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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江澈自嘲地牵了牵嘴角。

他长这么大,上对君王,下对将士,何时跟谁这般絮叨过?

如今竟对着一只狗打探人家姑娘,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不知走了多久,云墨忽然停住脚步,冲着江澈“汪汪”叫了两声。

“到了?” 江澈问。

狗儿立刻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脚。

江澈蹲下身,手顺着狗毛摸下去,从头顶滑到脊背。

“真是只通人性的好狗,” 他低声赞道,“便是军中最机灵的军犬,怕也比不上你。”

见云墨凑过来,用鼻尖蹭着他手里攥着的狗绳,江澈心里清楚,这是听了那丫头的吩咐,要丢下自己独自回去了。

“云墨乖,” 他学着云溪平日里的语气,放软了声音,“阿兄跟你商量个事?”

狗儿果然受用这调调,乖乖坐了下来。

另一边,云溪翻完一块地时,天已经擦黑了。

云墨出去两个时辰了,按脚程算,哪怕慢慢挪,也该回来了。

可她在田里左等右等,始终没见云墨来找她。

心一慌,她扛着锄头往家赶,老远就见院门紧闭,院里院外都没个狗影。

“云墨,云墨!” 她扯开嗓子喊,只有风吹过树林的空响。

她又往山的方向跑了几步,忽听见两声“汪汪”的狗吠。

循声望去,就见云墨正领着那个男人往回走。

居然没把人丢在山上,反倒又给领回来了!云溪顿时气上心头。

素知云墨记性好,断不会认不得常走的路,定是这男人不肯留,故意赖着!

“想不到你是这般伪君子,说好要走,竟还无赖地跟回来!” 她的话像炮仗似的炸开。

江澈怕她上来揪衣领,眼睫颤了颤,忙解释:

“姑娘莫恼,并非在下不愿走,实在是云墨辨不清路,我们在山里绕了半日……你若不信,可问它。”

“好啊,你一个八尺男儿,竟要……”

云溪的话没说完,就见云墨急巴巴地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裤脚。

她愣了愣,蹲下身摸了摸狗脑袋:“云墨,他说的是真的?你当真找不到路了?”

云墨乖乖点了点脑袋。

云溪有些发怔,抬眼看向江澈时,正撞见他飞快敛去嘴角那点笑意,绷回一副正经模样。

“那明日我亲自送你,不信找不着地方。” 她闷声道。

“不必劳烦姑娘,” 江澈忙道,“明日仍让云墨送我便是,总能找着的,不耽误你农活。”

云墨也跟着点了点头。

见一人一狗都这般说,云溪也没强求。

她确实没闲工夫陪这男人在山里耗。

眼下先把草药种下去才是正经,过后还得想办法挣钱,不然连过冬的口粮都悬着。

她叹了口气,转身往院门走:“进来吧。”

往后两日,云溪去田里翻地时,云墨便领着江澈往山上走。

可无一例外,一人一狗总在天黑前回来,理由次次相同——找不到地方。

狗儿还总乖巧点头认账,让云溪憋了满肚子火,连发作的由头都寻不到。

没鬼才怪!

云溪在田里挥着锄头,越想越不对劲,索性丢下农具,径直往山上赶。

到了当初捡人的地方,空荡荡没个人影。

她试着唤了几声“云墨”,只有山风卷着树叶响,没半点回应。

一人一狗去了哪儿?

她边纳闷边仔细搜寻踪迹,找了几里地仍没见着,再往山林深处走了一阵,一股烧鸡的香味突然飘过来,是实打实的肉香。

这偏僻山林里,谁在烧鸡?

一个不好的念头刚冒出来,云溪已轻手轻脚凑了过去。

果然,就见一人一狗正蹲在火堆旁啃鸡,旁边树枝上还架着一只,油滋滋地往下滴着汁。

云溪气得太阳穴突突跳, 原来这才是真相!

她也不藏了,大步踩得枯叶沙沙响,抄着手站在那里,看着瞬间僵住、齐齐望过来的一人一狗。

“给个解释吧。” 她声音发沉。

云墨反应最快,颠颠跑过来蹭她裤脚,见她一动不动,又“呜呜”两声,叼来自己啃了一半的鸡腿,往她身边送。

江澈放下手里的鸡,站起身:“姑娘,我不过是想给云墨改善伙食,看它这几日没吃上骨头……”

“还不是拜你所赐!” 云墨的示好刚让她心头软了半分,江澈的话瞬间点燃了火气,“若不是你,云墨怎会连骨头都吃不上?”

她几步冲过去,挥拳就往男人身上砸,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松开!” 云溪咬牙道。

“我不松。” 江澈紧了紧手,“除非你答应不打我。”

云墨也急得“汪汪”叫,围着她的腿蹭来蹭去。

云溪心里更堵了, 这分明是云墨在帮他!

她从小养到大的狗,素来对自己言听计从,才短短几日,竟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一个她打心眼儿里讨厌的外人。

定是这男人搞的鬼!

云溪虽有几分力气,可在武功高强、身形远超她的男人面前,实在讨不到半分便宜。

僵持片刻,她只能咬着牙妥协:“好,我不打你,你松开。”

男人松了手,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心里更笃定了:

这暴力狂必须趁早打发,不然以自己这点力气,真要是起了冲突,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两人刚分开,云墨就颠颠跑过来蹭她的腿,前爪还朝架上的烤鸡指了指。

看着那油汪汪的鸡皮,云溪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

她已经好几日没沾荤腥,日日干着翻地的重活,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素来不跟自己的肚子较劲,索性拿起烤鸡,撕下一条鸡腿啃起来,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滴。

听着她一连串动静,江澈虽看不见,也能想象出她那副既不甘又没法子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云墨叫你阿姐,想来你多半也姓云,往后我便称你云姑娘,可行?”

没听见反驳,江澈便知猜中了。

“在下想跟姑娘商量……”

“没得商量。” 云溪嚼着鸡肉,含糊不清地打断。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男人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继续赖着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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