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槐花落尽时,我与春风皆过客》的主角是林秀兰,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何时至少”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最新章节第11章,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那架叠着【全国通用粮票】的【小飞机】,最终被林秀兰同志郑重其事地,不,是鬼鬼祟祟地,藏进了她嫁妆箱子底下压着的旧棉袄夹层里。那动作,比地下党接头还要小心翼翼,生怕她妈王淑芬同志突然来个“飞行检查”,发…
《槐花落尽时,我与春风皆过客》精彩章节试读
那架叠着【全国通用粮票】的【小飞机】,最终被林秀兰同志郑重其事地,不,是鬼鬼祟祟地,藏进了她嫁妆箱子底下压着的旧棉袄夹层里。那动作,比地下党接头还要小心翼翼,生怕她妈王淑芬同志突然来个“飞行检查”,发现这个“重大敌情”。
“这玩意儿,烫手山芋啊!是封口费还是……精神损失费?”秀兰拍了拍箱子,自言自语,“总不能是……买我开心的吧?几张粮票就想收买我纯洁的革命友谊?哼,太小看人了……不过,叠成飞机还挺有创意。”
接下来的日子,车间里的【机器轰鸣声】依旧震耳欲聋,但秀兰同志的心情,却因为那个【粮票纸飞机】而起了些微妙的变化。她跟陈默的交集,也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倒不是她故意找茬,实在是新机器的“脾气”有点大,三天两头闹点小情绪。
“陈技术员,你看我这儿,它又开始‘自由飞线’了,这纱线比我还向往自由。”秀兰指着一团乱麻。
陈默走过来,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袖子照例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和手腕上那块旧手表。他也不多话,低头检查,手指在机器上这里敲敲,那里调调。
“这个地方的张力参数,你下次可以试着调高0.5。”陈默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车间里,总能清晰地传到秀兰耳朵里。
“哦哦,0.5,记住了!”秀兰点头如捣蒜,心里却在想:“他这手,不去弹钢琴真是屈才了,修机器都修得这么有节奏感。”
有时候,秀兰会问一些在她自己看来都蠢到家的问题:“陈技术员,这机器要是没油了,它会‘罢工’吗?还是会‘哭’?”
陈默会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地看着她,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它会卡死,然后你需要写检讨。”
秀兰:“……”行,算你狠。
但不得不承认,陈默讲解机器原理的时候,确实有一套。他能把那些枯燥的齿轮、杠杆、传动轴讲得跟说书似的,什么“四两拨千斤的巧妙设计”,什么“能量转换的艺术”。秀兰听着听着,竟然对这些冰冷的铁疙瘩产生了一丝“革命情感”。原来她每天面对的,不只是一台会吞吃棉纱的怪兽,还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啧,以前觉得上班如上坟,现在……好像也没那么坟了。”秀兰心想,“难道这就是知识改变命运?不,是知识改变了我对织布机的看法。”
午休时,陈默还是老样子,一个人端着个搪瓷缸子,躲到【锅炉房后面】啃他的白面馒头。偶尔,他会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在角落里安静地看。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他身上,那画面,跟周围热火朝天的工厂氛围格格不入。
秀兰端着饭盒,假装路过,偷偷瞟几眼。
“这人,是真社恐还是假高冷?看的啥报纸?《人民日报》还是《参考消息》?不会是在研究怎么用粮票叠出航空母舰吧?”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李科长家的赵媒婆又一次“驾临”林家。这次,赵媒婆的唾沫星子喷得更远,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
“王大姐啊!我可是来报喜的!李科长说了,对秀兰那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就盼着早点把喜事给办了!”赵媒婆一屁股坐下,灌了一大口茶。
王淑芬同志的眼睛又“噌”地亮了:“那敢情好!这日子……是不是得找人看看?”
“李科长说了,只要秀兰点头,哪天都是黄道吉日!”赵媒婆拍着胸脯保证,然后话锋一转,看着秀兰,“秀兰啊,你看,李科长多有诚意!这过了村可就没这店了!”
秀兰在旁边听着,感觉自己头顶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买一送二包办婚姻”牌的。
“妈,”秀兰鼓起勇气,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那李科长……年纪是不是大了点?而且,那俩孩子,我怕我……”
“你懂什么!”王淑芬同志脸一沉,打断她,“年纪大知道疼人!有孩子怎么了?你嫁过去就是现成的妈,省了多少事!女人家,不就是图个安稳,找个靠山吗?李科长这样的铁饭碗,上哪儿找去!”
“靠山?我怕是泰山压顶吧……”秀兰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王淑芬同志耳朵尖。
“没什么,我说……妈您说得对。”秀兰选择战略性撤退。胳膊拧不过大腿,尤其这大腿还是她亲妈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隔天,秀兰在厂区小路上“偶遇”了李科长。说是偶遇,其实是李科长特意在那儿“溜达”,看见秀兰,立刻露出一副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
李科长约莫四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发际线确实有点感人。穿着中山装,手里还夹着个公文包,派头十足。
“是秀兰同志吧?”李科长主动开口,声音倒是挺洪亮。
“……李科长好。”秀兰硬着头皮打招呼。
“呵呵,王大姐都跟我说了,你是个好姑娘,勤快能干。”李科长上下打量着秀兰,那感觉,让秀兰觉得自己像是菜市场待售的五花肉。
“我们家那两个孩子,也挺期待有个新妈妈的。”李科长又补了一句。
秀兰:“……”我谢谢您全家啊!
她觉得李科长这人吧,看着是挺稳重,但总隔着一层什么,让她亲近不起来。那感觉,就像隔着玻璃看展品,能看不能摸,还带着“请勿靠近”的标签。
这天,秀兰在更衣室换工装,就听见几个工友压低了声音在八卦。
“哎,你们说那个新来的陈技术员,是不是家里条件特差啊?”
“可不是嘛!天天啃白馒头,连点咸菜都舍不得买。那白衬衫,都洗得快透明了。”
“大学生技术员,工资应该不低吧?怎么搞得跟逃荒似的?”
“谁知道呢,兴许是……都寄回家了?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秀兰默默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她想起陈默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想起他躲在角落啃馒头的样子,还有那几张叠成【小飞机】的【全国通用粮票】。
“这人,到底图啥呢?千里迢迢跑来这棉纺厂,吃糠咽菜,就为了指导我们拧螺丝?”她对陈默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
日子就在这种一边是“李科长牌高压锅”不断加压,一边是“陈默牌未解之谜”持续更新中,晃晃悠悠地过着。
直到这天傍晚,王淑芬同志把秀兰叫进自己房间,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喜悦、疲惫和郑重的表情。她从床底下的一个旧木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样东西。
“秀兰,你来看。”
秀兰凑过去一看,顿时感觉眼前红光一片,差点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
那是一件崭新的【嫁衣】!
簇新的大红色【的确良】布料,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闪着光泽。衣服上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针脚细密,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
“这……这是……”秀兰有点懵。
“这是妈给你准备的嫁衣。”王淑芬同志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骄傲,“妈跑了好几家供销社才抢到的这块好料子,这牡丹,是妈一针一线给你绣上去的,熬了好几个通宵呢!”
王淑芬同志轻轻抚摸着那件【嫁衣】,像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秀兰看着那件红得刺眼的【嫁衣】,看着上面那些富贵逼人的牡丹,再看看母亲眼角的细纹和充满期待的目光,一股巨大的压力兜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之前所有的劝说、催促,都不及眼前这件【嫁衣】来得直接,来得震撼。
它像一个无声的宣告,告诉她,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妈……”秀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王淑芬同志拉过秀兰的手,将那件沉甸甸的【嫁衣】塞到她怀里:“闺女,穿上它,风风光光嫁过去,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秀兰抱着那件【嫁衣】,感觉像是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好日子……吗?”她低头看着那鲜艳的红色。
小说《槐花落尽时,我与春风皆过客》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