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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尘埃,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缓缓落定。

原本巍峨耸立的宛丘城门,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呈放射状的缺口。

碎裂的木屑与扭曲的铁皮混合着砖石,铺成了一条通往城内的“红地毯”。

这条地毯,是用绝对的力量铺就的。

孔丘站在废墟之上,那把名为【德】的巨剑被他随手插在身旁的碎石堆里,入石三分,剑身依旧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场酣畅淋漓的“叩门”。

夕阳的余晖透过漫天烟尘,洒在他那肌肉虬结的背影上,将那个巨大的“德”字背肌勾勒得如同山岳般沉重。

而在他对面,是数百名已经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的陈国守军。

当啷。

当啷。

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是一场即兴的打击乐,演奏的全是“绝望”的乐章。

没人敢动,甚至没人敢大声呼吸。

因为在他们眼里,站在那里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披着儒袍的太古凶兽。

“咳……咳咳……”

废墟的边缘,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打破了死寂。

少正卯浑身是血,发髻散乱,原本那一身锦衣华服此刻烂得像是个乞丐。

他瘫软在一块断裂的青石旁,双眼无神地盯着那空荡荡的城门洞,嘴唇不停地哆嗦。

“没了……都没了……”

“大门没了……规矩没了……礼法也没了……”

他的世界观,在刚才那一瞬间,随着那扇大门一起被孔丘撞了个粉碎。

一双并不昂贵,却纤尘不染的运动鞋,缓缓停在了他的视线里。

少正卯机械地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苏墨那张依旧带着温和笑意,甚至有些悲天悯人的脸庞。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政敌。

“少正卯大夫,现在的你,看起来似乎有些困惑?”

苏墨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你……你是妖孽!你们……你们这是毁坏公物!这是暴行!这是对文明的践踏!”少正卯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你们不维护秩序,反而用暴力破坏它!史书会记下你们的罪行!后世会唾骂你们!”

“暴力?”

苏墨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蹲下身子,视线与少正卯平齐。

“不不不,你误会了。”

“我们刚才所做的一切,恰恰是在维护最高级的文明秩序。”

苏墨指了指那满地的废墟,语气循循善诱,仿佛在教导一个不开窍的小学生:“你看,这扇门关着,你躲在里面,拒绝交流,拒绝听取真理。这叫什么?这叫‘闭关锁国’,这叫‘固步自封’。”

“这扇门,就是阻碍思想流通的壁垒。”

“而我的学生仲尼,他用最直接、最有效率的方式,打破了这层壁垒,让阳光照进了阴暗的瓮城,让真理的风吹进了封闭的宛丘。”

苏墨站起身,张开双臂,拥抱那从城门洞里穿堂而过的风:

“这不叫破坏。”

“在物理学上,这叫——【隧道效应】的宏观具现化。只要能量足够大,粒子就能穿过势垒。”

“而在社会学上,这叫做——【开放式社交】。”

直播间内,原本还沉浸在孔子爆城门震撼中的观众们,瞬间被苏墨这番歪理邪说给整破防了。

【神特么开放式社交!物理把门拆了就开放了是吧?】

【隧道效应还能这么用?牛顿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苏导师:我这一拳下去,就是为了让你心胸开阔(物理)。】

【少正卯:求求你别说了,我感觉我的智商正在被按在地上摩擦。】

【虽然很离谱,但为什么我听着感觉好有道理?那扇门确实很碍事啊!】

副本现场。

少正卯张大了嘴巴,在那一瞬间,他引以为傲的辩才彻底哑火了。

他想反驳,想说这是诡辩。

可看着那个站在废墟上、如同战神般的孔丘,再看看周围那些早已吓破胆的士兵,少正卯悲哀地发现,所有的语言在绝对的物理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赢了。”

少正卯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声音沙哑:“成王败寇……既然你们拥有这种非人的力量,何必还要羞辱我?”

“羞辱?”

苏墨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在废墟中轻轻一探。

再抬起手时,他的掌心中多了一枚沾着灰尘的方形铜印。

那是少正卯身为大夫的官印,也是他权力的象征。

苏墨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将官印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动作优雅得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

“少正卯,你输,不是因为我们的力气比你大。”

苏墨将那枚官印在手中抛了抛,眼神骤然变得深邃而冷冽:

“你输在格局。”

“你把‘礼’当成了束缚人的锁着陈国显赫权力的官印,在他那巨大的手掌中显得像个玩具。

“我们不守旧规,因为我们本身就是规矩。”

苏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记住了,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而现在,整个天下,都在我们‘儒家’的射程之内。”

孔丘握着那枚官印,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虎目中闪过一丝明悟。

“导师,弟子好像明白了。”

孔丘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浑身的肌肉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升华,那股刚刚踏入【贤人境】的气息变得更加稳固、深沉。

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少正卯,眼中不再有愤怒,也不再有被误解的憋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者的怜悯。

“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

孔丘瓮声瓮气地说道:“既然门已经开了,那你便不是敌人,而是需要被教化的‘迷途羔羊’。”

说罢,孔丘不再理会少正卯,而是拔起地上的巨剑【德】,重新扛在肩上。

“走吧,导师。”

“城里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去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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