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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走,去看看!”邓虎英转身向外面去,春华、春歌忙跟上。

“邓虎英,你出来!你卑鄙无耻,你有种害我儿被贬,没胆量出来见老娘!

我告诉你,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给老娘滚出来!”

贺老婆子叉着腰,跳脚骂着,唇角全是白沫,头发蓬乱,活脱脱乡下泼妇。

“吱呀!”角门打开。

邓虎英缓步走出来,居高临下,睥睨着贺老婆子。

“你、你个毒妇!咋这么狠心?将你夫君赶出府,害他丢官!难怪不下崽,老天该活劈了你!”贺老婆子怨毒诅咒。

“贺老夫人,我劝你嘴巴干净些!”春歌掐腰回怼。

“我家小姐如今是准宁王妃,不是你儿媳,由着你搓圆抡扁!”

“哟,啧啧,准宁王妃!宁王眼瞎啊,娶个不下蛋的鸡!你糊弄谁呢?”贺老婆子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邓虎英,你要点儿脸不?我儿都不要的烂货,自个儿往脸上贴金!准宁王妃!我还太后呢!”

“啪、啪!”春华三两步上前,对着贺老婆子怒扇两记耳光。

“污言秽语辱骂准宁王妃,假冒太后,来人,绑了,送去京兆府!”

“啊!你个贱婢!反了!”贺老婆子跳脚,伸手朝春华挠去。

春华几个都会些拳脚,顺手一个反剪压制,贺老婆子动弹不得。

“哎哟,打人啦!大家快来看呀,儿媳欺负婆母!还有没有天理!”贺老婆子大声吼叫,拼命挣扎。

左邻右舍探出不少脑袋,全是看热闹的,看贺老婆子的眼神充满怜悯和蔑视。

传圣旨的是皇帝身边大总管福旺公公,宁王紧随其后抬来聘礼,勋贵人家都传遍了。

贺老婆子也在城北贵人圈住了七八年,偶尔也随着邓虎英出席赏花宴什么的,算是见过世面。

没想到如此蠢笨,没眼力见儿,上赶着找死。

她这一闹,谁都知道贺胜霆被撸了,不想着讨好前儿媳,反而来拉仇恨。

难怪贺胜霆拎不清,有这么个娘,无理搅三分,贺胜霆又能聪明到哪里?前途算是毁了。

“邓虎英!”一声怒吼,贺胜霆三两脚踹翻捆绑老婆子的仆从。

“你好狠的心,再不是,她也是我娘,你婆母!

和离是念在夫妻情分上,给你留面子!让你冷静冷静!反思自己!好好学学妇德!

你看看你,死性不改!变本加厉,连婆母都敢打!你太让我失望了!”

贺胜霆胸膛起伏,眼神满是失望和痛惜。

当年那个天真烂漫、风风火火的纯真女子,终究败给了岁月,变得不可理喻!

“贺胜霆,你喝了几斤酒,在这里胡言乱语!”邓虎英拧眉。

“邓虎英!我告诉你,你再不好好反省,别想跟我和好!”贺胜霆威胁道。

“儿啊,这种不识大体、没规矩的人,还和好什么?

下月十八,曼娘、三儿都娶进门,一个正妻、一个平妻,让她后悔去!”贺老婆子得意道。

“娘!”贺胜霆打断。

语重心长道,“虎英!给你一月时间,好好反省,下月十八,你改了,正妻之位还是你的!”

贺胜霆自以为自己宽容大度念旧情,没注意到周边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不必,本小姐不稀罕你的正妻之位!都和离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今日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把你娘带走,约束好你家人!

下次还敢来闹,就没啥情面可讲!直接送官府,休怪我翻脸无情!”邓虎英冷冷道。

“邓虎英!”贺胜霆气极。

“你这性子,真是把你惯坏了!得给你好好长教训!”

说着上前,伸手去抓邓虎英。

身手敏捷的邓虎英身子一矮,顺势一个扫堂腿。

贺胜霆连退几步避开,朝着邓虎英虎扑。

邓虎英灵巧的鹞子翻身,贺胜霆扑个空。

“好!”围观的人喝彩、鼓掌。

贺胜霆面色涨红,从未想过邓虎英能有这身手。

偶尔切磋过,两人都是点到为止,他的印象中,邓虎英不过三脚猫的花架子,力量上的悬殊,根本打不过自己。

今日交手,才惊觉小瞧了她。

“砰砰砰!”愣神之际,被邓虎英连踢几脚,踹到墙根下。

“儿啊!你咋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贺老婆子扑到儿子身边。

见儿子身上全是灰扑扑的脚印,形容狼狈,气的朝邓虎英抓挠,“邓虎英,你个挨千刀的毒妇!你去死!”

“砰!”邓虎英看都没看,一脚踹飞。

“下盘不稳、脚步虚浮,贺胜霆,你纵欲过度,身子都虚了!连我都打不过,怎么领兵打仗?难怪被撸!”

“你!”贺胜霆爬起来,当众出丑,实在没脸。

“滚!别来烦我!下次可没那么好说话!”邓虎英拍了拍手。

“邓虎英,你太让我失望了!”贺胜霆为自己挽面子,“娘,咱们走,不跟泼妇计较!”

“呸!没人要的!”贺老婆子被儿子拽走,还不忘啐一口。

“呸呸呸!什么人呐!”春歌冲着离去的俩人连啐几口,“真是晦气!”

“阿策,你咋想的?好姑娘多的是,为啥非得是她?她连子嗣都无法诞育,将来宁王府不得绝后?”永安宫里太后不悦道。

“母后,儿臣就喜欢她!”宁王端着茶盏,嘴角微扬,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你要娶她也行,母后再给你挑几个好生养的抬进门,不能让你断后!”太后拧不过长子,只得折中。

当年长子高热不退,落下痿躄症(小儿麻痹症),错失皇位,让她一直愧疚。

“不要!母后!”宁王面色一变。

“儿臣跟阿英承诺过,儿臣只她一人!母后难道想要儿臣也步贺胜霆的后尘?”

“阿策!咱们是天家,咱们不嫌她不孕、二嫁!她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还没进门呢,就拿捏你!不行,不能惯着她!”太后不满。

“母后,儿臣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娶她,你想让儿臣孤独一生?”宁王放下茶盏,有意无意撩起蟒袍。

太后面容一滞,长叹一声,“唉,到底是母后亏欠你的!罢了、罢了,你爱咋地就咋地!

都说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噗嗤!”一旁的皇帝萧珩忍不住笑出声。

“我说这么多年,皇兄不近女色,原来早就有心心念念的人!

母后,你也别难过,实在不行,将来从我这里过继一个便是。”

“你还说!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兄弟俩都不跟我商量,就下了圣旨!还真是儿大不由娘!”太后笑骂。

“明日宣她进宫,这丫头多少年没见了,跟她聊聊!”

“母后!”萧策看向太后。

“我能吃了她不成?小时候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长大了反倒成了鼠胆?”太后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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