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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颜说是一处安静的宅子,当真是很安静。
方圆十里都找不到一户人家。
飞云和青云也傻了眼。
「是不是车夫带错路了?殿下怎么能住这种地方?」
我自顾自地摆放东西。
这么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我们三个倒是相安无事,我也知道她两不是白颜的人。
毕竟过几天是皇夫殿下的生辰,她急着回去准备礼物。
而我现在这副模样,也成不了什么威胁。
我每天如一日的种花种菜,飞云和青云也逐渐适应。
等到我的肚子开始显怀时,飞云才震惊了。
「殿下!是…是世女的?」
我点点头。
飞云紧张兮兮地扯过我手上的锄头:「殿下,小心自己的身体。」
我温和的笑笑。
日子平静的有些可怕。
等到叶恒生辰前夕,白颜过来了。
她带了些补品,姿态像是施舍,却看见我藏起来的孩子脸色骤然一变。
「尹北,你竟然藏了那蛮夷的孽种!」
我声音平静:「白大人,注意你的言辞,朝国割地赔款,换了五十年和平,他是世女的遗腹子,并非孽种。」
她冷笑一声:「你不要忘了,你还是大胤朝的皇子!你留着这个孩子是想给我们添麻烦吗?杀掉他!」
她说的不容反抗,毫无感情。
恍惚间,我又看到了小方。
「白颜,」我冷静的开口:「和亲的时候,你忘了吗?」
我跪在地上,用血写了断情书。
以后无论怎么样,我尹北都和他们没关系。
白颜被我一噎,甩袖离去:「冥顽不灵,随便你!」
飞云被吓得脸色煞白。
我却只是笑了笑。
拿了钱袋让飞云去街上买点胭脂水粉。
那里的掌柜和我很熟,准确的说,是和向舒很熟。
叶恒生辰那日,宫里来了旨意,宣我进宫赴宴。
意料之中的事。
我换上一件旧的宫装,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地去了宫里。
叶恒打扮得珠光宝气,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胜利姿态。
「二皇子受苦了,你就坐在白大人身边吧,你们一同长大,也好说说话。」
刻意的安排。
叶恒以为我会和以前一样发火。
我却只是安安静静挪到白颜身边,不说话。
白颜浑身都散发出冷气,显然不想搭理我。
酒过三巡,叶恒柔柔弱弱靠在皇妹肩膀上撒娇。
「皇上,臣妾头晕。」
皇妹立刻紧张起来,扶着他:「怎么了?可是累到了?」
她又瞪了我一眼。
仿佛是我的出现,惊扰了她的皇夫。
叶恒目光也落在我身上,带着挑衅。
「许是旧疾复发,当年在江南幸得白大人相救,不然臣妾可就尸骨无存了。」
「不过,当初可能是被二殿下的气势吓到了,所以…」
美人落泪,总是让人心疼的。
白颜那不加修饰的紧张,让我觉得意兴阑珊。
这么些年,依旧是这些手段。
叶恒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让我在宫中小住一段日子。
皇妹看见我臃肿的体态,神情更是厌恶:「尹北,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廉耻,硬要留下这孽障!」
换做以前,我早就反骂回去。
但我点点头,连嗯都不嗯。
她们也不敢对我的孩子下手。
我联合向舒的旧部,买通了乞丐,天天去散布流言。
若是我孩子不保,便是君王暴政,连友国的孩子都容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