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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愫流产以后,身子大不如从前,靳星澜对此很是心疼,买来各种名贵的补药给她。
尽管如此,程愫还是没日没夜地睡不好觉。
又到半夜,她尖叫着醒来,说梦到了死去的孩子,吵醒了身边的靳星澜。
靳星澜耐着性子把她搂进怀里哄。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第二天早上,靳星澜醒来时感到头晕目眩。
整夜照顾程愫的情绪,几乎没怎么睡觉,此时又胃里空空,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但他不忍心责怪程愫,把一切责任都归结为秦云溪的妒忌。
靳星澜有胃病,早餐习惯吃热的,可当佣人端上来一碗面条,他吃一口便不再动筷。
“味道怎么和以往相差那么大?”
佣人无奈道:“以往都是夫人亲自做的,我也不知道配方。”
提到秦云溪,一些画面从靳星澜脑海中闪过。
以往无论多早,她都会穿戴整齐地坐在那里看他吃完早餐,然后为他打好领带,目送他去公司。
然后他下班,她也会站在门口等他。
仿佛只要他一回头,她永远都会在原地。
而现在左右不见她人影,靳星澜眉头紧锁,问佣人:“夫人还没有出院回家吗?”
佣人摇头。
靳星澜更加不悦:“不就是抽了点血,身子这么娇弱还怎么打理靳宅。”
做早餐的佣人是一直以来跟着秦云溪贴身照顾的,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夫人其实一直都贫血。”
靳星澜眉梢微动,反问:“有这回事?”
“是,您过去的早餐都是夫人做的,从揉面到蒸煮都是她一个人,她站一会儿就要歇会儿,每次好不容易等您吃完早餐出门,她向您索要拥抱,您都不肯。”
结婚三年,秦云溪一直很在意自己在爱人面前的形象,每天早上她会穿着精致的睡衣,看着靳星澜吃完早餐后问他:“老公,好吃吗?”
靳星澜随意敷衍:“还行。”
在秦云溪这里,还行就是夸奖,她此时会大着胆子向他索要抱抱:“就当是给我的奖励嘛。”
他会直接无视,那时候的他只觉得她很烦人。
想不到这些年,他吃的早餐都是她亲手做的。
见靳星澜不说话,佣人胆子大了些,继续说:“我说实话,这些年,您对夫人太冷漠了,哪怕您爱的人是程小姐,可夫人才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
靳星澜指尖一顿,回忆前秦云溪那张时常苍白的脸,难得没有反驳佣人。
他手一挥:“罢了,这些日子确实忽视她了,等她这次出院回来,只要答应不再为难愫愫,她还可以继续做靳太太。”
反正秦云溪爱他如命,是不会舍得靳太太的位置的。
靳星澜没想到,和佣人的几句谈话,却被别人听了去。
等到他下班回来,就见程愫将一碗燕窝羹泼在早上那个佣人身上,佣人的手火速起了水泡。
程愫还不解气,指着她骂:“你是想烫死我吗?你的主子就是这么教你伺候人的?!”
靳星澜连忙上前去哄她:“好了,别跟佣人一般见识。”
有人撑腰,程愫更得意了:“星澜,这个秦云溪身边的佣人想害我,你切了她一根手指头为我报仇。”
靳星澜脸色一僵:“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你说我残忍?”程愫推开他,脾气一点就炸,“你对我不残忍吗?我为你流产差点连命都丢了,而你只想留秦云溪在你身边,你以为我没听到你说的话吗?!”
靳星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愿意为了我分手吗?是你先不分手的。”
程愫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连忙抓住他的手:“星澜,不是我不想分手,只是分手需要一定的时间,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的。”
靳星澜冷静道:“我说过,我可以帮你。”
程愫当然知道,靳星澜对她很好,可她想要的不止这些。
她男朋友也是圈子里有钱的富二代,关键是对方未婚,她怎肯轻易放手!
而靳星澜已经结婚了,她三番五次挑拨离间都没能让他们离婚。
她爱靳星澜,更爱财富和地位,两边的好处她都想占。
靳星澜在她的安抚下,很快又恢复如初,可当他一个人回到房间,心里总有说不出的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