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猎的日子很快来到。
祝则珩确实收到了旨意。
魏九跟在陛下身边多年,早就猜到了他不会让太子缺席。
陛下如今对太子是一点父子之情都不念,冬猎各家儿郎都会到齐,陛下是肯定要看看还有哪家二郎愿意和太子亲近。
这代表着他们还愿意押注太子。
顺便还要看看其他皇子的支持者会对太子出手到何种地步?
他则可以坐山观虎斗。
魏九明白,虽然现在陛下沉迷于长生不老,对于权势看似放弃,不管底下人的风起云涌,
可魏九明白,这些皇子斗来斗去都只是给陛下做嫁衣。
包括他也是。
陛下绝对是一个嗅觉灵敏的帝王,只不过陛下不乐意玩朝堂了,所以才扶持自己。
等他没用了,陛下也会放弃他。
可惜他也不是头听话的狗,他得为自己的女儿谋算。
祝则珩确实收到了冬猎的旨意,起初他想带着魏厌去,毕竟魏厌知道的消息太多了,可魏厌怀了孕,他怕出意外,想想还是算了。
可魏厌不愿意啊,她就想看祝则珩出丑,怎么说也不愿意错过这件事。
“你知不知道你怀着孕。”
祝则珩对她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了,他知道她对这个孩子是利用,但三月胎还没坐成,怎能随他去冬猎。
她属于阉党之人,官员们大多看不起,万一有个好歹,孩子可怎么办?
“我难道自己不会保护自己吗?你想太多了,你受伤我都不会受伤,你怕是不知道我父亲如今有多厉害?”
魏厌没好气地说道。
祝则珩看她一点也不在意,虽然崩溃,但还是带着商量的意味和她商讨,
“那些子弟手上没个把门,万一出事,又该如何?就算你父亲权势滔天,可你名义上只是你父亲的干儿子,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太监。”
魏厌听他这么说,一下子来气了,祝则珩真把自己当个人了,敢说他平平无奇。
她放下自己比平常大两倍的碗,手背一擦,把油水往祝则珩脸上抹,气愤地瞪她,
“祝则珩,我告诉你,你在猎场上死了我都不会有事,你还是小心小心你自己的命吧。”
魏厌冷哼,继续插他心口,“我要是死了,这个孩子也没用了,我绝不会留下这个孽种。”
魏厌看他脸色苍白,心口的郁气才舒缓。
她讨厌别人看不起她。
祝则珩不光脸色惨白,就连身子都僵住了。
他这几日一直想着孩子的到来,甚至他都预料到了魏厌不会喜欢孩子,自己要多加照顾才能不让孩子失望。
因为期待所以他这段时间做足了孕妇该注意的点子。
他自己上心,而孕妇本人却不上心,这些他有预料,所以他没有强求魏厌同他一样上心。
可魏厌说的话太残酷了,若是自己出事便要把孩子扼杀,她的话听着太过于残忍。
祝则珩张了张嘴,浑身像是泄了气一样,“你,日后对孩子莫说这般残忍的话。”
魏厌没说话。
祝则珩没听见她反驳,没听见她对自己冷嘲热讽,已经有些欣慰了。
魏厌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一时间没像往常一样一点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