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红雾汐降临全球惊恐
江澜提着豆浆和油条，从那尊“人形雕塑”旁走过，仿佛只是路过一平平无奇的电线杆。
刘大妈接过温热的豆浆，脸上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压低声音道：“小江，这……这怎么不动了？”
周围的大爷大妈们也都围了过来，好奇地戳了戳杰克僵硬的胳膊。
“中邪了？”
“我看是吓傻了。”
“小江你刚才瞪他那一眼，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
江澜哭笑不得，含糊其辞道：“可能是低血糖，加上过度惊吓，抽过去了。等会儿警察同志来了，让他们处理吧。”
话音刚落，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数辆漆黑的防爆车封锁了小区前后门，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鱼贯而入，动作迅捷地控制了现场。
秦院士在李振的护卫下，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被大爷大妈们用晾衣杆、平底锅缴械，抱头蹲成一排的“夜枭”小队时，饶是以他的见识，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秦老。”李振走到一个被张大爷用不锈钢晾衣杆戳得还在哆嗦的特工面前，检查了一下，脸色凝重道：“是CIA的‘夜枭’，精英中的精英。没想到……”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没想到，在华夏大爷大妈面前，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秦院士的目光，则落在了那个被江澜捏成粉末的引爆器残骸上。
他蹲下身，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扭曲的金属外壳，放到眼前。
高强度合金，内部是精密的微电子元件。
这东西，是被纯粹的物理力量，硬生生捏碎的。
秦院士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和刘大妈讨论“扩运动如何发力更顺畅”的江澜。
……
这场发生在深夜的闹剧，并未在民众间掀起任何波澜。
第二天，朝阳依旧升起。
只是今天的太阳，被一层厚重的、瑰丽的橘红色雾气所笼罩。
全国各地，数不清的公园、广场、场、甚至田间地头。
熟悉的《第九套广播体》旋律，准时响起。
亿万华夏人，在同一时刻，做着同样的动作，进行着同样的呼吸。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舒展，扩，踢腿，跳跃。
一个人，只是一个人。
一万人，便汇聚成一股奔腾的气血洪流。
一亿人，便足以引动天地！
这一次，量变，终于引发了质变。
太空，华夏“风云”气象卫星。
正在值班的年轻监测员，突然发现屏幕上代表大气能量流动的等高线，出现了极其异常的波动。
“报告！监测到华夏大陆上空，出现巨型能量涡旋！”
“涡旋？是台风吗？这个季节不对！”
“不是台风！它的旋转方式……是内旋！天啊……它在吸！它在把周围所有的……红雾，都吸过去！”
巨型屏幕上，一副震撼到极点的画面缓缓呈现。
以华夏版图为中心，一个肉眼可见的、覆盖了整个东亚大陆的巨大气旋，正在缓缓成型。
它不是由空气流动形成的风暴。
而是由纯粹的能量构成！
周围游离在太平洋、西伯利亚、中南半岛上空的稀薄红雾，像是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召唤，被一股恐怖的吸力强行牵引，化作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洪流，疯狂地朝着这片古老的土地汇聚！
华夏，正在变成一个吞噬全球红雾的……巨大黑洞！
……
地下五百米，超算中心。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警告！警告！全区域红雾浓度急速上升！”
“当前浓度：180PPM！增幅350%！”
“210PPM！还在飙升！”
巨型光幕上，代表华夏版图的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象征安全的绿色，变为橙色，最后化作一片刺目猩红！
“怎么回事？！”秦院士冲进控制室，脸色铁青。
数据分析组长赵博士指着屏幕，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是……是全民修行导致的！数亿人形成的共鸣力场，形成了一个超巨型的能量虹吸效应！我们……我们把全世界的红雾都‘偷’过来了！”
“‘天河’！推演后果！”秦院士嘶吼道。
冰冷的电子音在整个基地内回荡：
【推演开始……】
【红雾浓度超过临界值，将导致全球范围内，生物基因锁强制开启概率提升1200%。】
【预计三小时后，‘第二次生物大爆发’将全面降临。】
【本次爆发，规模将是第一次的……一百倍以上。】
一百倍！
控制室内，所有科研人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是灾难的结束。
这分明是他们亲手，按下了末降临的加速键！
……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瞬间崩溃的末预警。
最高层的反应，却平静得可怕。
一道道指令，以前所未有的效率，从那间最核心的办公室，下达到全国每一个角落。
上午八点整。
所有正在播放节目的电视频道、广播电台，被强制切入。
屏幕上，出现了国家应急广播系统的标志。
没有惊慌失措的预警，没有渲染恐慌的画面。
只有大家熟悉的，那位新闻联播主持人的面孔，和那沉稳如山的声音：
“国家应急管理部、国家气象局联合发布紧急通知：”
“受全球环境异变影响，预计今上午九时起，我国全境将迎来一次‘红雾汐’天气。届时，空气中能量粒子浓度将大幅上升，能见度下降。”
“请广大居民保持镇定，尽量减少外出，修炼《第九套广播体》时，请注意关闭门窗。”
“若发现身边动植物出现体型增大、行为异常等现象，切勿惊慌，保持安全距离，并立刻联系就近的社区网格员、民兵或拨打热线749，将有专业人员进行处理。”
“重复一遍，请广大居民保持镇定……”
这则通知，与其说是在预报一场末天灾，不如说……是在预报“今天有雨，出门请带伞”。
那种骨子里透出的从容与自信，瞬间抚平了民众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不安。
“害，我还以为多大事，原来是雾霾又严重了。”
“听到‘请联系网格员’我就放心了，咱们的居委会大妈可不是吃素的！”
整个华夏，非但没有陷入恐慌，反而弥漫着一种“终于要来大的了”的、莫名的兴奋感。
……
上午九点整。
红雾汐，如期而至。
粘稠如血的红雾，遮天蔽。
城市里，无数沉睡在阴暗角落的基因锁，被这股狂暴的能量强行冲开！
下水道里，一只平里只有巴掌大的老鼠，身躯在剧痛中急速膨胀，尖锐的獠牙刺破嘴唇，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疯狂！
公园的池塘中，一条锦鲤的鳞片寸寸倒竖，体型暴涨至一米多长，猛地跃出水面，一口咬断了岸边的石栏杆！
宠物店里，一只温顺可爱的布偶猫发出凄厉的嘶吼，锋利的骨刺从背部长出，将铁笼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无数红色的光点，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悄然亮起。
江澜站在京城最高建筑的楼顶，俯瞰着脚下这座正在被红雾吞噬的城市。
狂风吹动着他的衣角，他的眼神平静如渊。
在他的视野里，那些刚刚完成变异、正准备择人而噬的怪物们，还没来得及冲上街道——
“砰！”
一扇居民楼的窗户被推开，一个系着围裙的家庭主妇，手持一把平底锅，脆利落地将一只刚刚爬上窗台的变异蜥蜴拍成了肉饼。
“哪来的四脚蛇，吓死老娘了！”
“轰！”
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旁，司机师傅面对一只撞瘪了车门的变异巨型蟑螂，没有丝毫惧色，他深吸一口气，摆出“弓步冲拳”的架势，一拳轰出！
拳风呼啸，那只半人高的蟑螂直接被打穿了甲壳，绿色的汁液一地。
“妈的，吓得老子差点把广播体给忘了！”
一个个社区门口，原本正在下棋打牌的大爷们，此刻都站了起来，人手一不锈钢晾衣杆，组成了一道最简陋，却也最坚固的防线。
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守卫家园的，昂扬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