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清冷师尊会梦到和徒儿成亲吗？
慕青梧只觉得意识一阵恍惚，再睁开眼时，刺目的红光映入眼帘。
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随即猛地愣住。
她……她能看见了？
不仅如此，体内灵力充盈澎湃，神念通达四方，赫然是她全盛时期的化神修为！
然而，还不等她细究这失而复得的喜悦，眼前的景象便让她彻底怔住。
这里是飞来峰的寝殿，她再熟悉不过。
只是这殿内处处张灯结彩，贴着大红的“囍”字，帷幔换成了喜庆的红色，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馨香。
这是谁要成亲？怎会在她的寝殿？
她下意识低头，更是如遭雷击。
自己身上竟穿着一身极其繁复华丽的大红婚服，金丝银线绣着鸾凤和鸣的图案，头上戴着沉甸甸的，缀满珍珠宝石的凤冠！
镜中映出的容颜，在盛装之下美得惊心动魄，却也更让她茫然无措。
“？”
就在她脑中一片混乱之际，殿门外传来了陆知安紧张和期待的声音。
“师尊，我来了。”
慕青梧下意识应道：“进来。”
殿门被推开，一身大红新郎吉服，更衬得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的陆知安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眼中仿佛盛着星光。
慕青梧看着他那身与自己明显是配套的打扮，红唇微张，惊愕道：“徒儿，你……你怎么这副样子？”
陆知安走到她身边的梳妆镜前，理了理衣襟，笑容愈发灿烂，理所当然道：“师尊怎么这么说？弟子这身衣服可是您亲自挑选的呀，今天是咱们结为道侣，拜堂成亲的大喜之！”
“什么？！！！”
慕青梧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整个人都懵了，几乎站立不稳。
这不是在梦里吗？
她和自己的弟子……成亲？
“徒儿别胡闹！”
她强自镇定，端出师尊的威严，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的心绪，“师徒就是师徒，伦常纲纪在此，如何能做道侣？此等悖逆之言，休要再提，即便在梦里也不行！”
陆知安却露出一副比她更惊讶，更委屈的表情，凑近了些，低声道：“师尊，您怎么了？明明是您……主动向弟子表明心意，甚至……甚至对弟子下了……那种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现在却要提裤子不认人了吗？”
“！”
慕青梧听得目瞪口呆，脸颊瞬间爆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主动表白？给徒儿下药？
这信息量太大，让她一时本无法消化，只觉得头晕目眩，世界观都在崩塌重组。
看着美人师尊那副茫然、羞愤、又带着点可爱呆滞的模样，陆知安险些没憋住笑出声来。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青梧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一丝神，面上寒霜笼罩，一把将凑过来的陆知安拽到跟前，精准地揪住了他的耳朵。
“疼疼疼！师尊饶命！弟子知错了！”陆知安顿时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慕青梧见他吃痛，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等着他的解释。
陆知安揉着发红的耳朵，这才收起玩笑之色，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师尊息怒，是弟子才疏学浅，这入梦之术只学了个入门皮毛，施展起来颇为粗糙。
弟子本意只是想构筑一个简单安宁的美梦，帮您稳固神魂，驱散阴寒，至于这梦境的具体内容会如何演变……弟子实在无法精准控制，它自行衍生出这般景象，弟子也始料未及啊……”
慕青梧闻言，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有道是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梦境虽然离奇，但若说完全空来风，她是不信的。
难道……难道这逆徒平里对自己，竟真的存了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羞愤，有恼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隐秘悸动。
她不得不承认，自家这徒儿，确实是唇红齿白，俊朗非凡，光看着便觉赏心悦目。
他对自己更是体贴入微，百依百顺，那份孝心与依赖，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和受用的。甚至，在某些夜深人静，心神松懈的时刻，她也曾有过些许逾越师徒界限的模糊幻梦……
只是每次都会立刻惊醒，强行压下，告诫自己身为师尊，必须恪守礼数，为弟子树立榜样，绝不可有半分僭越失礼之念。
“而且……”
陆知安偷偷瞄了一眼脸色变幻不定的师尊，声音压低，“弟子也是入梦之后才察觉到不对……在师尊您睡着后，弟子原本构建的那个简单梦境，被一股更强大的意念覆盖，同化了，所以眼前这个梦，并不是弟子的梦，而是师尊您的梦。”
“！！！”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又像是一道惊雷，直劈得慕青梧心尖剧颤，身躯一晃，险些软倒。
她脸蛋红得胜过熟透的石榴，美眸圆睁，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羞窘，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说什么？”
“弟子是说，”陆知安一脸“无辜”和“坦诚”，“这梦境的核心，是师尊您的潜意识所化，您看这寝宫的一草一木，内部的每一处细节构造，都与现实别无二致，甚至更加清晰，弟子虽为师尊弟子，却从未踏足过您的寝宫内室，就算想梦，也梦不到如此真实的细节啊……”
“别……别说了……”慕青梧猛地转过身去，用宽大的袖袍掩住滚烫的脸颊。
她只觉得无地自容，尤其是无法面对身后那个知晓了她“秘密”的弟子。
这竟然真的是她自己的梦！
她竟然在梦里……和徒儿成亲……
这让她以后还如何端起师尊的架子？
陆知安见她羞得快要钻到地缝里去，果然听话地闭了嘴，只是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
过了好一会儿，慕青梧才勉强平复翻江倒海的心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淡然，转过身，目光却有些闪烁，不敢直视陆知安，低声道：“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梦境光怪陆离，本就不可理喻，做不得真，你……切莫胡思乱想。”
“弟子明白。”陆知安立刻接口，表情变得无比正经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凛然，“师尊昔教诲，言犹在耳：师徒有别，伦常为重，不可有丝毫僭越失礼之举，弟子一直谨记于心，从不敢忘，更不敢有非分之想，梦境终究是梦境，岂能与现实混为一谈？师尊放心。”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正气凛然，完全是慕青梧此刻希望听到的回答。
然而，她看着他这副“恪守礼数”、“心无杂念”的模样，听着他这番“撇清关系”的言论，心中那刚刚压下的羞窘之外，竟莫名地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和酸涩……
这话是她想听的，可真的听到了，心里却又像是空了一块，闷闷的，很不舒服。
看着徒儿俊朗的脸，一时间，心更乱了。
……
在师徒二人入梦之后，一道无形涟漪以马车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覆盖了方圆数里的范围。
从外界看，废弃驿站依旧荒凉，马车静静停驻，没有任何异常。
一直远远跟踪监视的许家探子和太玄圣宗暗哨都是一愣。
他们没想到陆知安如此托大，竟连基本的隐匿阵法都不布置，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停在荒野？
天外有流光破空。
奉命前来“请”陆知安回宗的太玄圣宗掌教，化神后期大修士白玄，驾驭遁光抵达。
神识扫过，发现了隐藏在暗中的许家人。
“哼！”
他冷笑一声，自恃修为高深，本不在意，径直落向驿站范围，准备直接将马车抓走。
唰——！
一只巨大手掌探去，然而，就在手掌进入那片看似寻常的地域的时候，异变陡生！
白玄只觉眼前景象一阵模糊扭曲，空间转换，一股强大到令他神魂战栗的吸扯之力骤然降临！
他脸色剧变，化神后期的磅礴法力瞬间爆发，试图抵抗，但那力量无形无质，直接作用于他的神魂本。
“不好！”
白玄心中骇然，他从未见过如此阴招，简直防不胜防，甚至不知道施术者是谁，意识便如同坠入无边深渊。
抵抗仅仅持续了不到一息，他周身灵光溃散，眼神失去焦距，身体晃了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陷入了强制性的沉眠之中。睡得极为安详，看起来和死了没区别。
……
白玄触发陆知安布置的禁制，整个梦境空间忽然产生了一阵细微涟漪波动，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慕青梧神色骤然一凝，从羞窘中脱离。
她空洞的眸子在梦中恢复了神采，锐利地扫向波动传来的方向。
“有人闯入梦境……这股气息……是白玄？”
陆知安也收敛了笑意，眼中寒芒一闪：“真是冤家路窄，他竟亲自追到这里来了，师尊稍待，弟子去去就回。”
“不必。”慕青梧拉住他，红妆之下，意凛然，“既是梦中，又是仇敌，何须我徒亲自出手？新仇旧恨，正好一并清算！”
她话音未落，身影已化作一道红光，与陆知安一同出现在梦境中飞来峰的广场之上。
与此同时，刚刚被强行拉入梦境的白玄，意识正一片恍惚。
他甩了甩头，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竟身处太玄圣宗之内，只是宗门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大虞吗？怎么到了宗门？”
白玄眉头紧锁，满心疑窦，“何人结婚？竟把宗门布置成这样？”
他尚未完全意识到自己已身处梦境，只觉处处透着诡异。
突然，一股凌厉无比的机将他牢牢锁定！
“白玄！”
陆知安冰冷的声音响起，与慕青梧一同显现在他面前。
白玄看到陆知安，又看到他身边凤冠霞帔、气息磅礴的慕青梧，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陆知安？是他搞的鬼？这里是什么地方？
慕青梧的修为不是已经废了吗？
怎么还是化神？
他亲眼所见慕青梧仙基崩碎，神魂离散，绝无可能恢复！
眼前这人气息浑厚，甚至更胜往昔，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受死！”
慕青梧本懒得与他废话，心中积压的背叛与仇恨在此刻轰然爆发。
她玉手虚握，一柄闪耀着璀璨光华，完全由精纯灵力构筑的长剑瞬间成型，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直刺白玄眉心！
“哼！装神弄鬼！”白玄虽惊不乱，同为化神境界，他自忖不惧慕青梧。
周身灵力鼓荡，化神后期的威压全面释放，一拳轰出，拳印如山，迎向那灵力长剑。“也罢，正好在此了结你，再将你这宝贝徒弟抓回去复命！”
“抓回去？”慕青梧眸中寒光更盛，剑势不减反增，“你要对我徒儿做什么？”
“自然是给他一份天大的‘前程’！”白玄一边抵挡剑势，一边狞笑道，“古仙玄明看中了你这位好徒儿，选他为承载仙魂的‘仙苗’！哈哈哈哈，能被上古真仙看中，是何等无上的荣耀！陆知安，还不速速谢恩，乖乖跟我回去？”
他一句大吼，声音中蕴含了强大的神魂蛊惑之力，试图扰乱陆知安的心神。
“敢打我徒儿的主意，找死！”慕青梧怒斥一声，手中灵剑光华暴涨，霎时切割音爆，将那股蛊惑之力彻底绞碎，没让陆知安受到半分影响。
而更让白玄骇然失色的是，随着慕青梧的怒火升腾，她周身的气息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暴涨！
化神后期……化神巅峰……继而悍然冲破壁垒，达到了一个令他灵魂都在颤抖的境界——炼虚期！
“这不可能！！！”
白玄失声尖叫，脸上血色尽褪，如同见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修为境界岂是儿戏？怎可能如此儿戏地攀升？这彻底超出了他的理解！
陆知安在一旁负手而立，悠哉地看着自家师尊大发神威，冷笑道：“你这老匹夫，白修行千百年，还没明白吗？此处梦境由我师尊执掌，在她的梦里一切皆有可能，你既然闯进来，就准备好万劫不复吧！”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
踏入炼虚境的慕青梧，在这梦境之中如同执掌法则的神明。
白玄所有的神通、法宝，在她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剑光纵横交错，如同天罗地网，任凭白玄如何挣扎、闪躲、求饶，都无济于事。
不过片刻，这位太玄圣宗的掌教，化神后期的大修士，便被慕青梧以无上剑意削去了四肢，成了一个人棍，鲜血淋漓地瘫倒在地。他的元婴刚想遁出，就被一道凭空出现的灵力长钉，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之上，发出凄厉的惨嚎。
陆知安缓步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你刚才说，是哪个古仙，想要夺舍我？”
白玄元婴扭曲，满嘴鲜血，却兀自发出癫狂的笑声：“是……是古仙之首，玄明上仙！陆知安……你……你蹦跶不了几天了，古仙只是不愿轻易损耗神魂亲自出手，并非不能，你确实有些邪门本事，这入梦禁制也够阴狠毒辣……但在真正的炼虚境面前，你师徒二人只是蝼蚁——！”
“噗嗤——！”
他话未说完，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他那被钉在地上的元婴头颅瞬间被斩落。
慕青梧面罩寒霜，本不想再听他聒噪，玉手一挥，一团烈火将其元婴连同残躯包裹，瞬息之间，便烧得净净，魂飞魄散，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这位太玄圣宗宗主，化神后期大修士白玄，便在这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以这种方式陨落。
……
京城郊外，荒废馆驿。
白玄从入梦到身死，在梦中过了一段时间，可在现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暗中窥探的各方探子，眼睁睁看着一位化神后期的大修士，连对手的面都没见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消息如同飓风般迅速传开。
“太玄掌教白玄真人……死……死了？”
“化神后期啊！连一招都没出就倒了？”
“难道还是那陆知安做的？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这是人吗？同样一百多岁，我才筑基，人家连化神都能一招放倒……我……我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整个大虞修行界尽数哗然。
如果说之前陆知安一口气吹死元婴修士还只是让人震惊其攻击诡异，那么现在，一位化神后期的死，则真正让所有人感到了恐惧！
其中最受冲击的，当属许家和慕家。
许家议事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家主许望之前因金刚尊者之死而强压下的惊怒，此刻已彻底化为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独自坐在主位上，手指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着。
化神后期……
那可是化神后期的大修士！
站在大虞王朝顶端的存在之一，竟然连陆知安的面都没见到，就那样死的无声无息。
许家已经不是踢到铁板了，这是一头撞上了一座万丈铁山……
他之前的愤怒，为儿子复仇的执念，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招惹这样的存在，许家……真的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他不敢想象，若是陆知安此刻携雷霆之怒上许家，谁能抵挡？
许家数千年的基业，难道要毁于他手？
巨大的压力和恐惧让许望再也坐不住了。
他霍然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家族最深处。
那是许家现存唯一的化神期老祖，许家最后的支柱，许延钧闭关之所。
禁地之内，灵气氤氲，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者缓缓睁开双眼，其眸中似有月轮转之象，正是许家老祖许延钧，化神后期修为。
“何事惊扰？”老祖的声音带着长久闭关带来的沙哑。
许望“噗通”一声跪倒，以头抢地：“老祖宗！不孝子孙许望，给家族惹下泼天大祸了！”
他不敢隐瞒，将许灵阳身死，许家发布通缉，白玄掌教陨落的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禀告了一遍。
许延钧起初听到许灵阳死讯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听着听着，他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古井无波的心境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废物！”
听完叙述，许延钧猛地一拍身旁的石案，坚硬的玄玉石案瞬间化为齑粉，“为了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竟给家族招惹如此强敌！你们是嫌许家传承太久了吗！”
他气得口起伏，须发皆张。
若是有明确势力的强敌打上门，他拼死一战也就罢了。
可如今这算什么事？因为一个家族小辈，惹到了一个实力深不可测、手段诡异绝伦的煞星，甚至连太玄圣宗掌教都栽了！
这简直是天降横祸！
许望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辩驳。
许延钧发泄一通后，看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堪的当代家主，又看了看这传承千年的祖地，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事已至此，仇怨已经结下，对方展现出的实力和诡异手段，绝不会因为许家的退缩而罢休。
许家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罢了。”
许延钧心中疲惫，“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许家与那陆知安，如今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只能存一。”
他缓缓站起身，一股沉寂已久的磅礴气息开始苏醒，搅动四周灵气：“老夫会亲自出手，去会一会这个能让白玄都栽跟头的晚辈后生，但愿我许家气数未尽。”
……
新庭慕家。
家主慕弘化接到确切消息，手中的名贵灵玉茶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浑然未觉。
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眼神复杂。
“化神后期都不是陆知安的对手？”他喃喃自语，声音涩。
他庆幸，无比庆幸当初在陆知安展现出元婴修为，强势要带走慕青梧时，他虽有不甘，却最终选择了妥协，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只是将慕青梧逐出家族撇清关系。
若是当时他强硬阻拦，恐怕如今慕家门前，早已尸横遍野！
“唉！”
慕弘化叹了口气，后悔自己有眼无珠，势利短视。
慕青梧的确废了，可她教出了一个如此逆天的弟子啊！
百年元婴，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连化神后期都能轻易放倒，这是何等恐怖的潜力？
若是当初慕家能对慕青梧好一些，若能放下身段，全心全意支持，交好陆知安，那如今慕家岂不是傍上了一条前所未有的粗壮大腿？
足以让慕家在未来数百年，上千年屹立不倒，甚至更进一步。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是他们慕家，亲手将慕青梧推了出去，更是他们默许了侍女对慕青梧的欺辱。
虽然陆知安当时报复了侍女，但这芥蒂，恐怕早已种下。
一想到慕家可能因此错失了天大的机缘，甚至可能因为之前的怠慢而埋下隐患，慕弘化就恨不得时光倒流，抽死当初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
“来人。”慕弘化吩咐手下，“立刻搜寻所有对修复基，温养神魂有益的奇珍异宝，不惜一切代价，和陆知安缓和关系。”
“是！家主，属下这就去办！”
慕弘化望着厅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一片苦涩。
亡羊补牢，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慕家未来的命运，似乎已经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