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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林薇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没想到吧，盛小姐。”她声音轻飘飘地，却字字诛心，“你终究，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我死死攥紧身下床单，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刺痛感让我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你这是污蔑！”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她却笑了，那笑容像淬了毒的玫瑰：“证据确凿，盛小姐。”
“不过，还真得感谢裴警官，要不是他费尽心思拖住你，我们那又机会把你家翻个底朝天？”
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自然也找不到你藏得那么深的证据。”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不！不可能！我没有私藏证据….”我喃喃自语地望着一旁的裴时序。
林薇却朝我步步逼近，只见她俯下身来，冰凉的手指挑起我下巴，迫使我与她对视：“怎么，还不信？”
“要不让裴警官亲口告诉你，这几日，他是如何一步步取得你的信任，又是怎么在你昏迷之时，向我们透露你家….”
她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我猛地推开她的手，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裴时序立马过来轻抚我后背。
我用力地想要推开他，却始终没法推动他。
“为什么….”我声音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颤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抬眸瞪着他的双眸泛着红晕。
他抚在我背后的手骤然顿住，指节泛白。
“晚晴…”他面露纠结之色，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听我解释好吗？”
“不需要。”我猛地用力将他推开，嗓音清冷。
“事已成定局，裴警官的解释对我而言，不重要了。”
裴时序脸色煞白，想要握住我的手，却被我狠狠甩开。
“别碰我！”我几乎是嘶吼着出声，积压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你现在的每次触碰和靠近，只让我觉得恶心！”
林薇适时上前，手铐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盛小姐，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看着那副手铐，忽然平静下来。
一种几乎是快要绝望的平静。
“裴时序，”我轻声说，声音冷得像冰，“看着我。”
他抬眸，眼底猩红一片。
“记住我现在的样子。”我一字一顿，“记住你是如何，亲手毁掉我全家的。”
当冰冷的手铐扣上手腕的瞬间，我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也许是我的心。
也许，是他眼中最后的光。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只有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林薇推着我往外走，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听见他极轻地说：
“对不起。”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就像他曾经教我的那样。
真正的告别，从来都是不回头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