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异域大唐》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历史脑洞小说,作者“小小嗷呜”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袁子让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
异域大唐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这天,袁子让刚从灵台下来,准备返回观星阁,却在司天监二门附近,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
正是刘清珞。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未施粉黛,容颜清减了些,却更显楚楚动人,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轻愁。看到袁子让,她盈盈下拜:“民女刘清珞,见过袁大人。”
袁子让停下脚步:“刘小姐不必多礼。刘大人可安好?”
“多谢大人挂怀,家父性命无碍,只是……神思倦怠,需长久将养。”刘清珞起身,抬眸看向袁子让,眼中情绪复杂,“当日若非大人及时援手,家父与民女恐已遭不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说着,又要拜下。
袁子让虚扶一下:“分内之事,刘小姐不必介怀。令尊之事,自有朝廷法度。”
刘清珞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苦涩:“家父……确有错处。民女不敢为其辩白。只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有些事,并非表面那般简单。”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从袖中取出一个用丝帕包裹的、小小的硬物,递向袁子让,“此物,是家父神智稍清时,嘱托民女务必转交大人的。他说……或许对大人探查‘天象’之秘,有所帮助。也是……他的一份赎罪之心。”
袁子让心中一动,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看着刘清珞的眼睛:“刘小姐,此为何物?令尊又为何要交给我?”
刘清珞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然:“家父未曾明言,只说是他多年前偶然所得,一直不明用途,也不敢示人。经历此番变故,他……似有所悟,觉得此物留在身边是祸非福,而大人您……或能解开其中之谜。至于为何是您,”她微微垂眸,“家父说,那夜大人施展的手段,引动的气息……与此物,隐隐有相似之处。”
相似之处?袁子让瞳孔微缩。他接过那丝帕包裹,入手微沉,带着金属的凉意。他没有当场打开,只是点了点头:“多谢刘小姐转交。请转告刘大人,安心养病。”
刘清珞再次敛衽一礼,深深看了袁子让一眼,那一眼中,有感激,有担忧,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然后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去,背影单薄,却透着一股倔强。
袁子让看着她消失在宫墙转角,这才低头,轻轻掀开丝帕一角。
里面躺着的,是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颜色暗沉如古铜的残破龟甲。龟甲上,刻着极其古老、甚至比他在观星阁所见最古奥篆文还要原始的象形符号,符号的线条走向和残留的气息……竟真的与他那夜强行画出的、引动“裂隙之影”的扭曲符号,有几分神似!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当他指尖无意触碰到龟甲上某个磨损的符号凹痕时,丹田深处那一直安静蛰伏的阴冷异力,竟然自主地、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这龟甲,绝对不简单!刘文谦……到底知道多少?
他将龟甲小心收好,心中疑云密布。刘清珞的突然出现和赠物,是单纯的感恩和赎罪,还是另有深意?这龟甲,是线索,还是……新的陷阱?
他抬头,望向司天监巍峨的殿宇,又望向更高处那片看似平静的虚假天空。
这潭水,越来越深了。而他,已经身在其中,越游越远。
灵台郎的官服在身,观星阁的秘密在怀,诡异的龟甲在手,朝堂的暗流在侧,还有那苍穹之上,越来越难以掩盖的“裂隙”……
袁子让握紧了袖中的拳头,眼中光芒闪烁,如同暗夜中悄然磨砺的刀锋。
路还长。但至少,他现在,有了更多走下去的资本,和……必须走下去的理由。
袁子让将龟甲带回观星阁,却没有立刻深入研究。身处漩涡中心,骤然获得来历不明、且可能关联甚大的奇物,谨慎是第一要务。他将龟甲锁在二楼书案下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布下了一重简单的警戒符文(用“定星扰咒符”边角料自制的)。
刘清珞的出现和赠物,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圈圈涟漪,但很快被更紧迫的现实压了下去。
正八品上灵台郎,秩级跃升,实权在手。杜如晦看似公事公办,甚至对他颇为倚重,几次“天象合议”上,都点名让他详述观测数据和“新解”。但袁子让能感觉到,那双深邃眼眸背后,审视与评估从未停止。钦天监内,国师虽称病不朝,其亲信弟子和旧部却并未沉寂,看向他的目光时常带着隐晦的敌意与探究。
更让他警惕的是,户部刘文谦案引发的余波正在扩散。朝中隐约有流言,将户部的“天秽之灾”与袁子让这个“灾星”联系起来,暗指是他频繁观测“不祥”,引动了灾异。甚至有人私下议论,他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本身就可能招邪引秽。
风言风语,伤人无形。袁子让明白,这是反扑的开始。仅凭女帝的赏识和几次“功绩”,还不足以让他在这个盘根错节的朝堂真正站稳。他需要更硬的拳头,更高的权位,以及……更无可辩驳的“功绩”。
他将精力更多投入到职务和修炼上。灵台郎的差事,他办得滴水不漏,观测记录翔实精准,远超同侪。对下属胥吏恩威并施,既展露手段(偶尔用一丝阴冷异力“点拨”刺头,效果立竿见影),也给予实利(将女帝赏赐的部分金银分润下去),很快在灵台笼络了一批可用之人。每旬的“天象合议”,他发言依旧谨慎,但提出的“预警模型”和“地脉-星象关联”假说,已逐渐引起部分务实官员的注意,甚至杜如晦也偶尔会就一些细节与他单独讨论。
私下里,他修炼更勤。三粒“醒神丹”和五剂“凝气散”效果显著,不仅补回了损耗,更让他精神凝练,对阴冷异力的掌控再上一层楼。他冒险尝试了石板功法中更靠后的几个扭曲姿势,痛苦倍增,引入的异力也更加驳杂狂暴,但有丹药打底和正统吐纳调和,竟也勉强扛了下来。他能感觉到,体内那阴冷异力正在发生某种缓慢的质变,颜色从最初的灰黑,渐渐染上了一丝极淡的、仿佛星辉般的暗银色,性质似乎也稍稍“纯化”了一点点,对“定星扰咒符”的响应更加灵敏。
他还抽空改进了那简易的“偏折力场”,结合铜环仪器的部分原理,设计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由三枚小型化“定星扰咒符”(用边角料改制)和一个微型共鸣铜环组成的“护身符”,激活后能在身周形成一层薄薄的、持续约十息的干扰力场,足以偏转普通的暗器或抵挡一次不强的能量冲击,虽然消耗依旧不小,但关键时刻或可保命。
至于那枚龟甲,他耐着性子,直到感觉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对阴冷异力的操控也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平台期后,才在一个子夜,布下三重警戒符文,小心地取了出来。
龟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光,上面的原始象形符号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当然是错觉。袁子让屏息凝神,没有贸然输入异力,而是先仔细观摩那些符号的走向、结构,尝试与脑海中所知的任何文字、符文、星图进行比对。
一无所获。这些符号太古老,太怪异。
他想了想,取出一张纸,用最细的毛笔,蘸着掺了微量银粉和朱砂的特制墨汁(他自己调的,能更好地承载能量印记),开始一丝不苟地临摹龟甲上的符号。当笔尖勾勒出第一个符号的最后一笔时,异变陡生!
那银朱墨迹竟自行亮起微光!与此同时,他体内的阴冷异力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沿着一条从未运转过的、更加刁钻古怪的路径,猛地冲向他的右臂,直灌笔尖!
“嗡!”
纸上的符号光芒大盛,不再是银朱之色,而是化作一团幽蓝与暗金交织的、不断扭曲变幻的光团!光团中,无数细碎的画面、声音、意念碎片如同潮水般,强行涌入袁子让的脑海!
他仿佛瞬间被抛入了时空乱流!
眼前闪过破碎的景象:巍峨如山岳的青铜巨鼎倾倒,赤红的岩浆与漆黑的浊气从鼎中喷涌而出,直冲苍穹,将繁星击碎;无数身披兽皮、手持骨杖的先民跪伏在地,对着龟甲顶礼膜拜,口中诵念着拗口晦涩的音节;一片深邃的、仿佛包容了所有星辰又吞噬了一切光线的黑暗虚空中,一个冰冷淡漠、非男非女的声音在回荡:“……天维既崩,地纽将解……以汝之血,铸吾之契……镇……”
剧痛!比以往任何一次修炼反噬都要剧烈百倍的剧痛,在头颅深处炸开!袁子让闷哼一声,七窍同时渗出血丝,手中的笔“啪嗒”掉落,整个人向后仰倒,眼前彻底被光怪陆离的碎片和无法形容的轰鸣淹没。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这狂暴的信息流冲垮的刹那,怀中那枚一直温热的深青色玉佩,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冽光芒!一股冰凉柔和、却又磅礴无比的力量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强行护住了他濒临崩溃的心神和经脉,将那狂暴的信息流暂时“封印”压制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袁子让才从那种魂飞天外的状态中勉强恢复一丝意识。他瘫在地上,浑身已被冷汗和渗出的血渍浸透,头痛欲裂,耳鸣不止,丹田内空空如也,那丝阴冷异力几乎消耗殆尽。但精神深处,却多了一些极其模糊、却又真实存在的……“烙印”。
那是一小段残缺不全的、关于某种古老仪式的记忆碎片,以及……三个扭曲到极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又充满不祥气息的符文轨迹!
龟甲和临摹的纸张都已恢复平静,只是纸张上的墨迹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玉佩的光芒也已收敛,只是温度比平时更高一些。
袁子让挣扎着爬起,心有余悸。这龟甲中蕴含的信息太过恐怖,仅仅是临摹一个符号,就几乎要了他的命!若非女帝所赐玉佩护主,他此刻恐怕已成白痴或直接魂飞魄散。
那破碎景象中的“天维崩、地纽解”,难道就是“天漏”的真相?或者,是更古老的、导致“天漏”的源头事件?那“以血铸契”的声音,又是谁?
而强行烙印在他脑海中的那三个符文轨迹……袁子让忍着剧痛,集中精神去“观想”。第一个符文,结构繁复如锁链,隐隐与“禁锢”、“封印”相关;第二个符文,凌厉如刀锋,带着“切割”、“分离”的意味;第三个符文,最为诡异,如同不断旋转的漩涡,似乎关联着“吞噬”、“转化”。
这不是简单的符文,更像是一种……残缺的“法则”片段?或者,是某种针对“天漏”或类似存在的“术”或“阵”的核心?
他不敢再轻易尝试。但这次冒险,虽然凶险万分,收获却也巨大。这龟甲的价值,远超想象。而刘文谦能持有此物,其背后牵扯的秘密,恐怕也深不见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