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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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4

深夜,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岁安没睡,看着沈斯越去而复返。

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药盒,走到床边。

“脸肿成这样,怎么见人。”他语气缓和了些,打开药盒,里面是修复膏。

“你最爱美了,我托人从国外带的,效果最好。”

他说着,竟亲自用手指沾了药膏,想往她脸上抹。

冰凉的膏体触及肿胀的皮肤,林岁安却只感到一阵刺骨的讽刺。

白天他纵容别人对她施以百倍酷刑,晚上又来施舍这点微不足道的关怀。

仿佛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就能将一切抹平。

她偏头躲开。

沈斯越的手顿在半空,眉头微蹙,但没勉强,只是把药膏放在床头柜上。

“记得按时涂。”

在他收回手的瞬间,林岁安的目光被他左手无名指上折射的微光钉住。

一枚简约却精致的铂金戒指。

白天,池寻月的无名指上,戴着同款。

心被刺穿了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屏障。

“你们订婚了?”

沈斯越动作一滞,故作淡漠地点头。

“嗯,戒指,今天刚试戴,忘了摘。”

好一个忘了摘。

林岁安想笑,嘴角却僵硬地扯不动。

原来,他对自己那点残存的在意,仅仅是维持表面和平,不想彻底撕破脸皮的程度。

而她曾经卑微奢求了七年,哪怕只是一个对外的正式承认,都从未得到。

在他这里,她永远上不得台面。

可她刚留在他身边时,不是这样的。

那时她可以随意进出他戒备森严的办公室,可以在他面前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而他偶尔也会流露出外人绝不可能见到的笑意。

她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现在才明白,那些所谓的特权,不过是主人对豢养宠物的些许纵容。

与名分、与未来、与尊重,毫无关系。

沈斯越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病房重归寂静。

后半夜,林岁安独自离开了医院。

她打车去了那个曾被她称为家的地方。

她和沈斯越住了七年的别墅。

密码没换。

她走进去,恍如隔世。

里面的装修彻底变了。原来的冷灰调被暖米色和原木色取代。

她收集的摆件、看过的书、常用的水杯都不见了踪迹。

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幅巨大的艺术照。

沈斯越和池寻月在海边相拥,笑容灿烂。

她的存在,被抹得一二净。

心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痛了。

她径直走向那扇通往顶层露台小阁楼的厚重木门。

那里,曾是沈斯越明令禁止她踏入的禁区。

她以前从不敢违背,怕他生气。

现在,无所谓了。

她用力推开有些滞涩的门。

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关于池寻月的物品。

从幼稚园的手工到大学的毕业照,厚厚的几大本相册,甚至还有她获得的各种奖状、发表的文章剪报,按年份整理得井井有条。

沈斯越那样一个对琐事极度不耐烦的人,竟如此细致地收藏着另一个女人的点点滴滴。

林岁安蹲下身,因手上的剧痛而动作迟缓。

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照片。

是池寻月年幼时与父母的合影。

照片上的中年男女笑容和蔼,她看着,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眼熟。

在哪里见过?

剧痛从指尖传来,她皱了皱眉,没了探究的心思,将照片扔回箱子里。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装满另一个人青春与宠爱的空间。

她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医院冰冷的病床上时,天边已泛起灰白。

还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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