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职场婚恋小说,那么《别动,你工牌挂我警徽上了》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想光着脚丫”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安珈清凌蜜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别动,你工牌挂我警徽上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调解室的门轻轻合上,将派出所大厅的嘈杂隔开,只剩下一种近乎真空的安静。阳光从西侧的窗户斜切进来,在光洁的桌面上投下一道明晃晃的光带,细小的尘埃在里面无声沉浮。凌蜜独自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指尖还残留着填写表格时笔杆的微凉,和……另一抹更难以捉摸的触感。
手腕那圈红痕已经淡了许多,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可被他指节碰过的地方,皮肤底下却好像还蛰伏着一簇微弱的电流,随着她脉搏的跳动,若有若无地酥麻。她轻轻用另一只手覆上去,温热的掌心贴上微凉的皮肤,试图压下那点莫名的悸动。
时间被拉得很慢。她能听见窗外隐约的车流声,远处胡同里大爷下象棋的嚷嚷,还有自己不太平稳的呼吸。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王总那张油腻又趾高气扬的脸,一会儿是安珈清那双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的眼睛。他会怎么跟王总说?那个老油条会买警察的账吗?万一他来了更嚣张怎么办?安珈清……会帮她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帮?警察办案讲证据讲程序,他凭什么帮她?就因为她看起来可怜?还是因为……那一下短暂的触碰?
脸又有点发烫。她甩甩头,把那些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压下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困境。文件夹还抱在怀里,沉甸甸的,里面是她熬了几个通宵准备、却可能被轻易夺走的客户资料。不能输,至少不能输得太难看。她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开始在心里预演等会儿见到王德发该怎么说,语气要强硬到哪一步,底线又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沉稳有力。凌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手指攥紧了文件夹的硬壳边缘。
门被推开。
先挤进来的是一个滚圆的肚子,接着是王德发那张汗津津、堆着笑的脸。他穿着紧绷的POLO衫,腋下夹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一进门眼睛就骨碌碌转,先飞快地扫了一眼坐在桌边的凌蜜,那眼神里混杂着惯常的不屑和一丝被叫到派出所的惊疑不定。
然后,他的目光才落到随后进来的安珈清身上。安珈清还是那身笔挺的制服,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拿着刚才凌蜜填的表格和一支笔。他只是简单地往主位一站,甚至没刻意施加什么压力,王德发脸上的笑容就肉眼可见地僵了僵,腰也不自觉地弯下去几分。
“王德发?”安珈清开口,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调解室里格外清晰。
“是是是,警察同志,我是王德发。” 王德发连连点头,掏出纸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您看,还麻烦您亲自处理我们这点小事,真是不好意思……”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拉开凌蜜对面的椅子坐下。
“坐。”安珈清用笔尖点了点桌子另一侧,示意他坐到指定的位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矩。
王德发动作一顿,讪讪地挪到那边坐下,公文包放在脚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收敛了不少。
安珈清自己在主位坐下,将表格放在面前,目光在凌蜜和王德发之间扫过。“关于凌蜜反映的你与她之间的工作纠纷,以及可能涉及的不当言行、肢体接触问题,现在进行调解。双方是否同意在民警主持下协商解决?”
“同意,同意!” 王德发抢着回答,脸上又堆起那种圆滑的笑,“都是同事,一点小误会,说开了就好,哪用得着惊动警察同志您……”
凌蜜抿了抿唇,没看王德发,只看向安珈清,点了点头:“我同意调解。”
“好。”安珈清低头看了一眼表格,“凌蜜,你先陈述事情经过和你方的诉求。实事求是。”
凌蜜深吸一口气,迎上王德发那双闪烁不定的小眼睛,开始清晰、有条理地叙述。从王总如何利用职权接触她正在跟进的客户,到如何散播对她不利的谣言,再到昨天下午试图在她小区门口拦截“谈谈”。她语速平稳,尽量不带过多情绪,但说到激动处,声音还是微微发颤。她把手腕上那圈淡淡的红痕亮出来,作为争执中发生肢体接触的证明。
王德发几次想插话辩解,都被安珈清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只能听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挂不住,不时擦汗。
等凌蜜说完,安珈清转向王德发:“王德发,对于凌蜜陈述的情况,你有什么要说明或反驳的?”
“警察同志,这……这完全是片面之词!” 王德发立刻叫起屈来,“客户选择跟谁合作,那是人家的自由,市场公平竞争嘛!至于那些话,都是底下人瞎传,我可从来没说过!昨天下午我就是正好路过,想找小凌聊聊工作,绝对没有骚扰的意思!更别说动手了,我就是……就是情急之下拉了她一下,女孩子皮肤嫩,这怎么能算……”
“拉了一下?” 安珈清打断他,目光落在凌蜜的手腕上,又转向王德发,“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相关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或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即便情节轻微,也可处以警告、罚款或拘留。”
王德发的汗出得更凶了:“不是,警察同志,真不是故意的!我道歉!我向小凌道歉!”
“道歉如果有用,” 安珈清语气依旧平淡,指尖在表格上轻轻叩了叩,“还要法律干什么?” 他顿了顿,看着王德发瞬间变白的脸,继续道,“不过,既然双方同意调解,本着化解矛盾、构建和谐职场环境的原则,我们可以探讨一个解决方案。”
他看向凌蜜:“凌蜜,你的诉求是什么?”
凌蜜挺直脊背,清晰地说:“第一,王总必须就恶意抢客户、散布谣言以及不当肢体接触,向我正式道歉,并在部门内部澄清;第二,保证不再以任何形式干扰我的正常工作;第三,已接触的客户,由公司公平裁决归属,不得再使用不正当手段。”
“这……” 王德发面露难色。
“王德发,” 安珈清的声音沉了几分,“调解是基于自愿,但一旦达成协议,具有法律约束力。如果后续拒不履行,或者再发生类似行为,对方可以凭调解协议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或再次报警,届时处理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另外,” 他话锋一转,语气更淡,“你们公司的具体经营行为是否完全合规,是否需要提请市场监管部门关注,也是可以考量的方向。”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王德发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他看看面无表情的安珈清,又看看一脸坚决的凌蜜,权衡再三,终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道:“我……我同意。道歉,澄清,保证不干扰……客户的事,按公司规定办。”
安珈清拿起笔:“口说无凭,形成书面协议,双方签字。”
他迅速起草了一份简短的调解协议书,条款明确。凌蜜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率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王德发抖着手,也签了。
“一式三份,你们各执一份,派出所留档一份。” 安珈清将协议分开,递给两人,“希望你们遵守约定,好自为之。”
王德发抓起自己那份协议,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调解室,连公文包都差点忘了拿。
门再次关上,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阳光已经移动了一些,那道明亮的光带落在了安珈清的手边,照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和银色笔杆。
凌蜜捏着那份还带着笔墨微香的协议,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涌上来的不只是轻松,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的情绪。她抬起头,看向安珈清。
他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侧脸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利落。好像只是做了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份内工作。
“安警官,” 凌蜜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谢谢您。”
安珈清动作没停,只是“嗯”了一声。
“我没想到……真的能调解成功。还麻烦您……说了那些话。” 她指的是他最后关于公司合规和市场监管的暗示,那显然超出了普通纠纷调解的范围,带着明确的倾向和威慑。
安珈清这才抬起眼,看向她。女孩的眼睛亮亮的,像是蓄着一汪水,里面的感激和些许后怕都清晰可见。脸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红晕,不知是刚才陈述时激动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基于事实的合理推断和建议,不违反规定。” 他语气平淡,将最后一份文件归拢,“手腕,回去记得冷敷。如果红肿加剧,或者他再有任何不当举动,保留证据,直接打电话过来。” 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派出所的警民联系卡,放在桌上,推向她那边。
卡片很普通,白底蓝字,印着地址和电话。凌蜜接过,指尖碰到冰凉的卡片,也似乎碰到了他尚未完全移开的手指。很轻微的触碰,一触即分。
她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我……我知道了。” 她把联系卡小心地放进包里,和那份调解协议放在一起。抱着文件夹站起身,忽然又想起什么,脚步有些迟疑。
“还有事?” 安珈清已经坐回椅子,拿起另一份待处理的卷宗,头也没抬地问。
凌蜜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那句盘桓在嘴边的话,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还是没敢问出来。
比如,您为什么会帮我?比如,那天在胡同口……是不是也记得我?
最后,她只是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尽量显得轻松又真诚的笑容,带着销售职业习惯里的一点点狡黠和试探:
“那……安警官,这次处理,能算我态度良好,将功补过吗?上次报假警的事……能不能,给个‘五星好评’?”
安珈清翻动卷宗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女孩站在光影交界处,一半脸庞被阳光镀上柔和的暖金色,眼睛里跳动着细碎的光点,期待又有些忐忑地望着他。那笑容,比胡同口那次真实,也比刚才在大厅里强撑的镇定生动得多。
他看了她几秒,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过于平静的眸色深处,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像石子投入深潭,涟漪未起,已归于无形。
“出去记得带上门。” 他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回卷宗上,声音是一贯的平淡无波,“下次报警前,先想清楚是不是真的需要警察。”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好像……也没有明确拒绝。
凌蜜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心里那点莫名的雀跃悄悄冒了个头。她抱着文件夹,转身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走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带好。
“咔哒”一声轻响。
调解室里彻底安静下来。阳光静静流淌,尘埃继续飞舞。
安珈清手里的笔尖停在纸面上,半晌没有移动。他抬起眼,看向对面空荡荡的椅子,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抹浅杏色的身影和一丝极淡的、不属于这里的馨香。手腕上那圈淡红色的痕迹,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他放下笔,靠进椅背,目光落在窗外。胡同里的老槐树枝叶摇曳,投下晃动的光影。
片刻后,他极轻地、几乎微不可闻地,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嘴角似乎勾起一个转瞬即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浅弧度。然后,他重新拿起卷宗,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冷峻与专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