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夫君抱回一头老母猪,说要娶它为正妻》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小说推荐小说,作者“安辰许”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池遇阿月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完结,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夫君抱回一头老母猪,说要娶它为正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池遇在原地僵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
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比染坊的布还精彩。
那头老母猪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哼唧声越来越大,带着明显的不满。
它大概觉得,我这“妾室”的表态还不够恭敬,它这“正妻”的威风还没抖够。
“哼哧!哼哧哧!”
猪嘴甚至试图去拱池遇的下巴。
池遇被拱得回过神来,脸上那伪装的温柔几乎挂不住,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却又强行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我,试图找回主动权。
“阿月,你……你此话当真?”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自然是当真。”我笑容不变,甚至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摸那猪头,表示亲善。
老母猪警惕地一偏头,小眼睛里全是傲慢。
我的手落空,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拂了拂衣袖。
“夫君与姐姐情深义重,令人动容。我岂是那等不识趣、善妒的妇人?”
我把“姐姐”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门口不知是谁,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又赶紧捂住嘴。
但那股想笑的情绪是捂不住的,在人群里弥漫开来。
池遇的脸更黑了。
他大概预想过我的一千种反应,唯独没料到这一种。
甘愿为妾?
还叫一头猪姐姐?
这比他借猪杀人的计划还要荒诞!
可偏偏,我这“深明大义”、“委曲求全”的姿态,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他若不同意,就是他这“找到一生挚爱”的说辞站不住脚,是他无理取闹。
他若同意……难道真娶一头猪做正妻?让我为妾?这传出去,他池遇就不是疯子,而是千古笑话了!
长公主还会要他这么一个娶过猪的“驸马”吗?
我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和算计,心里冷笑。
这就难受了?
这才哪到哪。
“夫君,”我柔声提醒,带着几分关切,“姐姐一路劳顿,怕是渴了饿了,快抱进去歇息吧,我这就去给姐姐准备些吃食。”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精彩纷呈的脸,转身就往厨房走。
姿态从容,步履平稳。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以及,那头老母猪愈发响亮的、催促的哼唧声。
“哼哧!哼哧哧!饿!吃!”
走进厨房,关上门。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浑身脱力般滑坐在地上。
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塌。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哭出声,也没有愤怒地嘶吼。
恨意像毒藤,缠绕着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
上辈子被关在柴房的霉味,那屁的恶臭,窒息死亡的痛苦,还有死后看到他们双宿双飞的刺目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池遇。
林白栀,我的好表妹,尊贵的长公主。
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还有那头畜生!
我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不能乱。
现在,优势在我。
他们以为我还是上辈子那个一点就炸的蠢妇。
殊不知,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已经调换。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目光扫过厨房。
米缸快空了。
案板上只有几根干瘪的菜叶。
角落里,堆着一些准备喂鸡的糠和泔水。
我走过去,看着那浑浊不堪、散发着馊味的泔水桶。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的“好姐姐”。
你的“接风宴”,来了。
我挽起袖子,没有丝毫犹豫。
舀起一大勺混杂着烂菜叶、馊饭粒的泔水,倒进一个还算干净的破陶碗里。
又从那点可怜的米缸底,刮出最后一把略微发黄的陈米,混了进去。
想了想,我走到后院,从鸡食槽里,捡了几块被鸡啄得乱七八糟的菜帮子,用手掰碎,撒在上面。
色彩丰富,层次分明。
绝对“配得上”它正妻的身份。
我端着这碗“精心准备”的“佳肴”,重新走进堂屋。
池遇还抱着猪站在那里,脸色铁青,进退两难。
邻居们还没散,挤在门口看热闹,交头接耳,眼神古怪。
见我出来,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我手上那碗东西上。
空气再次安静。
我能感觉到池遇的视线落在那碗泔水拌糠米上,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胃里似乎在翻腾。
“阿月!你……你这是做什么!”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呵斥,带着难以置信。
我一脸无辜,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看向他怀里的老母猪。
“夫君,这是我给姐姐准备的吃食。家里……不宽裕,这是最好的东西了。姐姐千万别嫌弃。”
说着,我把陶碗往前递了递,几乎要凑到猪鼻子下面。
“姐姐,快趁热吃吧。”
老母猪低头嗅了嗅。
它的小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是嫌弃。
但或许是真的饿了,或许是觉得我这“妾室”进贡是理所应当,它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呱唧呱唧地吃了起来。
吃得汁水四溅,哼唧作响。
十分香甜的样子。
池遇的脸,由青转绿,由绿转白。
他看着那猪狼吞虎咽地吃着泔水,看着那馊臭的汁液溅到他干净的衣袍上。
我能看到他额角的青筋在跳动。
他抱着猪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是气的,也是恶心的。
门口不知是谁,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哈!池秀才!你……你这媳妇……和猪……真是……天造地设啊!哈哈哈哈!”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憋不住了。
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哎哟喂!池遇家的,你这妾室当得,可真够贤惠的!”
“这猪夫人吃得可真香!看来是真爱没跑了!”
“池秀才,好福气啊!齐人之福!哈哈哈哈哈!”
池遇站在那里,承受着所有人的嘲笑和指指点点。
他这辈子,大概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他精心设计的“深情”戏码,彻底变成了一场滑稽透顶的闹剧。
而这一切,都是我,他这个“深明大义”的“妾室”,一手促成的。
我微微低下头,掩去眼底冰冷的笑意。
难受吗?
恶心吗?
这才只是开始。
我的好夫君。
你和你的“一生挚爱”,好好享受吧。
老母猪吃得很快,一碗泔水拌饭很快见了底。
它甚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陶碗,然后抬起沾着残渣的猪嘴,满足地打了个带着浓重泔水味的嗝。
“嗝~~~”
悠长,响亮。
喷了池遇一脸。
池遇猛地闭上眼,脸皮抽搐,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他猛地将猪往地上一放,动作粗鲁,再也维持不住那虚假的温柔。
“够了!”他低吼一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狼狈。
老母猪被摔得一趔趄,不满地冲他哼唧了几声。
我适时地上前,掏出怀里一块还算干净的旧手帕,柔声道:“夫君,快擦擦脸。姐姐……姐姐它也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像被蝎子蜇了一样猛地躲开,眼神锐利如刀地刺向我。
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错愕和慌乱,只剩下被戏弄后的冰冷和审视。
他在怀疑。
怀疑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怀疑我这突如其来的“顺从”背后,藏着什么。
我不闪不避,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依旧“真诚”而“温顺”,甚至还带着一丝被他呵斥后的委屈。
“夫君……你、你凶我……”我眼圈微红,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我只是……只是想照顾好姐姐……”
门口的哄笑声小了些,变成了窃窃私语。
“啧,池秀才这就不对了,人家媳妇都这么委曲求全了……”
“就是,娶个猪回来,还不让人家媳妇伺候了?”
“看他那样子,好像还挺不乐意?不是他自己说要娶的吗?”
舆论,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偏向我。
池遇死死地盯着我,胸口起伏。
他不能发作。
他一旦发作,他“深情”的人设就彻底崩塌,他所有的计划都会被打乱。
他必须咽下这口气。
必须继续把这出荒诞的戏,演下去。
至少,在达到目的之前,他得演。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底的暴戾,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月……我……我不是凶你。”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只是……只是它刚来,我……我心情有些激动。”
他指了指地上的猪,那“激动”二字,说得无比艰难。
“我明白的,夫君。”我破涕为笑,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那……夫君和姐姐的屋子,我这就去收拾?”
池遇的脸色又是一变。
屋子?
难道真要他和这头猪同床共枕?
我看着他那吃瘪的样子,心里畅快无比。
上辈子,他就是以“怕我惊扰他的挚爱”为由,把我赶去柴房,他自己和那头猪住在我们的卧房里。
这辈子,我主动提出来。
我看你怎么接。
“不……不用!”池遇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有些变调。
他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它……它怕生,需要熟悉环境。就先……先安置在堂屋角落吧。我……我陪着她。”
“哦……”我恍然大悟状,“夫君对姐姐,真是体贴入微。”
我走到我们曾经的卧房门口,推开门,对着里面指了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口的人听见:“那夫君和姐姐今晚就睡这里?我把被褥铺厚些,姐姐皮糙肉厚,想必不会着凉。”
“噗——”
“哈哈哈!”
门口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
池遇的拳头攥紧了,指节泛白。
他死死瞪着我,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剜出两个洞。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你。”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弯腰想去抱那头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那老母猪却不肯配合。
它大概是吃饱了,有了力气,又或者是被刚才池遇摔那一下惹恼了,见池遇来抱它,它哼唧一声,灵活地一扭身子,躲开了。
然后,迈开四蹄,就在堂屋里溜达起来。
这里嗅嗅,那里拱拱。
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它走到墙角放着的,池遇最珍爱的那盆文竹旁,抬起后腿。
“哗——”
一泡腥臊的猪尿,精准地浇灌了下去。
那盆青翠的文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
池遇:“!!!”
他的眼睛瞬间红了。
那文竹,是他考秀才那年,长公主林白栀私下赠予他的“鼓励”。
他一直当眼珠子似的养着。
现在,被他的“一生挚爱”,一泡尿给糟蹋了。
“畜生!”他再也忍不住,低骂出声,抬脚就想踹过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声音带着惊慌和劝解:“夫君!不可啊!那是姐姐!你怎么能打姐姐呢!”
我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去。
“什么?池秀才要打猪夫人?”
“哎哟!这刚过门就要动手啊!”
“啧啧,看来这感情也没多深嘛……”
池遇被我拉着,听着外面的议论,看着那头还在得意哼哼、继续搞破坏的猪,浑身都在发抖。
那是气的,也是憋的。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眼神阴鸷得吓人。
“柳倾月,”他压低声音,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睁大眼睛,依旧是无辜的表情,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夫君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妾身只是在维护姐姐啊。”
他死死盯着我,半晌,忽然冷笑一声。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豁出去的疯狂。
“好,很好。”他不再去看那头猪,也不再理会门口的哄笑。
他转身,对着门外朗声道:“诸位乡亲做个见证!我池遇,今日娶……娶朱氏为正妻!柳氏贤惠,甘为妾室!日后,还望诸位多多照应我……我这一家!”
他把“朱氏”和“一家”这几个字,咬得极重。
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把他那荒诞的决定坐实,也把我牢牢绑死在这荒诞的局面里。
他想用这种方式,反将我一军。
告诉所有人,包括我,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柳倾月,以后就是猪的妾!
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哄笑和“恭贺”声。
“恭喜池秀才!贺喜池秀才!”
“恭喜猪夫人!贺喜柳姨娘!”
“哈哈哈哈!”
在一片混乱和恶意的“祝福”声中,池遇死死地盯着我。
我也看着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准化的微笑。
心里,一片冷寂的嘲讽。
定吧。
就这样定下吧。
池遇。
这通往驸马之位的路,可是你自己亲手,用泔水和猪尿,铺平的。
你可别,后悔。
那头被赐名“朱氏”的老母猪,在堂屋正中央瘫了下来。
肚皮随着呼吸起伏。
带着泔水味的鼾声,震天响。
它倒是随遇而安。
池遇站在一片狼藉中,脸色铁青。
他珍爱的文竹淹死在猪尿里。
地上还有它刚刚溜达时蹭上的泥印和不明污渍。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泔水、猪骚和馊味的复杂气息。
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笑够了,也渐渐散了。
只是那窃窃私语和时不时投来的怪异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池遇背上。
他猛地转头看我。
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柳倾月,”他压着嗓子,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搞什么鬼?”
我正拿着扫帚,小心地避开“朱氏”庞大的身躯,清扫它蹄子带进来的泥块。
闻言,我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委屈。
“夫君何出此言?妾身只是在尽本分,伺候姐姐和夫君啊。”
我着重咬了“姐姐”两个字。
池遇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他几步跨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吓人,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上辈子,他就是用这双手,温柔地扶过长公主林白栀的鬓发。
也是用这双手,冷漠地指挥下人,将我被猪屁熏死的尸体用破席子一卷,扔去了乱葬岗。
恨意如同冰锥,刺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但我脸上,依旧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甚至,眼圈还配合地红了些。
“夫君,你弄疼我了……”我声音细细的,带着颤。
他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和恨意。
他找不到。
我藏得太深了。
深得像一口古井。
他最终松开了手,语气带着一种烦躁的警告:“你最好安分点!别耍花样!”
我揉着发红的手腕,垂下眼睫,轻声应道:“妾身知道了。”
心里却在冷笑。
安分?
上辈子我倒是安分了。
安分地死在你们的算计里。
这辈子,该轮到你们不安分了。
池遇不再看我,像是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他烦躁地在堂屋里踱了两步,目光扫过呼呼大睡的“朱氏”,又扫过这个曾经充满我们虚假回忆,此刻却猪骚冲天的家。
“我去书房。”他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把他“一生挚爱”的“正妻”,独自留给了我这个“妾室”。
很好。
我放下扫帚,走到“朱氏”身边。
它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泔水的残渍。
我蹲下身,近距离看着这头畜生。
皮毛粗糙,沾着干涸的泥点,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就是这样一头东西,上辈子要了我的命。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它硬撅撅的鬃毛。
它似乎在睡梦中有所察觉,哼唧了一声,扭了扭身子。
“姐姐,”我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带着冰冷的笑意,“好好睡。”
“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