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东方仙侠类型的小说,那么《枕剑梦长生》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垫底医师”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沈砚秋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15336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枕剑梦长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关城书房的窗棂敞开着,蜀北的风带着松涛的凉意吹进来,拂动案上的《守关手记》,纸页发出“哗啦”的轻响。段青山握着那块玄阴宗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令牌上“段氏少主未死”六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
沈砚秋坐在对面的木椅上,左肩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却强撑着精神看向令牌——令牌是玄铁铸的,边缘刻着细密的鬼纹,与残心教的鬼面图案同源,显然是玄阴宗的制式信物。他伸手轻轻摩挲令牌背面的字迹,指尖能感觉到刻痕里残留的邪气:“段庄主,这字迹的刻痕很新,像是刚刻上去没多久,不像是南宋留下的旧物。”
柳轻眉也凑过来,从药箱里拿出一支银质小笔(医家用来划脉的工具),轻轻刮了刮刻痕处——银笔的笔尖立刻泛出淡淡的黑色,她皱起眉:“刻痕里沾了‘腐心墨’,是玄阴宗专用的墨汁,遇银则黑,保质期最多三个月。也就是说,这行字是三个月内刻上去的。”
“三个月内……”段青山的声音发颤,眼里满是挣扎,“玄阴宗为什么要刻这句话?是故意引我去漠北,设下陷阱?还是……我爹真的还活着,被他们藏在古墓里?”
这个问题像块巨石,压在三人的心头。若真是陷阱,段青山一旦去漠北,必然会陷入险境;可若真是线索,段家少主是唯一知道当年玄阴宗炼邪剑真相的人,也是段青山二十年的心结,绝不能放弃。
沈砚秋沉思片刻,从怀里掏出《墨翟手札》,翻到“三隐剑”那一页——之前他只注意到“守仁剑”“解厄剑”的名字,此刻再看,手札边缘竟有行极小的批注,是用朱砂写的,显然是后世传人补充的:“解厄剑,藏于漠北黑沙古墓,以‘残心之魂’养剑,剑成则魂醒,剑毁则魂散。”
“解厄剑!”柳轻眉眼睛一亮,指着批注,“段庄主你看!解厄剑是以‘残心之魂’养剑,若你父亲的魂真被藏在古墓,那玄阴宗很可能是用他的魂养解厄剑——只要找到解厄剑,就能唤醒他的魂!”
段青山猛地抬头,盯着批注,呼吸都变得急促:“真的?解厄剑真能唤醒我爹的魂?”
“手札上是这么写的,但具体能不能,还要见到剑才知道。”沈砚秋合上手札,语气沉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玄阴宗刻这句话,不管是陷阱还是线索,都是想让我们去漠北。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先去洱海找断浪剑,集齐七剑主线后再去漠北;二是兵分两路,你去漠北查线索,我和轻眉去洱海,事后在剑门关汇合。”
段青山沉默了——他既想去漠北找父亲,又担心沈砚秋和柳轻眉去洱海遇到危险(按《剑心手记》说的,洱海剑庄与玄阴宗早有勾结)。他握紧镇关剑的剑柄,剑身的黑光微微闪动,像是在呼应他的纠结。
柳轻眉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拍了拍药箱:“段庄主放心,我有柳叶针和家传的医剑术,沈先生有破虏剑和刚融合的镇关剑意,对付洱海的小角色绰绰有余。你去漠北,记得带几个靠谱的护卫,再带上这个——”她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段青山,“这是‘避邪散’,能防玄阴宗的邪雾,遇到危险就撒,能争取逃跑时间。”
段青山接过瓷瓶,瓶身还带着柳轻眉指尖的温度,心里一阵暖流。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兵分两路!我带五个护卫去漠北,最多一个月,不管有没有线索,都回剑门关汇合。你们去洱海,一定要小心洱海剑庄的段云鹤——我听说他三年前就和玄阴宗有来往,手里还藏着断浪剑的半张剑谱!”
“段云鹤?”沈砚秋心里一动,想起《剑心手记》里关于洱海剑庄的记载:“洱海剑庄,段氏旁支,传断浪剑,近百年与玄阴宗勾结,以剑庄为掩护,寻七剑线索。”看来段云鹤果然是个隐患。
三人当即定下计划:段青山当天下午就带护卫出发去漠北,沈砚秋和柳轻眉休整两天,等沈砚秋的伤口好些再启程去洱海。
当天下午,关城门口。
段青山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挎着镇关剑,身后跟着五个精壮的护卫,每人都背着弓箭和长刀。他握着沈砚秋的手,眼里满是不舍与叮嘱:“沈兄弟,轻眉姑娘,你们一定要保重!要是在洱海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就发武当的‘响箭’,我在漠北看到会立刻赶回来!”
“你也保重!”沈砚秋拍了拍他的肩,将一枚长生玉的碎片递给段青山(是之前剑心融合时不小心磕掉的,仍有微弱的共鸣之力),“这碎片能与我的长生玉共鸣,要是你在漠北遇到危险,捏碎它,我就能感觉到。”
柳轻眉也递过一包干粮:“这是我做的‘压缩饼’,用芝麻、核桃和面粉做的,顶饿,你带着路上吃。”
段青山接过碎片和干粮,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翻身上马,对着护卫们喊:“出发!去漠北!”
五匹快马扬起尘土,朝着北方的漠北方向奔去,很快就消失在关城的尽头。沈砚秋和柳轻眉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满是牵挂——他们都知道,漠北之行,必然充满凶险。
两天后,沈砚秋的伤口基本愈合,只是左臂还不能太用力。两人收拾好行装,段青山留下的护卫已经备好了两匹快马(是剑门关特有的“蜀地马”,耐力比云鬃马更强),还装了满满两袋干粮和水。
出发前,沈砚秋去了城楼——破虏剑和镇关剑都挂在城楼的木架上,他想再感受一下两剑的共鸣,确认自己的剑心境界。他握住破虏剑的剑柄,刚一用力,就感觉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破虏剑的“仁”与镇关剑的“沉”已经完全融合,他的剑心境界正式突破到了“入魂境”!
脑海里清晰地响起两个剑灵的声音:
破虏剑(沈郎将军的声音):“入魂境成,可通七剑剑灵,知其藏处细节,辨邪人真伪。”
镇关剑(段家先祖的声音):“洱海断浪剑,藏于剑庄‘听涛阁’水下,需以‘柔劲’引之,段云鹤的剑谱是假的,真谱藏于他的扳指内。”
沈砚秋又惊又喜——入魂境竟有这么强的能力!这对找断浪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助力。
他回到关城门口,柳轻眉已经牵着马在等了,她换了身便于水上行动的浅绿衣裙(洱海多水,浅绿能融入环境),药箱上的“平安兔”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看到沈砚秋,她笑着问:“沈先生,伤口没事了吧?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没事了,而且有个好消息。”沈砚秋翻身上马,凑到她耳边,小声把剑灵的提示说了一遍。
柳轻眉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下马背:“太好了!有了这个提示,我们就能少走很多弯路!那我们快出发吧,争取早日拿到断浪剑,和段庄主汇合!”
两人骑着马,朝着南方的洱海方向奔去。剑门关的城楼渐渐远去,蜀地的风带着花草的香气,吹在他们身上,破虏剑的红绸剑穗与柳轻眉的浅绿衣裙相映,像一道流动的光。
走了约莫五天,他们进入了云南境内,路况渐渐从山路变成了水路——到处都是河流与湖泊,水面上飘着渔船,渔民们唱着当地的渔歌,声音悠扬。空气也变得湿润起来,带着淡淡的水汽,让人心旷神怡。
“沈先生,你看!前面就是洱海了!”柳轻眉勒住马,指着前方的一片广阔水域——水天一色,碧波荡漾,远处的苍山像一道屏障,倒映在水里,像幅绝美的山水画。
沈砚秋也勒住马,看着眼前的洱海,心里泛起一阵震撼——这就是断浪剑的所在地,剑庄的“柔”意,已经透过水面,传到了他的心里。他能感觉到,破虏剑在腰间微微发烫,与洱海的水汽产生了共鸣,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听涛阁在洱海东岸的芦苇荡后,段云鹤已经知道你们来了,在阁内设了‘水毒阵’。”
“段云鹤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柳轻眉皱起眉,从药箱里掏出“避邪散”,“看来玄阴宗的消息传得很快,我们得小心点。”
沈砚秋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块黑布,将破虏剑的剑柄缠住(避免剑穗暴露身份),又对着柳轻眉说:“我们先去东岸的‘渔家村’,找个渔民问问听涛阁的具体位置,再看看能不能弄到两艘小船——水毒阵得在水上破,骑马去不行。”
两人牵着马,朝着东岸的渔家村走去。村子就在洱海边上,家家户户都靠着打鱼为生,门口晒着渔网,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他们走到村口的一家渔户前,一个穿着蓝布围裙的大妈正在补渔网,看到他们,笑着抬起头:“两位是外来的吧?要吃鱼还是要住店?我们家的鱼鲜得很!”
“大妈,我们是来找人的,想问问您,洱海东岸的听涛阁怎么走?”柳轻眉笑着递过一块武当烧饼,“这是我们带的干粮,您尝尝。”
大妈接过烧饼,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哎呀,这饼真好吃!听涛阁啊,就在村后的芦苇荡后面,不过你们可别去——那是洱海剑庄的地盘,段庄主(段云鹤)说了,外人不许靠近,靠近就抓!”
“抓?为什么啊?”沈砚秋故意装作好奇,想套点消息。
大妈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还不是因为里面藏了‘宝贝’!前几天我去芦苇荡打鱼,看到剑庄的人往听涛阁运了好多黑坛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闻着就刺鼻,像是毒药!还有啊,昨天晚上,我看到几个穿黑长袍的人进了听涛阁,和段庄主关着门说话,声音很大,像是在吵架!”
黑坛子?穿黑长袍的人?沈砚秋和柳轻眉对视一眼——肯定是玄阴宗的人,黑坛子里装的,多半是水毒阵的毒料!
“多谢大妈告诉我们这么多!”柳轻眉又递过一块烧饼,“我们就是问问路,不去了。对了,您知道哪儿能租两艘小船吗?我们想在洱海上逛逛。”
“租船啊,村头的李老栓家就有!他的船结实得很,还带桨,你们去找他就行!”大妈热情地指着村头的方向。
两人谢过大妈,牵着马走到村头——果然看到一个穿粗布褂子的老头,正坐在一艘小船上补桨,旁边还停着一艘一模一样的小船。
“大爷,我们想租您的两艘船,用一天,多少钱?”沈砚秋走上前,笑着问。
李老栓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沈砚秋腰间的黑布(遮住了剑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你们租船做什么?是不是要去听涛阁?我可告诉你们,别去,段云鹤的人昨天就在芦苇荡设了岗,抓着就没好果子吃!”
“大爷,我们就是想在洱海上看看风景,不去听涛阁。”柳轻眉急忙解释,从药箱里掏出一小包“醒神草”(渔民常用它提神),“这是我们带的草药,能提神,您收下,就当租船的定金。”
李老栓接过醒神草,闻了闻,脸上的警惕消了些:“行吧,看你们不像坏人,船租给你们!但你们可得说话算话,别去听涛阁!船桨在船上,用完了送回来就行,钱就不用了,那包草药就够了!”
“多谢大爷!”两人喜出望外,把马交给李老栓看管,推着小船走进洱海。
小船在水面上划动,激起一圈圈涟漪。沈砚秋和柳轻眉各划一艘,朝着芦苇荡的方向慢慢驶去。芦苇荡很高,有一人多高,叶子翠绿,随风飘动,遮住了他们的身影。
划到芦苇荡深处,沈砚秋停下船,对着柳轻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能听到芦苇荡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有铁器碰撞的声响,显然是段云鹤设的岗。
他运转入魂境的剑心之力,破虏剑的剑意悄悄扩散开来,透过芦苇荡,探向听涛阁的方向——很快,他就“看”到了听涛阁的布局:阁分三层,每层都有剑庄的人把守,阁前的水面上飘着十几个黑坛子,坛口对着芦苇荡,显然是水毒阵的机关;阁内的二楼,段云鹤正和一个穿黑长袍的人说话,手里拿着半张泛黄的剑谱,正是断浪剑的假谱。
“轻眉,我探到了,听涛阁前有岗,水面上有黑坛子(水毒阵),段云鹤在二楼和玄阴宗的人说话,手里拿着假剑谱。”沈砚秋对着柳轻眉小声说,“我们的计划是:你用柳叶针解决岗哨,我去破水毒阵,然后一起上二楼,夺真剑谱,找断浪剑。”
柳轻眉点点头,从药箱里掏出柳叶针,指尖夹着三枚,眼睛警惕地盯着芦苇荡后的岗哨:“好,我准备好了,你说动手就动手!”
沈砚秋深吸一口气,握紧船桨,目光锁定在第一个岗哨的位置——那是个穿灰布劲装的汉子,手里握着长刀,正靠在芦苇杆上打盹,完全没察觉到危险。
“动手!”
随着沈砚秋的话音落下,柳轻眉指尖一弹,三枚柳叶针带着风声,精准地射向岗哨的穴位——岗哨闷哼一声,倒在芦苇荡里,没了动静。
沈砚秋也立刻划动小船,朝着水面上的黑坛子冲去——他知道,水毒阵的机关就在坛口的木塞里,只要拔掉木塞,毒水就会提前流出,阵就破了。
可就在他的船靠近第一个黑坛子时,听涛阁的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怒喝:“谁在外面!给我出来!”
是段云鹤的声音!显然是岗哨的倒地声惊动了他!
沈砚秋心里一紧,加快速度,伸手就要去拔木塞——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芦苇荡里窜出,手里握着一把带毒的水刺,对着他的胸口刺来!
是玄阴宗的暗哨!
柳轻眉眼疾手快,立刻划着小船冲过来,手里的柳叶针对着暗哨的手腕射去——可已经晚了,水刺离沈砚秋的胸口只有一寸远!
沈砚秋只能放弃拔木塞,猛地侧身,水刺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道血痕——毒水立刻渗进伤口,一阵麻痹感传来。
“沈先生!”柳轻眉惊呼,手里的柳叶针再次射出,终于刺中了暗哨的穴位,暗哨倒在水里,很快就沉了下去。
听涛阁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段云鹤带着十几个剑庄弟子冲了出来,手里都握着长剑,剑刃上泛着淡淡的绿光(显然淬了毒)。他看到沈砚秋和柳轻眉,眼里满是阴狠:“果然是你们!墨正的传人,柳家的丫头!敢来抢断浪剑,今天就让你们死在洱海里!”
十几个剑庄弟子同时划着小船围上来,剑刃对着他们的小船劈去——船板是木头做的,根本挡不住剑刃,很快就被劈出一道道口子,湖水开始往船里渗。
沈砚秋忍着伤口的麻痹,拔出破虏剑(黑布掉落在船上),剑刃的金光立刻照亮了水面:“段云鹤,你勾结玄阴宗,背叛传承,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夺回断浪剑!”
破虏剑的金光刺破水面雾气,淡金色剑意扫过围上来的剑庄弟子——首当其冲的两个弟子只觉手腕一麻,长剑“当啷”坠入湖中,小船也被剑意带起的水波掀得左右摇晃,两人惊呼着抓不住船桨,差点翻进水里。
段云鹤见状,脸色愈发阴狠,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碧玉扳指(正是剑灵提示的“真剑谱藏身处”),往空中一抛,扳指裂开,里面卷着的黄纸展开——不是剑谱,是一道黑色符纸!符纸遇风即燃,化作一团黑雾,直扑沈砚秋的小船:“这是玄阴宗的‘锁魂雾’,能封你的剑心!我看你还怎么用破虏剑!”
黑雾带着刺骨的寒意,比之前的蚀心雾更邪异,刚靠近沈砚秋,他就感觉体内的剑心之力像被冻住般滞涩,破虏剑的金光也黯淡了几分。左肩的旧伤、肋骨的新毒同时发作,他眼前一黑,差点栽进湖里。
“沈先生!”柳轻眉急得眼睛发红,她突然想起药箱里的“醒神草汁”——之前对付蚀心雾时用过,虽未必能破锁魂雾,却能暂时提神。她立刻掏出瓷瓶,拔开塞子,对着沈砚秋的脸洒去:“快醒醒!用镇关剑的‘沉意’压雾!”
草汁带着清苦的香气,沈砚秋猛地回过神,立刻运转体内的镇关剑意——黑色的“沉意”从丹田升起,与破虏剑的金光交织成黑白光盾,堪堪挡住黑雾的侵蚀。他咬着牙,对着柳轻眉喊:“轻眉!按剑灵说的,去拿他的扳指!真剑谱在里面!”
柳轻眉会意,她的小船离段云鹤最近,此刻段云鹤正全神贯注地操控黑雾,根本没注意到她。她脚尖一点船板,像片荷叶般跃向段云鹤的小船,右手成爪,直取他腰间的空扳指(符纸燃尽后,扳指还挂在腰带上)。
段云鹤惊觉时已晚,柳轻眉的指尖已经碰到扳指——她指尖带着医家的“柔劲”,轻轻一勾,就将扳指摘了下来。段云鹤怒吼一声,挥剑对着她的后背砍去:“贱人!敢抢我的东西!”
柳轻眉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剑刃,同时左手掏出三枚柳叶针,对着段云鹤的面门射去。段云鹤慌忙低头,银针擦着他的发髻飞过,却也逼得他后退半步,撞在船尾的木板上。
“拿到了!”柳轻眉举着扳指,跃回自己的小船,指尖用力一捏——扳指裂开,里面果然卷着一张真正的剑谱,黄纸泛黄,上面画着断浪剑的剑形,还有一行小字:“听涛阁水下三丈,剑藏石匣,需柔劲引之。”
“真剑谱!”沈砚秋精神一振,体内的剑心之力突然爆发——锁魂雾被黑白光盾彻底驱散,破虏剑的金光暴涨,他挥剑对着围上来的剑庄弟子横扫,剑意带着破虏的“仁”与镇关的“沉”,直接将五艘小船劈得粉碎,弟子们掉进湖里,挣扎着喊救命。
段云鹤看着湖里的弟子,又看着柳轻眉手里的真剑谱,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怀里掏出一把信号弹,对着空中一射——红色信号弹炸开,像朵血花,显然是在召唤玄阴宗的援兵。
“沈砚秋,你以为拿到剑谱就赢了?玄阴宗的援兵马上就到,你们今天插翅难飞!”段云鹤狂笑,从船底摸出一把带链的铁爪,对着沈砚秋的小船勾去——铁爪缠住船帮,他用力一拉,沈砚秋的小船立刻往他这边倾斜,湖水“哗哗”往船里灌。
沈砚秋眼看小船要翻,突然想起断浪剑的“柔”意——剑灵说过,断浪剑以水为媒,需用柔劲引之。他立刻收住破虏剑的刚劲,运转体内的剑心之力,将剑意化作一股柔流,顺着铁爪的链条涌向段云鹤的小船。
段云鹤只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涌来,手里的铁爪突然失控,反而缠住了自己的船帮。沈砚秋趁机用力一拉,段云鹤的小船猛地倾斜,他惊呼着掉进湖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解决他!”沈砚秋对着柳轻眉喊。
柳轻眉立刻掏出柳叶针,对着湖里的段云鹤射去——银针精准地刺中他的穴位,段云鹤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显然是被封了经脉。
解决完段云鹤,沈砚秋立刻划着小船(船里的水已经快满了)冲向听涛阁的水下——按剑谱说的,水下三丈有石匣。他深吸一口气,抱着破虏剑,纵身跳进湖里。
湖水很凉,却很清澈,能清楚地看到水下的景象——三丈深处,果然有块方形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断浪剑的剑纹,与剑谱上的一致。沈砚秋游到石板前,将破虏剑贴在剑纹上,运转体内的柔劲(融合了柳家医术的柔劲与剑心的柔意),轻声念出剑谱上的引剑诀:“断浪随波,剑心归柔,石匣开,剑出湖。”
“嗡——”
青石板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剑纹泛起淡蓝色的光,石板缓缓移开,露出里面的石匣——石匣是白玉做的,上面刻着水波纹,匣盖打开,里面躺着一柄细剑,剑身泛着淡蓝色的光,像洱海的水波,剑身上刻着“断浪”二字,剑穗是浅蓝色的,像刚破茧的蝴蝶翅膀。
沈砚秋伸手握住剑柄,一股清凉的剑意顺着掌心涌入体内——与破虏剑的“仁”、镇关剑的“沉”不同,断浪剑的剑意带着“柔”,像洱海的水波,能化解一切刚猛之力。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剑心碎片再次融合,入魂境的力量更加强大,鬓角的白发又淡了些,肋骨的毒伤也在剑意的滋养下,疼痛减轻了大半!
他握着断浪剑,游出水面,柳轻眉正焦急地在船上等着,看到他手里的淡蓝色细剑,眼睛一亮:“沈先生,拿到断浪剑了!”
沈砚秋点点头,跃回小船,刚要说话,就听远处传来马蹄声——不是玄阴宗的援兵,是三匹快马,骑手穿着灰色长袍,袍角绣着蓬莱阁的“阁纹”(之前在《墨翟手札》里见过)。
为首的骑手勒住马,对着他们喊:“沈施主,柳施主,奉蓬莱阁阁主之命,特来送消息——漠北黑沙古墓有玄阴宗的‘血魂阵’,段庄主恐有危险,需你们立刻赶去支援!另外,柳家守仁剑有异动,柳轻眉姑娘需尽快回江南一趟!”
“段庄主有危险?守仁剑异动?”两人同时愣住——刚解决洱海的麻烦,又冒出来两个紧急消息,显然是玄阴宗在同时布局,想分散他们的力量。
为首的蓬莱阁弟子翻身下马,递过一封密封的信:“这是阁主的亲笔信,里面有漠北古墓的地图和守仁剑的线索。玄阴宗的援兵半个时辰后就到,你们快走吧!”
沈砚秋接过信,信封上盖着蓬莱阁的玉印,显然是真的。他看了一眼湖里的段云鹤和翻掉的小船,又看了看远处的马蹄声(玄阴宗的援兵果然快到了),当机立断:“轻眉,我们走!先去漠北救段庄主,再回江南查守仁剑!”
柳轻眉点点头,两人立刻跳上蓬莱阁弟子带来的快马(之前的蜀地马还在渔家村,来不及去取),沈砚秋握着破虏剑和断浪剑,柳轻眉握着镇关剑(之前段青山留下的,让他们帮忙保管),三人骑着马,朝着漠北的方向奔去。
身后,玄阴宗的援兵已经到了听涛阁,看到湖里的段云鹤和空荡的石匣,发出愤怒的嘶吼。但他们已经追不上了——沈砚秋和柳轻眉的快马已经冲进了苍山的山道,淡蓝色的断浪剑穗在风中飘动,与破虏剑的红、镇关剑的黑交织,像三道希望的光,朝着漠北的未知险境奔去。
路上,沈砚秋拆开蓬莱阁阁主的信——信上的字迹娟秀,与南宋沈郎将军的字迹有几分相似(印证了之前蓬莱阁阁主是沈郎转世的设定),内容很简洁:
“漠北黑沙古墓,血魂阵需以三剑共鸣破之;柳家守仁剑藏于‘听雨楼’地下,需柳轻眉血亲之血引之。玄阴宗宗主真身,藏于漠北古墓,伺机夺剑——切记,勿信残心教,勿近解厄剑之魂。”
“玄阴宗宗主在漠北古墓?”沈砚秋心里一沉,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这意味着漠北之行,不仅要救段青山,还要直面玄阴宗的最大boss!
柳轻眉凑过来看到信上的内容,也是脸色一变:“守仁剑要血亲之血引之……我家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亲人了,难道要我用自己的血?”
沈砚秋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坚定:“别担心,到了江南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段庄主。不管漠北有什么危险,我们有三剑在手,还有蓬莱阁的线索,一定能成功!”
柳轻眉点点头,握紧手里的镇关剑——剑身上的黑光微微闪动,像是在呼应她的决心。
快马在山道上奔驰,苍山的风带着凉意,吹在他们身上,三柄剑的剑穗同时飘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在为他们即将到来的漠北决战,奏响紧张的前奏。而他们都没注意到,蓬莱阁弟子递信时,袍角的阁纹下,还藏着一道极淡的玄阴宗鬼纹——这封信,或许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