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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下午我爸开车带我和我爷回到了老屯,三个人就窝在我太爷太奶之前住的那个老屋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子时将近,山村彻底陷入死寂,连狗吠声都听不到了。爷爷推开门走了出来,他换上了一身军大衣,手里拎着一个泛黄的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

“走吧。”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在夜色里锐利得惊人。

我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月光被薄云遮住,只有零星几点星光,勉强照亮脚下坑洼的土路。越往村后老坟圈子的方向走,空气里的那股子阴寒湿气就越重,还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腻又腥膻的气味。

胡雅雅和黄小乐隐去了身形,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在附近,黄小乐似乎有些兴奋,而胡雅雅则透着一股警惕。蟒天骄和黃翠莲的气息也变得活跃起来。

老坟圈子在一片背阴的山坳里,歪歪扭扭的坟包一个挨着一个,不少墓碑都已经残破倒塌,枯黄的蒿草长得比人都高,在夜风里晃动着,像是无数窥探的人影。

爷爷在坟地边缘停住脚步,从帆布包里掏出三炷香,就着防风打火机点燃,插在松软的泥土里。青烟笔直上升,在无风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稳住心神。”爷爷低声嘱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你那堂口的仙家是主力,你只管提供‘窍’,别慌,慌了就容易被趁虚而入。”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心里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那一直若有若无的甜腥味骤然浓烈起来!坟地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拽着地面爬行。

月光偶尔从云缝漏下,照见蒿草深处,一个矮小、佝偻的黑影缓缓立了起来。它大概只有半人高,通体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仿佛被剥了皮,裸露着蠕动的肌肉纤维。它的脑袋奇大,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一张裂到耳根的大嘴里,密布着细密尖锐的牙齿,正往下滴落着粘稠的暗色液体。

“血妖……”爷爷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果然是这东西,靠吸食生灵精血修炼的邪物,看来老李家的牛就是它祸害的。”

那血妖似乎被生人的气息和香火味刺激,发出一阵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四肢着地,速度快得惊人,化作一道红影,直直朝我们扑来!带起的腥风几乎让人作呕。

我头皮一炸,下意识就想后退,却感觉后脖颈猛地一麻,一股冰冷霸道的力量瞬间席卷全身!

是蟒天骄!

我的视野骤然拔高、拉宽,瞳孔缩成两道冰冷的竖线,舌头不受控制地探出,发出威胁的“嘶嘶”声。面对扑来的血妖,“我”不闪不避,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带着一股腥风,精准地扣向血妖的面门!

血妖异常敏捷,在半空中诡异一扭,躲开了这一爪,细长的尾巴如同鞭子般抽向“我”的腰腹。

“我”腰身一拧,以一种非人的柔韧度避开,左腿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狠狠踢在血妖的肋部!

“嘭!”一声闷响,血妖被踹飞出去,撞在一个坟包上,激起一片尘土。但它仿佛没有痛觉,立刻翻身爬起,暗红色的肌肉蠕动,被踢中的地方竟然在缓缓愈合。

它发出愤怒的尖啸,大嘴张开,一股浓稠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血箭朝“我”喷射而来!

就在这时,我身体的控制权骤然切换!一股更显刁钻狠辣的力量涌入四肢。

黄翠莲上身了!

“我”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如同鬼魅,险之又险地避开血箭。那血箭落在地上,立刻将枯草和泥土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白烟。

“找死!”“我”的喉咙里发出黄翠莲那泼辣的尖声,双手指甲暴涨,泛着幽光,身形快成一道黄影,绕着血妖飞速旋转,爪风凌厉,每一次掠过都在血妖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暗红色的污血不断飞溅。

血妖被打得嗷嗷乱叫,愈合速度明显跟不上受伤的速度。它似乎被彻底激怒,身体猛地膨胀了一圈,周身散发出浓郁的血雾,腥臭扑鼻!

“小心!这血雾污秽,能侵蚀灵气!”爷爷在一旁沉声提醒,同时从帆布包里抓出一把朱砂,扬手撒出,口中念念有词。朱砂遇到血雾,发出“噼啪”的轻微爆响,暂时阻了一阻。

血雾中,血妖的速度和力量似乎都增强了,不要命般地朝“我”扑咬。

黄翠莲操控着我的身体,虽然灵活,但在血雾中似乎也受到了些许影响,动作稍显凝滞。眼看那血妖的利爪就要抓到我的面门。

一道沉稳浩瀚的气息瞬间降临!

是胡天龙老太爷!

那股力量如同温暖的潮水,轻轻拂过我的经脉,将黄翠莲那股略显躁动的力量平和地接替过来。原本因为激烈打斗而有些紊乱的气息立刻平复,“我”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平静。

面对近在咫尺的血妖利爪,“我”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凝聚起一点柔和却不容置疑的白光,对着血妖的眉心,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扑来的血妖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猛地僵在半空。

它周身的血雾剧烈翻腾,然后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抹去,迅速消散。它膨胀的身体如同漏气般干瘪下去,暗红色的光泽急速褪去,最终变成了一具灰败的、如同风干肉块般的尸体,“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再无声息。

坟地周围那令人窒息的阴冷和甜腥味,也随着血妖的死亡而缓缓消散。

我身体一软,控制权回归,强烈的虚弱感和经脉的胀痛感同时传来,差点站立不稳。

爷爷走上前,用脚踢了踢那干瘪的尸体,确认它彻底死透了,才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我,眼神复杂,有欣慰,也有一丝担忧。

“胡老太爷深不可测.……”他喃喃道,随即又严厉地看着我,“但这血妖不过是刚成气候的小角色,真正的麻烦,恐怕还在后头。你这身子骨和心境,还得好好磨砺!”

我看着地上那诡异的尸体,又感受着体内尚未完全平息的几股仙家气息,心中凛然。我爷往那个尸体浇了瓶柴油,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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