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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第一个打来的是个老客户，语气里满是震惊。
“林语，行业群里那个视频，是你吗？”
“是我。”
“……干得漂亮！那孙子早就该有人治他了！我们公司的合同，明天就跟你走！”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电话就被挂断了，紧接着是无数的微信消息提示音。
视频里，我把避孕套砸在桌上，老板咆哮，团队成员跟着我一起辞职。
小王的技术果然不是盖的，剪辑过的视频，冲突感和节奏感被拉到最满。
匿名发布，却精准地投放到每一个行业群和社交媒体的核心位置。
舆论发酵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得多。
“毫无人性！简直是畜生！”
“我查了，这家公司叫宏业，大家避雷！”
“流产了还被逼着上班？这已经不是压榨了，这是谋杀！”
“年终奖发避孕套，这种创意他怎么想出来的？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网上的评论一边倒，全部是对老板的谴责，甚至有人扒出了他以前骚扰女实习生的陈年旧事。
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天恒集团沈总的号码。
“林语，明天直接带团队来入职。”
“所有待遇，都按我们之前谈好的最高标准执行，另外，我给你和你的核心团队，都申请了额外的入职奖金。”
沈总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温暖。
第二天，我带着小陈和小王他们，走进了天恒集团的大厦。
小陈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
“林姐，我……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挺直腰板，这是我们应得的。”
沈总亲自在大厅迎接我们，身后站着公司的所有高管，阵仗很大。
“欢迎林语和她的团队加入天恒。”
“天恒承诺，会给予每一位优秀的人才最大的尊重和最好的待遇。”
沈总当着所有人的面，兑现了他的承诺，甚至给得更多。
行业内一片哗然。
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宏图的王总。
“林语，我们和那家公司的合作，彻底终止了！”王总的声音带着怒气。
“那种没有人性的公司，我们宏图绝不合作，简直是我们的污点！”
“新合同，我马上派人送到你天恒的办公室，金额翻倍！”
挂了电话，另一个小客户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带着一丝讨好。
“林语总，我们也解约了，您看我们这个小单子，能不能也带到天恒来？”
“跟着你走，我们才放心。”
一个接一个，都是解约的电话。
雪崩开始了。
后来我从一个还没离职的行政妹妹那里听说，老板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琪琪身上。
他咆哮着，怒斥琪琪的无能，没能稳住任何一个客户。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他甚至把滚烫的咖啡泼在了琪琪的手上，昔日的新人王，成了他嘴里的弃子和出气筒。
我没空理会他们的狗咬狗。
我的律师团队，正式向劳动仲裁递交了材料。
“拖欠提成，非人道待遇，职场霸凌。”
我要清算他欠我的每一分钱，还有我那个未出世孩子的公道。
没过几天，消息传来。
银行以“经营出现重大负面舆情”为由，冻结了前公司的所有资产。
客户大量流失，加上巨额的违约金，他的资金链彻底断了。
破产，只是时间问题。
我开车路过那栋熟悉的办公楼。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车，走了上去。
公司里人去楼空，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我的旧工位上，只剩下一张孤零零的工牌，上面还沾着灰。
我拿起它，看着照片上那个曾经以为努力就能换来尊重的自己。
然后，我平静地把它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