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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南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死死盯着电视屏幕。
“爸爸，你在发抖。”
念念拍了拍捂在她脸上的手。
这句话像是把他惊醒，他慌乱得将电视关掉。
“跟保姆阿姨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我看着他跌跌撞撞出了门，坐在驾驶室抖得连钥匙都插不进去。
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是今年的初雪。
跟沈归南结婚那天也是初雪。
我带着廉价的头纱，他在淘宝买了一件八块八的领带。
两个人十分滑稽的站在江边让路人拍了一张合影，庆祝着领证快乐。
没有礼炮跟婚礼场地。
没有宾客跟亲人祝福。
只有两个人一起吃了奶糖，对着天地拜了拜。
沈归南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天。
他冷峻的脸上爬满了泪水。
车停在小区楼下，外面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沈归南几乎是两步并一步推开了那扇门。
刚要闯进卧室时，被警察拦了下来。
“先生，先别进去，你是死者的家属吗？”
他张了张嘴，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了一句。
“我是她丈夫！”
“让我进去，我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
他的腿有些瘫软，几乎站不稳。
一边的勘察人员扶起了他。
“你先冷静一下，刚才进行勘测已经证明许女士于三日前烧炭自杀，她的社会关系似乎只有你这个前夫，如果确认没问题，请你签字。”
沈归南将本子一把扔在地上。
“我是她丈夫！”
“她只是跟我吵架！”
“就算离婚了她也是我老婆！”
我飘在房子里轻轻摇头。
离婚就是离婚。
我也不是你老婆。
“你冷静一点，先进来看一下吧。”
警察带着他走进了卧室。
这里已经开窗通风过了。
我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
沈归南向前走了一步，直直的跪了下来。
“今今…”
“今今…”
他抬手握住了我早已冰冷的手。
原来我已经这么瘦了。
沈归南的手已经比我的大了一圈。
“我错了，我服软好不好？”
“我再也不逼你了，我们不闹了。”
“你起来跟我回家，你起来啊！念念在等你啊！”
“今今，你跟我说句话，算我求你了。”
沈归南身体脱了力，一下摔在地上。
炭盆里还留着烧剩下的半张照片。
我唯一带走的那张结婚照。
画面里的两个人刚好将我的那一半烧成了灰烬。
只剩下沈归南一个人。
“啊——”
他整个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吐出了一口血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