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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闹到了子时，瑞安才缓缓睡去。
我疲惫地走出寝殿，晨露快速迎了上来。
“大小姐，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两个讲闲话的下人拿了银子，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京城了。”
我呼出一口气，目光看向昏沉的天空。
前世，在瑞安面前我没有说过太子和柳香媚一句坏话，反而还总是替他们找补。
现在我不仅要让他依赖我，还要让他明白在东宫究竟是谁说的算。
翌日，许嬷嬷从宫中回来，带回一个消息。
皇上有意让瑞安跟着宫里的皇子们一起去上尚书房学习。
我皱着眉：“可是安儿还小……”
“太子妃，虽说还没下旨，但皇命不可违！”
瑞安在榻上玩着九连环，听到“皇命不可违”几个字后，像是被触动到了某个脑神经，拿起九连环朝许嬷嬷头上砸去，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瑞安终究是年纪小，看到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连忙抱起他：“嬷嬷快去处理下吧，皇上那边我自会去说！”
许嬷嬷捂着脑袋，脸色无比难看。
上辈子我直接应下，瑞安砸破的可是我的头。
后来我禁足他三个月作为惩罚，这期间，许嬷嬷和皇后轮番表现。
我被衬托成了逼走太子和柳香媚，虐待皇孙的恶主母。
这一世，我不打算再走从前的老路！
我放任瑞安，将所有好东西全递到他面前，对他无比溺爱。
谁人都要说一句，太子妃忠义仁厚，不但独自支撑着东宫，对庶子也视如己出。
就这样，五年过去。
八岁的瑞安被我养得性子张狂，小小年纪就敢虐打下人，令皇后头疼不已。
那日我刚从宫中处理了瑞安的烂摊子回来，晨露帮我按摩着发麻的双腿。
“三皇子处理了南方的水患，立下大功，淑妃近日风光无限。”
我看着桌上三皇子发来的请帖，眸光深沉。
已经有消息称在南方的渔村见过太子，三皇子这把刀是时候露出来了。
五天后，三皇子在新宅宴请宾客，我作为嫂子，带着瑞安前去贺喜。
离开宴还有些时间，我借由晨露的掩护，独自去了竹林。
“嫂嫂有话想和我说，大可去我书房，为何偏要来这竹林。”
我迅速调整状态，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三弟，有消息称在南方看到了太子的行迹，你刚从那边回来，有没有见到他？”
三皇子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大哥在南方？”
我轻叹一声，眼眶微微发红：“五年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南方不比京城，那边流寇横行，你大哥身为储君，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太子的行踪连皇上都不知道，嫂嫂告诉我，就不怕……”
语毕，三皇子突然冷笑一声：“难道……你想借刀杀人，让我替你解决掉太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刚要开口，竹林外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和三皇子对视一眼，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向那处，可是却一无所获。
谈话就此中断。
我回到宴席上，许嬷嬷急的满头大汗。
“我去如厕的功夫，小殿下就不见了！”
我正要派人去寻瑞安，晨露牵着他走了过来。
“三皇子后院养了一群孔雀，小殿下在那边玩疯了。”
宴席上我观察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直到回到东宫，都没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可我心中隐隐不安，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
深夜，我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就见瑞安站在我床边，眼神阴鸷无比。
他轻声问我：“母亲，你为何要杀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