面,手里捏着半截中华烟——那是马副参谋长临走时随手扔给他的,他没舍得抽完。
我站在旁边,听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心里却静得像这北方的冻土。
这牌子不是护身符,是宣战书。
周振国以为烧了一把火就能把我们逼回阴沟里,但他错了。
火只会把杂草烧干净,让底下的根扎得更深。
“二愣子,”厉野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墙角蹲着的那个瑟瑟发抖的混混,“从今天起,这门归你看。晚上少一只耗子进去,老子卸你一条胳膊。听明白没?”
“明白!明白!”二愣子点头如捣蒜,脸上还带着昨天那巴掌留下的淤青。
这世道就这么魔幻。
昨天还是纵火犯,今天就成了看门狗。
只要骨头给得够硬,鞭子抽得够狠,狗永远比人听话。
仓库里,林秀云带着七八个军属嫂子已经开了工。
缝纫机的哒哒声比外面的鞭炮声更让我心安。
“童装这块,按我昨晚画的图纸走。”我走进车间,摸了摸那一批刚裁剪好的布料,“别省料子,领口和袖口要加绒。咱们不做那种穿一次就起球的地摊货,要做就做让县城那帮小少爷穿出去有面子的东西。”
林秀云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显然是昨晚激动得没睡好:“苏干事,这么多布……万一卖不出去……”
“没有万一。”我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你现在的任务不是操心销路,是把这针脚给我踩直了。”
安顿好厂子,我转身回了县委。
这只是第一步,“物理落地”完成了,接下来是“政治落地”。
常委会议室的门很沉,推开它需要力气,更需要底气。
我只有十分钟。
“王书记,各位领导。”我没有拿稿子,只是把那个记得密密麻麻的账本和马副参谋长签收的那张“感谢信”复印件,轻轻放在了椭圆长桌的最中间。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位常委的表情藏在青灰色的烟雾后,看不真切。
“红星互助组运营半个月,解决了七名特困军属的生计问题。这七户人家,过去五年年年上访,今年,没一个人来给县里添堵。”
我顿了顿,观察着县委书记的表情。
他正端着茶杯,吹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沫子,没抬头,但也没打断。
“这是省军区马副参谋长的批示。”我指了指那张纸,“首长说,这是咱松岭县拥军工作的创新,值得肯定。”
这其实是句把戏。
马副参谋长确实说了“值得肯定”,但那是对我递过去的烟说的。
不过在这间屋子里,这就成了上方宝剑。
“至于利润,”我话锋一转,把所有人都想问却不好意思问的话挑明了,“全是内部消化。给敬老院送棉袄,给孤儿院做童装。咱们不与民争利,只为政府分忧。”
“不与民争利”,这五个字在这个计划经济还是铁律的年代,就是最完美的挡箭牌。
书记终于放下了茶杯,那双浑浊却精明的老眼扫过桌上的材料,最后落在我脸上。
“小苏啊,”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常年抽烟的焦油味,“这事儿,办得稳。只要不给县里惹乱子,就是好同志。”
他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
这就在意料之中。
在官场,不反对就是最大的支持。
我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十分钟,比在战场上还要累。
但这口气还没喘匀,王秘书就像个幽灵一样从走廊拐角飘了出来。
“苏砚。”他叫住我,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模棱两可的笑,“刚才讲得不错。不过……有人不太高兴啊。”
我停下脚步,推了推眼镜:“周主任?”
王秘书没直接回答,只是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没给我,自己点了一根:“昨晚,老周去了一趟干休所。听说,在吴老那儿哭了半宿,说有人打着红旗反红旗,搞资本主义复辟。”
吴老是革委会退下来的副主任,脑子还停留在十年前,最恨的就是“私有化”。
“他还说,”王秘书吐出一口烟,眼神玩味,“你那封省军区的函件,来路不正。有人建议,让你去档案室‘静思’几个月,好好学学文件精神。”
档案室,那是体制内的冷宫。进去了,这辈子基本就交代了。
我笑了,笑意没达眼底:“谢谢王哥提点。不过,只要马副参谋长的车辙印还在红星厂门口,这‘静思’恐怕就轮不到我。”
王秘书深深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他是观望派,风往哪吹,他就往哪倒。现在,风还在乱吹。
出了县委大院,天已经擦黑了。
刚走到楼梯口,一个黑影猛地窜出来,带着一股子凛冽的寒风和怒气。
是厉野。
“你要干什么?”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他的肌肉硬得像石头,手里甚至还提着一根裹着报纸的钢管。
“让开!”厉野眼珠子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孤狼,“我刚才听说了,那个姓周的老不死在背后捅你刀子?要去档案室?草他妈的,老子现在就去废了他!”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那股子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疯了?”我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这里是县委大院!你这一管子下去,爽是爽了,明天红星厂就得封门,那七个嫂子就得重新去捡破烂!赵瘸子就得饿死!”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厉野低吼着,胸膛剧烈起伏,“以前在部队,谁敢动老子的战友,老子弄死谁!”
“这里不是战场,厉野!”我把他推到墙角,压低声音,语气冰冷刺骨,“在这里,杀人不用刀。你冲进去,那是送死。我要的是让他们不敢动,不是跟他们拼命。”
厉野愣住了。
他看着我,眼里的红血丝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咋办?就这么憋着?”
“憋着是为了更大的爆发。”我松开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领口,“周振国是个小人,对付小人,不用讲君子那一套。但他最怕的不是拳头,是丢了那顶乌纱帽。”
厉野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那种野兽般的直觉似乎让他明白了什么。
“行。”他把钢管往怀里一揣,转身就走,“我不动他。但他今晚别想睡个好觉。”
我没拦他。有些气,得让他撒出来,否则会炸膛。
当晚,供销社家属院炸锅了。
周振国家门口被人堆满了血淋淋的死鸡头,整整齐齐码了个“奠”字。
门锁眼被堵了502胶水,窗户玻璃上贴了一张大字报,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没人看见是谁干的,也没人报警。
这年头,这种事儿派出所都嫌晦气,懒得管。
深夜十一点,红星厂顶楼的天台上。
寒风呼啸,像是在刮骨。
我和厉野坐在那堆废旧轮胎上,中间摆着一瓶散装白酒,两个搪瓷缸子。
厉野闷了一大口酒,哈出一口白气:“解气了没?”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能恶心他几天。”我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摊开在轮胎上,“这才是正菜。”
借着月光,厉野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是……县百货大楼的工装订单?”
“对。”我的手指点在那个鲜红的公章位置,“三百套工装,这可是一块大肥肉。以前都是县服装厂的活儿,这次,我们要吃下来。”
“这不可能。”厉野皱眉,“县服装厂那是亲儿子,咱们连私生子都算不上。再说,咱们也没那个资质接公家的单。”
“正面接肯定不行。”我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清冷的月光,“所以我们要换个皮。这叫‘代加工’,名义上是帮扶项目,走民政局那笔‘特困群体就业帮扶款’的账。”
厉野愣了一下,随即眉头锁得更紧:“这不是洗钱吗?”
“这叫‘政策适配性转化’。”我语气平静,像是在讲课,“国家鼓励搞活经济,但没给具体路子。我们这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你只管把衣服做好,质量必须比县服装厂那个国营老爷厂强十倍。剩下的,如何让它变得‘合法’,是我的事。”
厉野沉默了很久。他拿起酒瓶,给我倒满,又给自己倒满。
“苏砚。”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你图啥?如果只是为了往上爬,你不用这么拼命,也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我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我端起酒缸子,看着远处县委办公楼那几盏彻夜长明的灯火,又看了看楼下那个还亮着昏黄灯光的缝纫车间。
前世,我见过太多人在这种体制的夹缝里为了生存出卖尊严,也见过太多像赵瘸子那样的老兵,在盛世的繁华里默默烂在泥潭中。
“我不想当救世主。”我喝了一口烈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烧下去,“我只是想让赵瘸子能活着看到春天。我想让你这身本事,不用去给那帮暴发户当打手。”
厉野没说话。
他只是伸手进怀里,掏出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油纸包,塞进我手里。
那是两个大肉包子,皮薄馅大,和上次一样。
“吃吧。”他别过头,看向远处黑沉沉的夜幕,“趁热。”
我们就这样在寒风里啃着包子,喝着烈酒。
在这个1982年的寒夜,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灵魂,因为利益,因为生存,也因为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彻底绑在了一起。
而与此同时,在供销社二楼那间还散发着死鸡血腥味的客厅里。
周振国正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市里的电话。
“老首长……是我,小周啊……对,松岭县出乱子了……有人打着部队的旗号搞投机倒把,还威胁我的安全……嗯,那个小干事叫苏砚……”
我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看着远处的天空。
明天,我要去一趟民政局。
那里有一位刚调来的副局长,据说是个想干实事、但又苦于没有抓手书呆子。
正如我脑海中那个“时代档案馆”里的一份文件所显示的——《关于开展社会福利生产改革试点的通知》,将在三个月后正式下发。
而我,要让他提前“领悟”这份文件的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