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大床上,女孩双手摊开,紧紧抓着被单,脸上斑驳泪痕,没有一丝情动,反而摆烂一样的任由他为所欲为。
犹如死鱼毫无意趣。
宋征骨子里傲,没有接触过这类的小女孩,以为用这些手段让她看到权利金钱地位,就会软化她身上的刺。
他让覃露买女孩子的衣物护肤品,给她母亲买房为她外婆治疗,给她找戏曲大师手把手教导。
目的就是要让她交心。
那天在街上,他亲眼看到沈熹如何对着另一个男人巧笑。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想,要是她把这份真心交付给他,人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沈熹掀开眼皮,看到她身上的男人脸色凝滞。
她没穿衣服,雪白肌肤上吻痕点点,又不敢伸手抱住胸口,一瑟缩,抖得不像样。
“宋先生,不继续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沈熹也不是个蠢的,得了别人的好处就得付出点东西。
她伸手,想抱住他的腰。
宋征胸膛上的汗珠滚下砸在她起伏间,“不喜欢我碰你?所以这么害怕。”
沈熹虚情假意的扯动嘴角,“不是,我第一次,怕疼,而且我跟您相处时间太短,就好像两个陌生人……”
“那就是不喜欢,他碰过你吗?”宋征的欲望一点点消退。
沈熹吓坏了,使劲摇头,刚才被逼出的泪珠挂在睫毛,一张小脸煞白到没有血色。
还是怕,甚至厌恶,如果可以,沈熹想冲进厕所去吐。
宋征沉默几秒,猛地起身,套上长裤,跟她躺在一起,把人揽在怀里,还低头亲亲她汗湿的额角。
“别怕,不强迫你,你敞开心接纳我,那才能让我高兴。”
说白了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强迫她一次,以后再发生关系,她有心理阴影,恐怕更抵触。
沈熹瓮声瓮气嗯了声,仰头看着天花板。
初冬料峭,卧室里却憋闷透不过气。
到了下半夜沈熹才迷糊睡过去。
外面天色蒙蒙亮时,她起身就看到宋征坐在床边擦头发。
他似乎刚洗了个澡,系着浴巾,紧窄的腰迥劲的背脊,充满了力量感。
沈熹往被子里缩,窸窣声音让男人回头。
他放下毛巾,将沈熹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去了盥洗室。
“我自己能走。”沈熹一挣扎,脚踢到他浴巾,松松垮垮差点掉在地上。
宋征低头在她耳垂上啃了下,“别乱动,浴巾待会要掉了,你要是想看,我现在就可以什么都不穿。”
沈熹立即装死,逗得他朗声大笑。
盥洗室摆满了名牌护肤品,一小瓶精华水是沈熹整年的生活费,林林总总加起来十几万。
沈熹用不惯,“要不你退了吧。”
宋征抵着她身后,大手握着牙刷挤出牙膏,克制的蹭了蹭她。
他粗重的喘了口气,“退不了,先用着回头让人给你定制。”
晨起看到她嫩白的脸,宋征差点没忍住,去冲了个冷水澡才缓解,现在肉挨着肉,嗅着她身上幽幽香气,很难忍得下去。
沈熹绷着身体,尝试着躲开,又被他拉回来重重的贴在一起。
早饭是苏城的特色邹纱小馄饨,皮薄似蝉翼,馅料饱满细滑,汤底浓香,沈熹之前在苏城上高中的时候就馋这一口。
甜口有桂花鸡头米和各类糕点。
周妈一看小姑娘瘦瘦的,担心她吃的少,光是馄饨就给她盛了满满一碗。
沈熹早饭向来吃得少,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正为难,就被身旁一只大手接走。
“保持身材方式很多,以后跟着我一起锻炼,不用从节食上下功夫。”宋征没有避讳,将剩下的半碗吃净。
周妈一惊,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
沈熹也诧异,完全没想到宋征会吃她剩下的,那不就是相当于吃她的口水。
她别扭的绞着手指,更加坐立不安。
昨晚的事过去后,一切照旧,宋征也没有刻意为难,甚至对她更加偏宠,每晚都会带她去湖广会馆排练。
月底,春晚名额确定下来,沈熹作为戏曲学院的学生以出色的唱腔被选上。
为了确保质量过关,地方台的春晚都是用提前录制形式。
从彩排到录制,用了半个月时间,十二月初延续到月中,录制结束。
她一下了台,就被人护着去了更衣室,谭瑶和乔欣然都没能靠近。
三人的小群里,谭瑶发了条信息。
【熹熹,那几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是现场的保镖吗?真是周到啊,我看别人都没有。】
乔欣然紧随其后。
【那还不是我们熹熹太优秀了,就这架势,以后熹熹一定会进入国家剧院,到时侯吃官家饭有铁饭碗。】
沈熹发了个笑脸表情包,又发了几个大红包。
她卸完妆,换好衣服,跟两人约好去吃饭,谁承想,一出了会展中心就被初雪扑了一脸。
细碎的雪花落在脸上肩上,很快覆盖了薄薄一层。
沈熹穿着宋征买的最便宜的羽绒服,没觉得冷,只是在看到站在雪地里的男人时,心口蓦的疼起来。
二十多天没见,池毅脸颊消瘦的凹陷下去,昔日意气风发的青年落魄至此,眼里没了光彩。
他可是当年的高考理科状元,母校和省市以他为傲。
而在池毅不远,宋子谦用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她。
宋子谦已经有段时间没回家了,住在宿舍,不想看到他二哥,甚至好几次都想和母亲打电话,告诉她,混账二哥抢人家女朋友的事。
可说了又能改变什么。
二哥桀骜不驯惯了,当年都敢辞官,还能听父母的话跟沈熹分手?
他也不敢告诉池毅,只能不断劝说对方放下,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们谈谈吧,沈熹,别把人逼得太过分,你要是不想看着他死,就坦白点说你不爱他了。”宋子谦把池毅推过去。
池毅怔怔地看着心爱的女孩,苦涩笑笑,“抱歉,我原本想远远看一眼就走的。”
雪势越来越大,沈熹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她让谭瑶和乔欣然先去不远的咖啡店等她。
“是我对不起你,背弃了跟你的约定,爱上了别人,确切地说,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了我很多,北漂很辛苦,我吃不了苦,所以抱歉,我们之间真的不应该再见面。”
她拜托谭瑶去打听池毅的消息,知道他好像过得很不好,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她造成的,她有义务扭转局面。
池毅最后的希冀湮灭,他仰头,吸了口冷空气。
“好的,我明白,是我没有能力托举你,护住你,希望你能幸福开心。”
沈熹扬了扬唇,故作轻松,“你也是,祝你前途如锦,未来登高望远,不负自己曾经的努力。”
池毅呼吸艰涩,深深看她一眼,然后转身,在漫天大雪中哑声说,“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