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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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四章
神婆的死被顾喃轻易揭过，可顾太受惊过度，一病不起。
顾家唯有顾喃和我还能说得上话。
他给了我许多特权，连他的药也交由我来看顾。
不知是为了补偿我，还是为了将我彻底跟顾家绑在一起。
风言风语很快传开，说我或许真的要取代我的姐姐，成为顾家新的女主人。
顾喃有所耳闻，亲自出面，严辞制止他们议论。
我顺从地跟在一旁，看向他时充满感激和依赖。
心里想的却是，事情进展得比预期更顺利。
这样很好。
否则，我真怕自己会等不及。
等不及现在就把他们千刀万剐。
我耐心地将顾喃每日必服的汤药，一点点替换成我精心培育的蛊。
起初只是几滴药，后来变成碾碎的虫尸。
他开始精神涣散，整天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有时还会把我错认成姐姐，痛哭流涕着求我放过他。
直到药碗里完全不见药汤的那一天，我终于问他：
“宁素尘还活着吗？”
顾喃呆滞地开口，声音毫无起伏。
“死了。”
“尸体在哪？”
“烧了，血用来做药引。”
其实，暴动的蛊虫已经向我证明，顾喃身上沾染了多少她的血。
仅仅是为了惩罚我，她将蛊术学得出神入化，到头来还不是这么轻易就死了。
可我活了下来，这一次，是我赢了她。
我嗤笑一声，却再次听见顾喃的声音。
“宁素尘天生带蛊，她的血是最好的药引。”
“你说什么？”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体内的蛊虫也在这一刻僵住。
“不对，她怎么可能天生带蛊？”
“怎么可能！她的蛊术是跟那个狗屁大师学的！”
我死死攥住顾喃的衣领，将他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拎了起来。
我看见在他瞳孔中倒映出的我，像一只濒临疯狂的困兽。
“她当初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的指尖在抖，战栗顺着骨骼传遍全身。
“她在到处求解蛊的药。”
“我没有那种药，但我骗了她。”
“是什么蛊？！”
顾喃的眼里透出一丝茫然。
“那个人告诉我……”
他忽然眼神迷离，紧紧抓着我的手腕，语气里满是痛苦。
“……素尘，你又来找我了吗？”
“我对不起你……我不该……”
“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是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我任由他抓着，缓缓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
“顾喃，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他浑身一颤，涣散的眼神聚焦在我脸上。
“宁……温熙？”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我手中的药碗里，碗中扭曲翻滚的物体让他瞳孔骤缩。
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了他。
“啊！”
他挣扎着脱离我的禁锢，挥手打翻了药碗。
瓷碗碎裂，黑压压一片蛊虫蠕动着，四散爬开。
“这是什么？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顾喃风度尽失，狼狈地往后缩到墙角，对着我大喊大叫。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有的伪装尽数褪去。
“是专门给顾大少爷熬的药啊，不喜欢吗？”
我直视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那双眼睛或许曾经目睹过宁素尘如何死去。
“你不是最喜欢用人当药引吗？”
“你还喜欢看她被打压、被欺辱，看她精神崩溃，好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你流血！”
“你以为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我一步步逼近，看着他因恐惧和真相被揭穿而扭曲的脸。
“你这种靠着吸食他人血肉苟活的蛆虫，也配活着？”
一句句诛心之言，如同最锋利的刀，将顾喃苦苦维持的脸面生生剥去。
他崩溃地抱着头，发出破碎混乱的呜咽。
就是现在。
我循循开口：
“是谁告诉你有关我们的一切？”
顾喃嘴唇哆嗦着，脸色瞬间煞白，仿佛想起了比死亡更可怕的名字。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顾喃即将要吐出那个名字时，
四周升起一股威压，我的心脏被挤压，体内的蛊虫瞬间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