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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道：「你的答卷震惊了整个专家组。我们想邀请你来一趟研究院，进行最后的面试。」
还来不及欣喜，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随手接起：「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陈齐……是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
「有事？」我的语气冷得像冰。
「陈齐，你能不能……帮帮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无比脆弱。
「魏一哲他……他打我……我好害怕……」
「我不知道该找谁，我只剩下你了……陈齐，你来接我好不好？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过去的情分？
我冷笑出声。
她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讽刺吗？
我的脑海中闪过她挽着魏一哲的手，对我说「三十万只是个考验」时的嘴脸。
也闪过我躺在实验台上，痛不欲生的画面。
愤怒和厌恶瞬间冲垮了理智。
但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魏一哲的怒吼和东西破碎的声音，以及林姿瑶的一声尖叫。
「臭婊子！你还敢偷偷打电话？老子打死你！」
电话被猛地挂断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最终，我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按下了关机键。
然后，我将手机卡从卡槽里取出，用力一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过去的情分，在她挽上魏一哲手臂的那一刻，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至于她和魏一哲的死活，与我何干？
面试我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叫秦正山，是研究院的副院长。
秦正山院长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问了一个问题。
「年轻人，你为什么想来这里？」
我想了想，说出了那句院训。
「以身许国，无问西东。」
「你似乎经历过一些不寻常的事，你的记忆能力，不像天生的。」
我的心猛地一紧。
「研究院不问你的过去，我们只看你的能力和你的忠诚。」秦正山院长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欢迎你，陈齐同志。从今天起，你就是第九研究院，‘天眼’项目组的一员。」
在研究院的生活，比我想象的更加纯粹和忙碌。
这里汇聚了全国最顶尖的头脑，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天赋和骄傲。
我的过目不忘，在这里虽然依旧出众，但并非独一无二。
在这里，我遇到了阮希音。
她比我早一年进入研究院，是项目组里最年轻的核心成员。
第一次见她，是在研究院的图书馆。
我正在查找一份孤本资料，却被告知已经被借走了。
正当我失望地准备离开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在找这个吗？」
她怀里抱着的，正是我遍寻不得的那本书。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微微一笑，「这本书不外借，但我们可以在这里一起看。」
那天下午，我们就坐在图书馆的角落，安静得只能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
和阮希音相处是件很舒服的事。
我们对很多问题都有着相似的看法，常常因为一个模型争论得面红耳赤，又会在得出结论后相视一笑。
她不像林姿瑶那样，总是问我「这个包包好不好看」「那个口红色号适不适合我」。
在一次项目攻关的深夜，我因为一个数据瓶颈而烦躁不已。
阮希音默默地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别急，」她说，「再复杂的结，也总有线头。我们一起找。」
那一刻，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里某个地方，悄然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