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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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沈茉睡前喝了饮料,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被尿意憋醒。

她半睁着眼起身上厕所,刚下床走了两步,就被绊了一下。

吓得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抬眼才发现,原来是躺在床尾沙发上的陆衍。

他在黑暗中轻笑:“不是说谁都别想睡吗?”

沈茉虽然很想呛他两句,奈何她快憋不住了,只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跑去洗手间。

回来时,看见陆衍缩在沙发上,看起来十分憋屈。

这个沙发其实不短,沈茉伸长腿都足够,但他躺在上面就不够看了,手脚都伸到了外面。

她问:“你这样不难受吗?”

陆衍颇有兴味地抬眸,黑沉眼底划过一丝意外:

“是有点,怎么?”

“你想邀请我到床上睡吗?”

沈茉恶劣地笑:“怎么可能。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我是觉得你可以睡地板上,这样手脚都有地方伸。”

陆衍眼眸眯了眯。

“你还睡不睡了?”

沈茉发现经过今晚的荒唐事,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怕他了。

或许是意识到,他和她一样,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被世俗框架所束缚,亦不按常理出牌。

简单概括就是有点疯。

她一扬下颌,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我不和无名无分的男人睡一个房间。”

陆衍坐起来一点,语气危险:

“沈茉。”

“刚和模子开完房,转眼就忘了?”

“你的原则可真是灵活。”

沈茉撑着沙发背,俯身下去,盯住他的眼睛。

陆衍的呼吸猛然一滞。

他欲后撤身体,但长沙发的这一侧是扶手背,无处可退。

离得太近,她小巧的唇近在咫尺。

睡衣领口下,露出精巧漂亮的锁骨。

沈茉着重强调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打算和,他,左。”

“长得符合我心意,人又乖,他自己提出的,我干嘛要拒绝?”

“对我来说,他漱了口洗干净脸,和我的小海豚就没有区别。”

陆衍闻言,神色骤然一僵,眸色沉了又沉。

“哦,还是有区别的。”沈茉恶劣地笑了笑,“他应该会比我的小海豚更好用。”

可惜她还没试,就被某人给强行打断了。

陆衍冷笑:

“你是这么想的?”

“是啊。”

沈茉不想和他掰扯,耸耸肩,起身退开。

刚往后撤,却被陆衍禁锢着腰拉了回来。

她毫无防备地撞在他胸膛上,吃痛“嘶”了一声。

室内开着空调,他怀里的温度混着崖柏的淡苦气息,侵占她的鼻腔。

头顶陆衍的声音传来。

“那我好不好用?”

沈茉想了想,回答道:“勉强及格吧。”

“是吗。”陆衍似乎来了兴趣,虚心请教,“哪里扣了分?”

她掰着手指算:“力道掌握得不好,还是得学。”

“还不能调档,你自己说说看,哪有这么不省心的玩具?”

出乎她的意料,被她这么说了,陆衍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声,像是感到有趣。

“要求倒挺多。”

意识到自己还在他怀里,沈茉撑着他的腿起身:

“废话,我不要求你,难道让你来提要求?”

也不知碰到了哪,陆衍忽然反应很大地扣住她的手,声音压得极低:

“别乱碰。”

本来就快镇不住了。

两人贴得极其近,鼻息都交缠在一起。

沈茉感觉到自己乱了章法的心跳,强作镇定地扭过脸。

厚重窗帘底下俨然透出一丝亮光。

“喂,天亮了。”

夏日天亮得早,刚到六点钟,厚重的窗帘下已经透进了些日光。

“我要回去睡,我认床。”

陆衍松开了她。

“回去可以,但你得保证,从今天开始老实一点。”

“我不介意在你和别人开房的时候进去抓你——你开一次,我就抓一次。”

沈茉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咋的,他是扫凰标兵啊?

再被他抓几次,她真的会萎掉的。

困意袭来,她抱起被子,没精力再和他掰扯。

于是打着哈欠催他:

“行行行,我老实。”

“求你高抬贵手放我回去睡觉,快点快点。”

陆衍目光落在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是前年,陆庭带着他去沈宅赴宴。

宴席刚开始没多久,陆衍接到电话,便起身前往走廊上接听。

廊外种着大片的绣球花,映着初夏的明亮斑斓。

电话结束,檐下传来一阵风,格外清爽。

风里似乎还夹杂着压抑的哭声,时断时续。

陆衍转过拐角,在临近后院的走廊下看见了一个少女。

她蹲在墙角,哭得呜呜咽咽,光听声音就很可怜。

洁白柔软的衣裙让陆衍想起,她是沈常健的小女儿,准确来说,是私生女。

今天是她父亲的寿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他向来不爱管闲事。

但眼前的少女将脸埋在双臂之间,哭得双颊通红,他甚至能看见水珠从她的手臂往下流。

陆衍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问道:

“怎么了?”

“需要纸巾吗?”

少女单薄的肩背忽然一抖,像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初绽的茉莉,娇弱可怜,经不得半点风雨。

因而挂在她柔嫩脸颊上的泪珠,都显得格外有重量,像是能压坏她。

陆衍递出纸巾的手僵在原地。

初夏的时间仿佛冻住了片刻,他再度回神,少女已经重新低下头,胡乱地擦眼泪。

白玉般的手指捻着纸巾,指尖一点粉嫩桃花色,再次引得他目光久久停驻。

意识到自己对着一个陌生女孩盯了半天,陆衍在内心谴责了自己一番。

女孩一直低着头,他不再打扰,转身离开。

回到宴会厅坐下,思绪却已经乱了个彻底。

他时不时瞟向沈常健所坐的那桌,却再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本该属于她的位置空空荡荡。

沈常健像没有察觉似的,揽着大儿子沈域,和宾客们有说有笑。

也是自从那一日,她便频频进入他的梦境。

因此当陆庭揽着她,说要娶她时,震惊、妒忌、强烈的不甘……在一刹那冲垮了他的理智。

满腔爱怜混杂着阴暗的独占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疯狂生长。

沈茉走后,一室昏暗,他躺回自己的床上。

不出几秒,便侧过头去,贪婪嗅闻枕头上她留下的味道。

茉莉的香,分明纯而清甜,却逐渐燃起狂热的欲。

他已经习惯于处理欲望。

这次勉强好一点,鼻尖萦绕着她的味道,只一点点,就足以成为上好的抚慰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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