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江霆野他……他亲我了?
我僵硬地抬手,抚上刚才被他亲吻过的脖颈。
那里还残留着他唇瓣温热的触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亲了亲了!我的cp是真的!】
【野哥牛逼!A上去了!】
【温晚的表情好呆萌,哈哈哈哈肯定吓傻了。】
眼前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但我已经没心思去管它们了。
我满脑子都是江霆野刚才那个吻。
和他那句“知道了吗?”
他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我猛地推开他,从他怀里跳下来,连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江霆野,你……”
我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没有再逼近,只是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浓烈的情绪。
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怎么了?”
他好整以暇地反问,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我被他这副坦然自若的样子气到了。
“你刚才……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我鼓起勇气质问。
他挑了挑眉,语气无辜又理所当然。
“帮你缓解症状。”
“……”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是什么鬼理由!
以前他帮我缓解症状,都是让我抱着他,或者摸摸他的手。
什么时候升级到亲脖子了?
“我不需要这种方式!”我红着脸反驳。
“哦?”他拉长了语调,“可是我看你刚才的反应,不像是不需要。”
他顿了顿,视线意有所指地落在我泛红的耳垂上。
“你的心跳很快,脸也很红。”
“这不都是肌肤饥渴症缓解时的正常反应吗?”
我:“……”
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可恶!
他说的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每次我的症状发作,只要和他贴贴,心跳就会慢慢平复,焦虑感也会消失。
但是!
这次不一样!
这次我是因为害羞和惊吓才心跳加速的好吗!
“那不一样!”我据理力争。
“哪里不一样?”他步步紧逼。
“就是……”
我急得抓耳挠腮,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宿主快告诉他!因为他有触觉了!感觉不一样了!】
【对!不要怂!就是干!】
眼前的弹幕又开始出谋划策。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
“江霆野。”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的触觉,是不是恢复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霆野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那眼神深邃得让我心慌。
【来了来了!终于到这个环节了!】
【快承认吧野哥!别再装了!】
【我赌一包辣条,他会承认!】
弹幕比我还激动。
我紧张地攥紧了衣角,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越是沉默,我心里就越是没底。
难道……弹幕是骗我的?
是我自己出现了幻觉?
如果他的触觉根本没有恢复,那我刚才的质问,岂不是像个无理取闹的傻子?
就在我准备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是。”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耳边轰然炸开。
竟然……是真的。
他的触觉真的恢复了。
那弹幕说的……他对我……有反应……
也是真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什么时候……恢复的?”我的声音都在发颤。
“半个月前。”
他回答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半个月前……
那不就是说,这半个月来,我每天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对他上下其手的时候……
他全都有感觉?!
我的脸“腾”地一下烧成了番茄。
天啊!
我这半个月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不仅枕他的大腿,摸他的腹肌,甚至还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捏过他的脸!
我简直……
我没脸见人了!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捂着脸,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带着哭腔。
“告诉你?”他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告诉你,然后让你像刚才那样躲着我?”
“温晚,如果我告诉你,你还会像以前一样让我抱着吗?”
我愣住了。
是啊。
如果他早点告诉我,我肯定……
肯定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毕竟男女有别。
他不再是那个没有触觉,可以让我为所欲为的“抱枕”了。
他是一个有正常生理反应的,男人。
“我……”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看吧。”他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你就是会这样。”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他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温晚,我等了你十八年。”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指腹的薄茧摩挲着我滚烫的皮肤。
“从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对你的触碰有感觉开始,我就在等。”
“等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拥有你的机会。”
“现在,我的触觉恢复了,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缱绻,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埋藏了多年的秘密。
我彻底傻眼了。
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拥有我?
“你……你喜欢我?”
我颤抖着问出这个我从来不敢想象的问题。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下头,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他的唇,带着一丝凉意和不容拒绝的强势,覆上了我的。
辗转厮磨,攻城略地。
和我记忆中所有青涩的,试探的吻都不同。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
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稍稍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粗重地喘息着。
他漆黑的眸子里,燃着两簇炙热的火焰,几乎要将我融化。
“现在,知道了吗?”
他哑声问。
和刚才在沙发上时,一模一样的问题。
但这一次,我再也无法装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