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烨想起镇北王府半夜闹鬼的事情,暗卫尚未出结果,她今日还能如此逍遥的在京中闲逛,八成都是她自己搞的鬼,狡猾的狐狸。
“青云,你先出去。”沈晚楹与萧承烨的目光从未分离,双双带着打量猜忌。
沉影也看了自家殿下的眼色离开。
青云看自家郡主哭哭啼啼的,心底甚是担心,可她不会武功,当下不听话就是累赘。
门再次紧闭,黑风在沈晚楹怀里格外安分,她收了收眼泪,暂时猜不透为什么这只独特的狼对她这般亲近,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管用。
“别演了。”萧承烨一眼看穿她的把戏,清冽的嗓音带着警告,捏了捏掌心,手背的刺痛依然提醒着他,这个女子菩萨面,蛇蝎心。
“演什么?殿下今日差点儿把臣女当靶子,又如此鲁莽地掐着我的脖子,是个人都会被吓哭吧。”
沈晚楹起身,眼底没有任何恐惧之意,提到誉王二字,她倒是搜寻到了一些记忆,不受陛下待见,不过又以自己强悍的实力证明了地位,掌控权势。
跟这匹狼一样,勇猛凶狠,人人惧之。
“不是没射中吗?”萧承烨勾了勾手,黑风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沈晚楹无语凝噎,清亮的眸光落在他脸上,唇瓣轻勾刻意道:“殿下对镇北王府闹鬼的事情很感兴趣?”
“嗯?”萧承烨随意坐在茶台一侧,在没有搞清楚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之前,暂时不打算动手,圆润的水柱注入茶杯中,他眉梢轻挑。
“今日辰时就让暗卫来王府探秘,殿下的人真是忠心又勤劳。”
一句话的功夫,萧承烨手中的茶杯正要碰到嘴唇,即刻放下,抬手凝聚内力就朝沈晚楹试探去。
沈晚楹侧身躲开,发丝被掌风掀起几缕,她头上的步摇松动掉在地上,又借机凑近萧承烨的脸庞,丝毫不惧。
“真是殿下的人啊?”
她那张脸如白玉凝脂,毫无瑕疵,灵动饱满的璃色眼眸全是他的倒影,掌心抵着他胸膛往后一推,萧承烨又倒回茶台边。
沈晚楹能够感受到萧承烨内力的深厚,武功之高强,在凡人的世界恐怕很难找出对手,她如今灵脉受损,重伤未愈,纠缠久了不会占据上风。
但,谁能想到离他越近,她反而感觉越好。
“狡猾的狐狸。”萧承烨素来不近女色,如今沈晚楹整个人都覆在他身上,他倒像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萧承烨那双如黑曜石般惹眼的瞳仁透着狠戾,抬手要朝沈晚楹的肩头袭去,但又被她反手扣住,他便顺势翻身,拧着她另一只手腕狠狠往下压。
“嗯。”沈晚楹唇齿溢出轻哼。
“镇北王府半夜死了这么多人,看来都是遭你毒手。”萧承烨也试出了她的三分本事,冷嗤一声,控住她手腕的掌心缓缓收紧,丝毫不觉得如今这个姿势多么暧昧。
沈晚楹假意挣扎,那双灵动的眸子看起来单纯极了,惯会勾人沉溺:“都说了是闹鬼,殿下随口就想栽赃臣女,证据呢?”
“你是第一个敢跟本王对着干的人,真不怕死?”
“臣女怕啊!”沈晚楹说得一本正经,谁信了才是真的蠢。
萧承烨的掌心很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么多人,一模一样的死法,本王倒是好奇你如何做到的。”
“臣女要真有这本事,还会被您这般压着?”沈晚楹就是不认,眼前男人太过危险,身上也有很多无法解释的谜团,她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
她眸光一变,抬腿朝他踹去,动作干脆且迅速,以手为刃挣脱他的束缚,缠斗之间,两人终于拉开距离分隔两侧。
沈晚楹雪白皓腕泛着一圈红痕,衣袖被拉下之前,萧承烨注意到她手臂未淡去的伤痕,眯了眯眼。
黑风站在两人中央,没吼没叫,尾巴一扫,却将茶台的杯具都摔在了地上。
门外的暗卫立刻拔刀准备随时出动,青云急得不行想要进去,但已经被一把长剑架住脖子。
“有几分本事还弄得一身伤,够蠢。”
“是,臣女哪里有您精明?”沈晚楹阴阳怪气道,两人斗嘴她也丝毫不落下风。
门外气势汹汹,门内暗锋相对。
“时辰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沈晚楹不知怎的,也许是靠近萧承烨之后恢复得太快,她现今还不太承受得住,浑身暖意十足,头还晕沉沉的,急需回去睡觉休息。
萧承烨也没拦着,只是在她临走之前,警告道:“劝你安分些,否则下一次,本王不会心慈手软。”
“臣女做错什么事情了?”
“哪里碍着殿下了?您说,我一定改。”
沈晚楹都要走出门槛了,听到这句话,脑海中莫名回忆起沈青羽拿着鞭子往她身上抽的时候落下的警告,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将门砰一声关上,转身朝萧承烨走去,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气愤。
她被惹毛了。
“你回京城才几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是有所企图?”萧承烨低眉看着她。
“企图?呵。”沈晚楹站在萧承烨面前,娇小太多,可气势却毫不输他,只留下一句讽刺。
“殿下这么疑神疑鬼的,晚上睡得着吗?”
“沈晚楹,你真的在找死。”萧承烨抬手又想与沈晚楹打起来,可还没下手,眼前的女子就忽然双眸轻闭,失去意识往他怀里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