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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江景川亡妻的亲弟弟。
秦灼。
那个在葬礼上哭得几度晕厥,还要我们搀扶的“大善人”。
此刻,他正站在门口,手里那把手术刀泛着冷冽的寒光。
“怎么?很惊讶?”
秦灼慢条斯理地关上门,甚至还贴心地反锁了。
他脸上的笑意未减,却让人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气:
“本来想让你们四个蠢货自相残杀,省得我脏了手。没想到,你这只最不起眼的小老鼠,竟然还会翻垃圾桶。”
我死死攥着那份遗嘱,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如此。
我们一开始的方向错了,根本不是什么江夜。
这一切,都是秦灼的局!
江景川那个变态,因为愧对亡妻,竟然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小舅子!而我们四个,不过是他用来给死去的姐姐“陪葬”的玩物,是他发泄仇恨的工具!
“为什么……”我声音干涩,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到腰眼撞上了冰冷的书桌,“江景川已经把钱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们?”
“钱?”
秦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肩膀抖动起来,随后笑声越来越大,直到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变得狰狞扭曲。
“我要钱有什么用?我姐姐回不来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手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江景川那个畜生,害死了我姐。你们这群贪婪的女人,一个个都想爬上他的床,取代我姐的位置。你们都该死!都该下去给我姐磕头谢罪!”
疯子。
这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去地府跟他团聚吧。”
秦灼失去了耐心,眼神骤然狠厉,举起手术刀就朝我的颈动脉刺来。
动作快准狠,那是常年拿惯了手术刀的手,杀人对他来说,和切开一只青蛙没什么区别。
但我不是青蛙。
我死过一次。
就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猛地蹲下身,右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瓶子,对着他的脸狠狠按下了喷头。
“嗤——”
高浓度的防狼辣椒水,精准地糊了他一脸。
“啊——!!!”
秦灼捂着脸,手中的手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毯上。他痛苦地捂着脸乱叫。
我没敢停,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手抖得厉害。
身后传来了秦灼野兽般的咆哮:“夏蓉!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咔哒。”
锁开了。
我猛地拉开门,冲进走廊。
不能跑。
这别墅到处都是保镖,我跑不出去。
我必须把水搅浑!
我冲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个红色的火警报警器。我抄起旁边装饰用的瓷瓶,狠狠砸了上去。
“铃——!!!”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栋半山别墅,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楼下瞬间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着火了?”
“快!是二楼!”
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最先冲上来的是苏曼。
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显然是被警报声吓得不轻,看到我站在报警器下,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夏蓉!你个疯婆子!你干什么?想把大家都害死吗?”
紧接着是顾倾城和夏悠悠。
顾倾城手里还抓着几张打印纸,脸色惨白。夏悠悠则躲在顾倾城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怎么了?哪里着火了?”夏悠悠带着哭腔喊道。
“没着火。”
我大口喘着粗气,指着书房的方向,声音嘶哑却无比清晰,“找到他了。”
苏曼一愣,随即又要发作:“你发什么神经……”
“是秦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