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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龙舟宴后,我晋封嘉嫔的旨意传遍后宫,启祥宫的门槛几乎被前来道贺的宫人踏破。贞淑忙着清点赏赐,我却坐在窗边翻着一本泛黄的《周公解梦》,指尖划过书页上“梦见骑马坠地,主亲友有厄”的字样,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拉拢皇后与高晞月,光靠日常闲聊和共同吐槽如懿还不够,我需要一个让她们彻底信任我的“筹码”,而“预知”的能力,便是最好的利器。

三日后,高晞月遣人送来一匣子江南新制的苏绣帕子,说是谢我龙舟宴上帮她出了口气。我借着回礼的由头,带着一盒新做的栗子蜜饯去了咸福宫。彼时高晞月正对着一面菱花镜试戴新得的赤金手镯,见我进来,立刻拉着我坐到梳妆台前:“你瞧这手镯,是皇上前日赏的,说是云南进贡的赤金,成色多好!”

我笑着点头,目光却落在她眉间那点淡淡的愁绪上:“姐姐虽戴着新首饰,可眉宇间似有郁结,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高晞月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还是你眼尖。前几日家书来,说我哥哥在京郊练兵时总心神不宁,我虽回信让他当心,可心里总放不下。”

这正是我等的机会。我故作沉吟,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姐姐若是信我,不妨跟我说说,近日可有做过什么特别的梦?”高晞月疑惑地看着我:“梦?前几日倒是梦见哥哥骑着马,忽然从马上摔了下来,我吓得惊叫出声,醒来时一身冷汗。怎么,这梦还有说法?”

“姐姐可知《周公解梦》里有云:‘梦见骑马坠地,主亲友有厄’?”我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其实我自小就有些奇怪的本事,常做些会应验的梦。比如我十岁那年,梦见父亲院里的老槐树倒了,第二日那树就被雷劈断了;十五岁时梦见自己穿着大红嫁衣,没过半年,就接到了母族要将我进献给皇上的旨意。”

高晞月眼睛瞪得溜圆,抓着我的手追问:“真的?那我梦见哥哥坠马,难道……”我连忙按住她的手,语气放缓:“姐姐莫慌,梦虽有预兆,却也可避。你只需即刻写信给哥哥,让他三日内莫要骑马,更不要去荒僻的练兵场,或许能躲过这一劫。”

高晞月素来信任我,当下便让宫女研墨写信,手都有些发抖。我坐在一旁,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心中暗喜——第一步,成了。

五日后,高晞月亲自跑到启祥宫,进门就抱着我哭:“金玉妍,你可真是我的贵人!我哥哥前日本要去京郊练兵,接到我的信后便推说身子不适,结果当日同去的副将真的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腿!若不是你,我哥哥……”

我拍着她的背安抚,语气带着几分“后怕”:“能帮到姐姐就好。其实我这本事也时灵时不灵,这次能帮到哥哥,也是姐姐心善,有福报。”高晞月却越发信服,连声道:“什么时灵时不灵,你就是有福气的人!往后我有什么事,定要先跟你商量。”

此事过后,高晞月对我几乎言听计从,连皇后那里也时常提及我的“奇能”。又过了半月,长春宫举办赏菊宴,皇后看着满园盛开的菊花,忽然叹了口气:“今年的菊花开得虽好,可内务府送来的花种却比去年少了三成,说是江南涝灾,花农减产。明年若是再这样,怕是连赏菊宴都办不成了。”

我端着茶杯,状似无意地开口:“娘娘若是担忧,臣妾倒想起前几日做的一个梦。梦见江南的花农在田里补种新苗,还说‘秋日涝灾冬日暖,来年定是好收成’。或许明年的花种,不仅不会少,还会比往年更多呢?”

皇后愣了愣,随即笑道:“你这丫头,倒会说些宽心话。”我却一本正经地摇头:“娘娘莫不信。臣妾去年梦见御膳房的梅子酱不够用,结果那年夏天梅子减产,御膳房果然只做了往年一半的酱;今年开春梦见宫里要添新的宫娥,没过几日内务府就送来三十个新宫女。这些事,贞淑都能作证。”

站在一旁的贞淑立刻躬身道:“回皇后娘娘,我们小主说的是实情。去年梅子酱的事,奴婢还记得主子当时特意让厨房多腌了些青梅,后来御膳房真的来借过梅子。”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着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竟有这般巧事?若真如你所说,那明年倒要盼着是个好年景了。”

我知道,皇后虽未完全相信,但“预知”的种子已在她心中埋下。接下来,我需要一个更震撼的“证据”,让她彻底信服——而即将到来的观音诞,便是最好的时机。

观音诞前半个月,我让贞淑悄悄找了几个可靠的宫人,在后宫各处散播流言:“听说了吗?近来慈宁宫的观音像前总泛金光,太后说这是佛祖显灵,要保佑宫里平安呢!”“我还听说,有小太监在半夜看到启祥宫上空有祥云,莫不是嘉嫔主子有福气,引来了祥瑞?”

这些流言半真半假,却最能勾起宫中人的好奇心。高晞月听到后,特意跑来问我:“外面都说你宫里有祥云,是不是真的?”我故作神秘地笑:“不过是宫人瞎传罢了。但观音诞那日去慈宁宫拜佛,或许真能见到些不一样的景象。”

与此同时,我让人悄悄在慈宁宫观音殿的房梁上装了一面打磨光滑的铜镜,镜面斜对着佛像前的蒲团;又让贞淑找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届时在殿外用反光的金箔纸折射阳光,通过房梁上的铜镜,将光斑投在我身上——这便是我要的“佛光”。

观音诞当日,天刚亮,高晞月就拉着我去了慈宁宫。皇后早已在殿内等候,见我们进来,笑着招手:“你们来得正好,太后刚让人备了檀香,咱们一起上香。”我跟着皇后和高晞月走到蒲团前,跪下时悄悄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正好对着房梁上铜镜的方向。

就在我双手合十、闭眼祈福的瞬间,殿外的宫女准时用金箔纸折射阳光。一束耀眼的金光透过铜镜,正好落在我的头顶,连带着我身上那件淡粉色宫装都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殿内的宫人惊呼出声,高晞月更是激动地拉着皇后的衣袖:“皇后娘娘!你看!佛光!真的有佛光!”

皇后看着我头顶的金光,眼中满是震惊。太后从内殿走出来,见此情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嘉嫔果然是有福之人,竟能引得佛光普照。看来往后,哀家要多听听你的意见才是。”我连忙起身,故作惶恐地行礼:“太后谬赞,臣妾只是诚心祈福,许是佛祖见臣妾心诚,才降下祥瑞,这福气是属于整个后宫的。”

这番话既抬高了太后和皇后,又巩固了自己“有福之人”的形象。从那日起,皇后对我彻底放下戒心,不仅将六宫的部分用度审批权交给我,还时常召我去长春宫商议后宫琐事;高晞月更是将我当成“活神仙”,凡事都要先问过我的意见。

而如懿那边,日子则越来越不好过。自从龙舟宴上她吟诵咏荷诗被我用舞蹈压过风头后,皇帝对她的兴趣便淡了几分。偏她不知收敛,依旧天天把“墙头马上遥相顾”挂在嘴边,有时在御花园散步,见了皇帝的銮驾,还会故意念几句这句诗,试图勾起皇帝的旧情。

我暗中让人嘱咐宫人,在私下里多议论几句:“娴妃娘娘总念着‘墙头马上’,那故事里的李千金可是私会情郎的,娘娘在宫里总说这个,未免有些不妥吧?”“可不是嘛,上次皇上在御花园听了,脸色都变了,怕是觉得娘娘不知廉耻呢!”

这些话渐渐传到皇帝耳朵里。一日,皇帝在养心殿召见如懿,恰逢如懿又提起“墙头马上”的典故,皇帝脸色一沉:“朕已说过,宫中不宜提及此类私会的故事,你为何总记不住?往后莫要再提,免得失了嫔妃的体面。”

如懿愣住了:“皇上,臣妾只是觉得这诗句雅致,并无他意……”“有无他意,不是你说了算,是宫里人的看法说了算。”皇帝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你若是真雅致,便多学学嘉嫔,要么亲手做些合心意的点心,要么练些讨太后喜欢的本事,别总抱着几句诗不放。”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如懿心头发凉。她失魂落魄地回到翊坤宫,连晚饭都没吃。而我在启祥宫听着贞淑传来的消息,端着一盏温热的参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如懿啊如懿,你总以为“情深”能抵得过一切,却忘了在这后宫里,“帝王的心意”才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几日后,内务府送来新一批的布料,皇后特意让人给启祥宫多送了两匹云锦,说是赏我“为后宫祈福有功”。高晞月跑来我宫里,拿着一匹天蓝色的云锦笑道:“你看这云锦,成色多好!我特意跟皇后说,你最近在给永琏阿哥绣肚兜,用这云锦最合适。”

我接过云锦,笑着道谢。永琏是皇后的嫡子,也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给永琏绣肚兜,既是讨好皇后,也是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高晞月见我明白她的意思,又凑近我耳边:“听说如懿昨日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连正殿都没让她进,只让她在偏殿待了一刻钟就打发走了。”

“太后向来喜欢安分守己的人,如懿总惹皇上不快,太后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我语气平淡,手中却拿着绣花针,在云锦上绣下一朵小小的莲花——这朵莲花,不仅要绣在肚兜上,更要绣在皇后与高晞月的心里,让她们彻底明白,跟着我,才能在这后宫里站稳脚跟。

贞淑端来一碗刚炖好的银耳羹,我舀了一勺,缓缓道:“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的生辰,皇后要在长春宫办寿宴,你说,咱们该送些什么礼物,才能既让皇上高兴,又不让如懿有可乘之机呢?”高晞月眼睛一亮:“你有主意了?快跟我说说!”

我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夕阳,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皇上近来总说处理朝政累得慌,咱们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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