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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灯泡换成了刺眼的红光,如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
赵雅琴坐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细长的电击棒,电流滋滋作响,蓝色的火花跳跃着。
“跑啊?怎么不跑了?”
她猛地将电击棒捅在我的腰侧,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我如离水之鱼般剧烈弹跳抽搐,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尊严碎了一地。
陈婉嫌恶地捂着鼻子退到门口。
“妈,她脏死了,别弄脏了你的裙子。”
赵雅琴停下手冷冷地看着我。
“脏?她本来就是个脏东西。”
“当初要不是为了那笔信托,我怎么会把这个乡巴佬接回来。”
“还是婉婉贴心,知道妈妈想要什么。”
赵雅琴突然凑近我,死死盯着我的脸,眼中透出一种近乎癫狂的恨意。
“你这张脸,和你奶奶年轻时真像!”
“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
“她活着的时候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你爸,处处压我一头,连死都要把遗产指定给她的亲孙女。”
“她不是最疼你吗,现在怎么不从坟里爬出来救你?”
“去死吧!都给我去死!”
陈婉在门口得意地笑了。
“那个APP可是我花大价钱在暗网搞到的‘神经接管系统’。”
“早在你刚回陈家做那次所谓的‘全面体检’时,医生就在你的脊椎神经节里植入了微型阻断芯片。”
“配合每天灌下去的高浓度生物碱药液,你的神经系统就完全成了开放端口。”
“只要手机发送特定频率的信号,就能直接劫持你的运动神经,甚至模拟十级痛感。”
“就像玩遥控赛车一样简单。”
原来如此,不是什么玄学,是彻头彻尾的高科技犯罪。
我每天喝的药,就是维持芯片运作的燃料。
赵雅琴蹲下身,用电击棒拍了拍我的脸。
“安安,别怪妈妈心狠。”
“谁让你那个死鬼奶奶把遗产都留给了流落在外的真孙女呢。”
“只要你签字放弃继承权,再自杀谢罪。”
“我就把你埋回那个穷山沟,让你和你那对养父母团聚。”
提到养父母,我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恨意。
“不许……碰……他们……”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赵雅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哟,还能说话呢?”
“看来药量不够啊。”
她站起身,对着门外喊道。
“刘嫂,把那个‘特效药’拿来。”
刘嫂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支粗大的针管,里面是浑浊的黄色液体。
我惊恐地往后缩,身体的本能告诉我,那是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两个保镖冲进来按住了我的手脚,赵雅琴抓起针管,狞笑着扎进我的脖颈。
冰凉的液体推进血管,火焰顺着血管燃烧,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无数恐怖的幻象涌了上来,我看到养父母被车撞飞血肉模糊,看到自己被无数毒蛇缠绕啃噬。
我开始疯狂地尖叫,抓挠自己的皮肤。
赵雅琴和陈婉站在一旁,欣赏着我的丑态。
“录下来了吗?”
“录下来了,妈。”
“标题就叫:豪门千金精神病发作,自残场面惊悚。”
“发给律师,证明她已经完全丧失行为能力。”
意识模糊前,我听到陈婉阴毒的声音。
“妈,那个李总不是一直喜欢嫩的吗?”
“等她签了字,就把她送过去,废物利用嘛。”
我是被冻醒的,身下是潮湿发霉的稻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骚臭味。
我不在地下室了,四周是低矮的土墙,头顶漏着风,这是一个废弃的猪圈,应该是陈家在郊区的老宅。
我的手脚被铁链锁在墙角的石柱上,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像狗一样。
那针“特效药”的后劲还在,我的脑子昏昏沉沉,时不时闪过恐怖的画面,但我知道我不能疯。
我摸了摸肚子,那里有一种奇怪的坠胀感。
这个月例假没来,在被抓回陈家之前,我和未婚夫阿诚有过一次。
阿诚是养父战友的儿子,退伍特种兵。
如果我真的有了他的孩子,那是我们唯一的血脉,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