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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八门遁甲前两门的开启,如同在玄这具经过仙人体淬炼的身躯内,点燃了一座熊熊燃烧的熔炉。力量、速度、反应、耐力,全方位的提升带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安全感。他感觉自己像一柄正在被反复锻打的利剑,剑锋日益锐利,剑身也更加坚韧。然而,越是强大,他越是能感受到宇智波一族这潭浑水下涌动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族内激进派与温和派的裂痕已近乎公开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躁动,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整个族地。

这天下午,玄完成了一个简单的D级任务——协助整理因近期频繁调动而略显混乱的任务发布处档案。当他交接完任务,准备离开时,一道身影恰好从门外走进。

那是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宇智波一族常见的深蓝色高领短袖,外罩中忍马甲,身材挺拔,面容温和,嘴角似乎天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略显蓬松的黑发,以及背后那把短刀。

宇智波止水。

即便没有那双标志性的、蕴含着强大瞳力的眼睛,玄也在一瞬间就认出了他。被誉为“瞬身止水”的天才,宇智波一族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同时也是火之意志的坚定拥护者,在族内拥有极高的声望。更重要的是,他是宇智波鼬亦师亦友的兄长,也是未来试图用别天神阻止政变,却最终惨遭团藏毒手的关键人物。

一个身处漩涡中心,却试图弥合裂痕的悲剧人物。

两人的目光在任务处略显昏暗的光线下短暂交汇。止水的眼神清澈而温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洞察力,仿佛能轻易看穿人心的伪装。在目光接触的刹那,玄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极其细微、不带恶意却充满渗透性的精神波动拂过自己的感知——并非幻术,更像是一种本能的、高层次的洞察与评估。

玄心中警铃大作!双勾玉写轮眼的力量被他死死压制在眼底,仙人体磅礴的生机也收敛到极致,连刚刚开启八门遁甲前两门所带来的、身体活性自然外溢的微弱气息,也被他强行抚平。他瞬间切换回那个略显内向、查克拉控制尚可的普通宇智波中忍模式,微微低下头,侧身让开道路,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一丝滞涩。

“止水前辈。”玄用符合身份的低沉声音打了个招呼。

止水的目光在玄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那温和的笑意加深了些许,点了点头:“是玄啊,任务完成了?”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让人如沐春风。

“是的,刚交接完。”玄简短地回答,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辛苦了。”止水笑了笑,没有多言,径直走向任务交接的窗口。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定,周身散发出的查克拉波动圆融而强大,虽然内敛,却给玄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使没有开启写轮眼,也仿佛蕴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就是这短暂的擦肩而过,却让玄的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太强了!这种强大,并非单纯的查克拉量或体术压迫,而是一种融于举手投足间的、对自身力量绝对掌控的自信,以及一种精神层面的、难以言喻的厚重感。玄毫不怀疑,如果刚才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真实实力或者异常情绪,绝对会被止水敏锐地捕捉到。

这就是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甚至可能开启了别天神的强者吗?而且,止水是出了名地热爱村子,致力于缓和家族与村子的矛盾。他此刻出现在任务处,是例行公事,还是……带着某种使命?玄不禁联想到族内日益紧张的局势,止水作为温和派的重要人物,他的行动必然备受关注。

玄没有停留,加快脚步离开了任务发布处。走到阳光下,他才缓缓松了口气。与止水的这次短暂接触,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此刻的处境。止水的强大与温和,恰恰反衬出宇智波一族与木叶高层之间那道几乎无法逾越的鸿沟。连止水这样天赋绝伦、心向和平的天才,都无法扭转局面,最终只能以悲剧收场,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更加坚定了玄尽快离开的决心。留下,无论是追随激进派玉石俱焚,还是像止水(以及未来的鼬)那样试图在夹缝中寻求不可能的平衡,最终都难逃悲惨的结局。这个死局,无解。

他回头望了一眼任务发布处那略显陈旧的大门,心中对止水的命运泛起一丝微澜,但也仅此而已。同情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他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一个注定悲剧的剧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而他的道路,在木叶之外。

这次擦肩而过,更像是一个明确的信号:风暴即将来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加快“金蝉脱壳”计划的最后准备。飞雷神之术的修炼需要更加专注,八门遁甲需要进一步熟练,财务渠道需要确保万无一失,最重要的是,那个能够让他“合理”消失的时机,必须精准把握。

玄抬起头,目光穿过熙攘的街道,望向宇智波族地的方向,眼神冰冷而坚定。

再见,止水前辈。你的路,我无意同行。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而非这注定沉没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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