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非常火的小说推荐小说入云间,落了白讲述了谢珩阿宁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妍华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入云间,落了白》以10056字最新章节第10章的完结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主要讲述了:第2章 205我的脚步停在了原地,距离宫门,只有几步之遥。他几步冲到我面前,衣袖翻飞,失了往日的从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就这么恨朕?非要离开不可?”他眼底睛泛红地问我。…

《入云间,落了白》精彩章节试读
第2章 2
05
我的脚步停在了原地,距离宫门,只有几步之遥。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衣袖翻飞,失了往日的从容。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就这么恨朕?非要离开不可?”他眼底睛泛红地问我。
我看着这张曾让我付出一切的脸,内心无比的平静
死过一回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轻轻摇头“我不恨你,谢珩,你放过我吧。”
恨一个人,心里还得时时念着他,那样太痛苦了。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那为什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悲伤。
我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拂过脖颈上的伤口,感受着那凹凸不平的痕迹。
“谢珩,你看着这里。”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待在你身边,受了太多的伤,但有一些伤口,不是简单的包扎就能好的。”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思考已久的话:
“谢珩哥哥,我只有一个愿望。”
我迎着他的目光,斩钉截铁:
“放我走。让我离开京城,永远别再找我了。”
话音落下,是一片死寂。
谢珩的脸色在宫灯下惨白。他看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他眼底有很多情绪,最后,全都化为了深深的颓败。
他抓住我的手,终于彻底松开,无力地垂落下去。
他后退了一步,对着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说:
“开宫门,让她走。”
他穿着明亮的黄袍,像夜空里高高悬挂的月亮。
“阿宁,你真的不一样了。”
我没有回应。
只是转过身,走出了那扇沉重的宫门。
将他的世界,连同他那沉重的爱与愧,彻底抛在了身后。
沉默,是我留给过去最后的回音。
我回到了沈府。
母亲早已等在门口,父亲的脸色凝重,但看到我脖颈上渗血的纱布时,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心痛。
“回来就好。”父亲的声音有些哑,“阿宁,你想清楚了吗?”
我用力点头:“爹,娘,我想回家。”
父亲沉默了片刻,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好。那我们就回家。”
第二天,父亲便穿戴好官服入宫辞官。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快到午时,父亲才回来。他脱下官帽,脸上带着疲惫,却也有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释然。
“陛下准了。”父亲看着我们,露出宽慰的笑,
“三日后,我们便可离京。”
离开那天,天色灰蒙蒙的。
马车停在府外,行李很简单,只带了必需的细软和几箱书。
我以为不会有人来送行。
却见一辆青帷小车驶来,停在不远处。
车帘掀开,下来的竟是叶鸳。
她今日穿得极为素净,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的锦盒。
她走到我们面前,先是对我父母行了一礼,然后看向我。
“燕宁,”她“陛下他不便前来。他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她将锦盒递到我面前,我没有接。
她似乎料到如此,也不勉强,打开盒盖。
里面躺着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簪,样式简单,
却是我及笄那年,谢珩还是三皇子时,用他攒了许久的月例买来送我的。
那时他说,阿宁戴玉簪,最好看“陛下说,”叶鸳的声音更低了些,“物归原主。还说望你……余生喜乐。”
我看着那支过去的玉簪。
它代表的,是那个早已死去的谢珩哥哥,不是现在的皇帝。
我伸手,合上了锦盒的盖子,将它推回给叶鸳。
“叶女官。”
“这簪子不必留着。也请你转告陛下,他的祝愿,我收到了。”
叶鸳看着我,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诧。
她收回锦盒,微微颔首:“我明白了。保重。”
我扶着母亲,登上了南下的马车。
父亲最后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沉声道:“走吧。”
06
江南水乡温润,渐渐抚平了我颈上的疤,也沉淀了过往。
在母亲指导下,我学会了刺绣。
我不绣龙凤祥云,只绣栖水镇的日常:新开的茉莉,戏水的鸭子。
绣庄老板娘说我的绣品有“生气”,竟很受欢迎。
第一次用自己挣的铜钱给家里添置物件时,小院里充满了久违的笑声。
生活的平静,被一位常来买我绣帕的顾姓公子打破。
他叫顾齐舟,是个清俊温和的读书人。
那日我在绣庄,他鼓起勇气上前,称赞我绣的东西都栩栩如生,看得人心静。
他知晓我家是辞官而来,却从不多问,也不嫌弃我脸上的伤,只与我谈论风物。
他的目光清澈,是纯粹的欣赏,不带半分怜悯或探究。
与他相处,我心口那块经年不化的寒冰,竟悄无声息地融了一角。
连母亲都察觉了我的变化,悄声对父亲说:“阿宁眼里,有光了。”
是了,那些纠缠我多年的梦魇与卑微,仿佛被这江南的微风和他温和的话语,一点点吹散了。
父母看着我日渐开朗,脸上的忧色终于被欣慰取代。
恰在此时,一个消息却如石子入湖,打破了这份安宁。
“陛下携叶皇后南下,不日将抵达州府。”
谢珩要来了。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我捻着绣花针的手顿了顿。
顾砚舟那日恰在场,他轻轻将一杯暖茶推至我手边,坚定的说:
“燕宁,你若不想见,我们便去城外的别院小住几日。”
我摇了摇头。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既已放下,又何须再逃。
然而,我未曾料到,谢珩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直接。
那日午后,我正独自在绣庄后的清静小院里分理丝线,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回头,阳光有些刺眼,逆光中,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前。
玄衣墨冠,不是谢珩又是谁?
他竟未带任何仪仗,只身前来。
四目相对,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一步步走近,目光上下扫过,细细看着我的眉眼,素净的衣裙,
最后落在我放在一旁的绣花。
“阿宁。”他开口,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放下丝线,起身,依礼福了一福:
“民女参见陛下。”
疏离的称谓和姿态,显然刺痛了他。
他喉结滚动,想上前,却又像是怕惊扰什么般停住脚步。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生分。”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却掩不住其中的艰涩。
“这里没有外人。”
“礼不可废。”我的语气平淡无波。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竟带了几分示弱般的可怜:“阿宁,我知道你怨我。那日……是朕情急之下抉择错误,伤你至深。这半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在悔恨煎熬之中。”
他看着我,眼底是真切的痛楚和红丝,若在
从前,只怕我早已心软得一塌糊涂。
“陛下言重了。”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心中竟是一片澄澈的平静,如同在看一段与己无关的往事,“往事已矣,民女早已放下。陛下亦无需再挂怀。”
我的平静彻底击碎了他试图营造的旧情氛围。
他脸色微白,像是终于意识到,那个会因他一句话而欢喜悲伤的阿宁,真的不在了。
“放下?”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轻笑一声,
阿宁,你可以放下,但我还没有。”
他环顾小院,语气坚决:“朕已下令,此次南巡,朕便暂驻于这附近的官署。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他不等我回应,深深看了我一眼,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院中。
07
谢珩果真住了下来,就在离栖水镇不过三里的一处清雅官署。
帝王驻跸,即便说是“微服”,也足以让小镇掀起风浪。
他并未如我预想那般日日登门,这反倒让我和父母稍稍松了口气。
几日后一个傍晚,谢珩来了,依旧未带随从,只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说是宫中新制的点心,送来给母亲尝尝。
姿态放得极低,仿佛真只是个想与邻里交好的寻常人。
母亲无法,只得将他让进堂屋。
饭菜上桌,虽比往日丰盛,气氛却沉闷得让人食不知味。
谢珩似乎刻意忽视这份尴尬,与父亲谈论些江南文风,又赞母亲持家有方,甚至问起我绣庄的生意。
他不再提回宫之事,也不再露出那日的偏执,只是偶尔,在我低头安静吃饭时,能感受到他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身上。
“这道清炒藕尖,很是爽口。”他忽然将话题引到我面前的一碟小菜上,语气温和,“阿宁,你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我依言夹了一筷,微微点头:“谢陛下,很好。”
我的顺从似乎给了他某种错觉,他眼底掠过一丝微光,语气愈发温和:
“记得从前在宫里,你总说御膳房的菜式油腻,不如家常小炒清爽。如今看来,倒是朕疏忽了……”
他试图用共同的过去拉近距离,话语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若在从前,我或许会心软。可如今,我心如止水,只觉徒劳。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以及顾砚舟清朗的嗓音:
“沈先生,沈夫人,晚生路过,见院中灯火通明,便冒昧前来叨扰……”
他提着一小坛新开的桂花酒出现在门口,看到堂屋内的谢珩,从容行礼:
“不知陛下在此,草民失仪。”
“无妨。”谢珩脸上的温和淡去几分,目光扫过顾砚舟手中的酒坛,又落回我脸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顾公子倒是熟络,登门如入自家。”
顾砚舟坦然应道:“陛下说笑了。晚辈与沈家比邻而居,沈先生学问渊博,常予指点,沈夫人待晚辈慈和,燕宁……”
他看向我,目光温柔,“更是性情相投的朋友,故而时常走动。”
他这一声“燕宁”,叫得自然无比,仿佛已唤过千百遍。
谢珩执筷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沉默片刻,忽然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向我父母,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
“伯父伯母,朕看顾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与阿宁年纪相仿,时常来往,难免惹人闲话。”
“朕知道州府有位千金,模样乖巧,性子也不错,既然是阿宁的朋友,又是读书人,那朕给你一个好姻缘,也便你将来仕途。”
谢珩说完,整个堂屋都静了下来。
08
我看向顾砚舟,正欲开口,却被他握住了手。
顾砚舟站起来,向谢珩跪拜行了大礼:“陛下好意,晚辈心领。只是娶妻成家,讲究你情我愿。晚辈心里已有燕宁。不敢耽误别家姑娘。”
他说完,目光转向我不闪不避,坦然无比。
桌上众人都静了,连母亲夹菜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
谢珩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有些发白。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顾公子年轻,不知人心易变。朕见得多了,今日山盟海誓,明日或许就是另一番光景。”
他转向我父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沈父沈母是明白人,阿宁性子单纯,有些事,还需长辈多把关。”
我放下碗筷,碗底碰在木桌上,发出轻轻的“咔哒”声。
“陛下。”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
他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开口。
“在栖水镇这些时日,我学会了一件事。”我
“这里的乡亲们若是见谁家姑娘自己拿定了主意,最多在茶余饭后说上两句,却从不会横加干涉。因为人生在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顿了顿,看见他渐沉的目光,继续说道:
“我选的路,我自己会走。选的人,我也自己会看。不劳陛下费这个心了。”
饭桌上静得能听见烛火爆开的细微声响。
谢珩盯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模样。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缓缓放下筷子。
“好。”他声音低哑,只有一个字。
他站起身,没再看任何人,转身走了出去。
夜风从敞开的门灌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
母亲这才松了口气,小声念叨:“这孩子……”不知是在说我,还是在说离开的皇帝。
顾砚舟默默盛了碗热汤放在我面前,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珩终于明白,那个需要他庇护、会因他喜怒而牵动所有情绪的阿宁,早已消失在宫门里。
眼前的沈燕宁她的悲喜与未来,都已与他谢珩无关。
第二日清晨,天色未明,薄雾笼罩着栖水镇。
镇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声与车轮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我推开窗,远远望去,只见一列车驾正悄然驶离小镇,朝着官道的方向而去。
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骑在为首的高头大马上,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寥落。
他没有回头望一眼这个小镇,也没有回头望一眼我所在的方向。
他就这样走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告别,没有最后的纠缠,如同他来时一般突然。
母亲轻轻走到我身边,望着远去的车驾,叹了口气,随即又释然地拍拍我的手:
“走了好,走了就清净了。”
我靠在窗边,直到那队人马彻底消失在晨雾深处,心中没有波澜,只有一片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09
这一次,他是真的放手了,
或许是因为帝王的骄傲不允许他再被拒绝。
或许是因为他终于看清,强求来的,终究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阿宁。
阳光渐渐驱散薄雾,洒满小院。
顾砚舟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的桂花树下,他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递给我一包还带着温热的桂花糕。
我知道,我的新生,从这一刻,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前尘旧梦,已随那远去的车驾,彻底烟消云散。
我与砚舟成亲那日,没有凤冠霞帔,只有满院亲友和街坊的祝福,简单却踏实。
父亲喝多了酒,拉着砚舟的手反复说着:“好好待阿宁,她心里亮堂,比谁都明白。”母亲则在一旁悄悄抹泪。
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取名顾安。
他继承了他父亲的眉眼与温和性情,也莫名带着我幼时的那份好奇与灵动。
他的到来,像最温柔的阳光,彻底照亮了这个家每一个角落。
砚舟开了间小小的书院,教镇上的孩子们读书识字。我则依旧打理着我的绣活,名声渐响,连邻县的人都慕名来求。
日子忙碌却充满了琐碎的喜悦。傍晚时分,我们一家三口常沿着河岸散步,安儿在前头蹦跳,砚舟会轻声与我谈论书院趣事,或是念新得的诗句给我听。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日午后,春光明媚,我正坐在窗下绣一幅新图。
宁儿散学归来,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我怀里,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娘亲,娘亲!”他仰起头,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困惑,“今日夫子讲了当今圣上的事。说他勤政爱民,是个好皇帝,可是……”
他小声问,带着孩子的天真,“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呀?夫子说他一直没有立皇子,而且。”
我手中的针线微微一顿。
院内,砚舟正小心地给院中那株我种下的茉莉浇水。
温暖的春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我低头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眸,心中那片关于过去的荒原,早已被这日长如岁的温暖时光滋养出了一片肥沃的新绿,生机盎然。
我轻轻抚过他的头发,像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夫子说得对,他是一位勤勉的君王,心里装着天下万民。”
我顿了顿,目光掠过窗外丈夫温柔的身影,落在安儿天真无邪的小脸上,
“至于他是怎样的人对娘亲来说,他就像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人。曾经认识,但已经很久不联系了,模样都有些记不清了。”
宁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孩子的注意力转移得快,很快便被砚舟手里新编的草蚂蚱吸引了去,欢叫着“爹爹”跑了出去。
砚舟将草蚂蚱递给儿子,抬头望向我,隔着窗子,我们相视一笑。
那笑容里,有无需言说的懂得,有沉淀在岁月里的深情。
我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刺绣,针脚细密而平稳。
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爱怨痴缠,就像我脖子上逐渐淡去的疤痕,像我不治而愈的痴病。
都已化作了心底一缕极淡的风声,再也惊不起半点涟漪。
不怨,不念,不悲,不喜。
如此,日长如岁,岁月静好。
便是我沈燕宁这一生最好的光景。
小说《入云间,落了白》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