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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麻木塞进一颗药。
微苦,却如同毒药一般在她口中蔓延。
霍沉宴以为她是被痛折磨。
可她自己却知道。
她所苦涩的,只不过是霍沉宴的态度。
他明知道,谢霜晴的手很重要。
却还是任由许念娆无理取闹。
霍沉宴给她夹来一块排骨,语气温和。
“熬一熬,乖?”
她麻木夹起排骨,放进嘴里,口中的排骨味同嚼蜡。
握着筷子的手还在颤抖,可霍沉宴选择无视。
直到吃完饭,她那只手才彻底失去控制,剧烈颤抖。
别墅阳台,她盯着手腕处的青筋,苦涩扯了扯唇。
这时,身后传来许念娆的声音。
“想什么呢?霜晴姐。”
她眼神戏谑。
清风拂起她的发丝,她忽地捂住嘴,语气落井下石。
“不对,现在不应该叫你谢霜晴,而应该叫佚名?毕竟,你现在已经社会性死亡了不是吗?”
扑面而来的打击让谢霜晴无奈笑了笑。
可随即而来的是嘲讽。
她步步紧逼,将腱鞘炎的手藏至身后,眼神威压。
“你知道吗?山鸡永远变不成凤凰,我社会性死亡又能怎么样?”
她揪住许念娆的衣领,“等半个月过去,我还是你高攀不起的谢霜晴!”
许念娆连连后退。
她眼神惊恐。
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霍沉宴。
电石火光之间,许念娆就着谢霜晴的手往阳台外倒。
好在霍沉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拉回了她。
许念娆委屈抽噎,颠倒黑白开口道:“霜晴姐她,是不是很讨厌我才推我?”
霍沉宴眼神黯淡,看不清神色。
谢霜晴知道,他最讨厌欺骗,更讨厌嫁祸。
只因为曾经他就是被嫁祸的那个人。
霍沉宴低头吻向许念娆的唇,良久,谢霜晴甚至能听到口水缠绵的声音。
良久,两人才难舍难分分开。
他垂眸,刮了刮许念娆的鼻尖。
“知道你生气,但是嫁祸别人这种事,要少做。”
“消气了没?”
许念娆脸上酡红未散。
闻言,她错愕一瞬。
竟不知道原来霍沉宴都知晓。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站在她这里,甚至为了她降低底线放弃原则。
这就够了,她心想。
她点点头,语气委屈,“消气了。”
一旁站立的谢霜晴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
她无法想象,霍沉宴居然爱许念娆到这种地步。
竟然不惜,降低底线放弃原则。
在她做出这种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觉得许念娆在生气。
她捂住胸口,苦笑连连。
那种叫做苦涩的痛悄无声息蔓延全身。
到此,霍沉宴才不急不慢看向谢霜晴。
他本以为,谢霜晴会吃醋会发怒。
可他看到的,却是那张无波无澜甚至说得上平静的脸。
原来谢霜晴早就无声无息调整好情绪。
再抬眸,谢霜晴云淡风轻说,“那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说完,她绕开两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