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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桌上，我父母也在。
林雪又接到了叶屿白的电话。
她竟当着我父母的面，焦急地为那个男人辩解。
“爸，妈，屹川他太过分了！屿白只是想实现梦想，他凭什么要把人告上法庭！”
我父亲脸色铁青，重重放下筷子。
母亲在桌下不停碰她的腿，给她使眼色。
她却浑然不觉，还在控诉我的罪行。
我平静地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
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过嘴角。
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准备已久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签了吧。”
餐厅里死一般寂静。
林雪疑惑地拿起文件，目光落在封面那几个字上。
“离婚协议书”。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手里的文件“啪”地掉在地上。
“周屹川，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里全是惊恐。
我看着她，眼神里再无波澜，像一汪彻底沉寂的死水。
“我没开玩笑。”
“林雪，我们到此为止。”
她猛地扑过来，理智断线，指甲狠狠掐进我的手臂。
“不！我不同意！周屹川，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我改！我什么都改！你不能不要我！”
我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你毁我茶园的时候，想过不能这样对我吗？”
“你和叶屿白在网上秀恩爱，羞辱我的时候，想过不能这样对我吗？”
“你为了他，一次次跟我争吵，偏袒他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不能这样对我？”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字字句句，都在撕烂她最后的体面。
她崩溃了，开始痛哭，语无伦次地求饶。
“我错了，屹川，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叶屿白的，我再也不见他了……”
眼泪，在我这里已经彻底廉价。
“你不是嫌我一身土味，配不上你的品味吗？”
“现在，我成全你。”
“去过你的高雅人生吧。”
我转身就走。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我决绝的背影，终于尝到了真正的恐惧。
她这才意识到，我不是在吓唬她。
我是真的，不要她了。
“周屹川！”
她从背后抱住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别走，别离开我！”
“我以后再也不见叶屿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林雪终于怕了。
她把叶屿白的联系方式一一拉黑删除。
绝口不再提叶屿白，开始拼命向我示好。
她学着我们刚结婚时的样子，每天为我准备早餐，做好一桌菜等我回家。
我照常上桌，只动两筷。
她做的菜，味道没变，可吃的人，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把便当送到公司，被前台拦下。
她就在楼下大厅，从中午一直等到天黑。
我让助理取回便当，看都未看，原封不动地放进了冰箱。
助理小陈欲言又止：“周总，太太她……”
“扔了。”我目光不离文件。
她又跑到我父母面前，声泪俱下地忏悔。
我父亲叹了口气：“小雪，屹川的脾气你了解，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