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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船缓缓靠岸,早有侍女在岸边等候。林轩踏上曼陀山庄的土地,但见处处奇花异草,回廊曲折,布置得极尽雅致,却也隐隐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冷清。

他被引至一处临水而建的精致轩馆——“听雨轩”。轩内陈设清雅,焚着淡淡的檀香。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华服、面容姣好却带着几分刻薄冷厉之色的中年美妇,正是王夫人李青萝。她身旁,则站着一位身穿藕色纱衣、容貌绝丽、气质清冷的少女,自然便是王语嫣。

林轩目光扫过,【洞察之眼】瞬间反馈:

【姓名:李青萝(王夫人)】

【战力评估:58 (家学渊源,内力不弱,但疏于实战,心性偏激)】

【状态:警惕,厌恶,一丝隐藏的好奇】

【姓名:王语嫣】

【战力评估:2 (不通武艺,体质柔弱)】

【技能:武学理论(宗师级)、博闻强记(大师级)】

【状态:强烈好奇,学术性探究,一丝对慕容复的担忧】

“在下林轩,见过王夫人,王姑娘。”林轩不卑不亢,拱手施礼,姿态从容。

李青萝冷冷打量着他,哼了一声:“你就是那个自称逍遥派弟子的林轩?踏苇弹琴,故弄玄虚,所为何来?”

林轩微微一笑:“夫人明鉴。在下绝非故弄玄虚,实乃真心拜会。家师曾言,曼陀山庄与敝派颇有渊源,庄中更藏有天下武学精粹,心向往之。今日冒昧来访,一为印证师门所学,二来,也是想与博览群书的王姑娘,探讨一番武学至理。”

他直接将话题引向了王语嫣最擅长的领域,并点出了“渊源”和“武学精粹”,既抬高了对方,又暗示了自己并非一无所知。

王语嫣闻言,果然美眸一亮,忍不住轻声问道:“林公子说……逍遥派?语嫣孤陋寡闻,只在一本残破古籍中见过只言片语,据说贵派武功讲究‘逍遥御风’,神妙无比,不知是否如此?”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和对知识的渴望。

林轩心中暗赞,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赞赏:“王姑娘果然博闻强记!竟连敝派些许旧事都有所耳闻。不错,本派武学确以‘逍遥’为纲,追求心意相通,无形无相。譬如在下所修内功,名为‘北冥’,取意《庄子》,讲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他故意透露“北冥”之名,并引经据典,立刻引起了王语嫣极大的兴趣。她熟读天下武学秘籍,却从未听过如此意境宏大的内功名称,不由追问道:“北冥?海纳百川?这……这似乎与当今武林各家内功修炼法门迥异?寻常内功皆讲求炼精化气,固本培元,这‘海纳百川’……莫非竟能……吸纳他人内力不成?” 她说到最后,自己都吓了一跳,觉得这想法太过惊世骇俗。

李青萝也是脸色微变,凌厉的目光盯住林轩。

林轩心中一笑,鱼儿上钩了。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王姑娘聪慧过人,所言已触及本派武学精义之一二。不过,武学之道,玄之又玄,岂是简单‘吸纳’二字可以概括?其中涉及经脉运行、真气转化、心性修养,奥妙无穷。”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更深的武学理论层面。

王语嫣顿时被吸引,完全忘记了母亲在场,蹙眉思索道:“若真如此,那修炼者自身经脉需得极其坚韧宽广,否则如何容纳异种真气?且真气属性各异,如何化解其冲突?莫非……贵派有秘法,能将异种真气化为最本源的‘气’?如同百川归海,不复分辨其源流?”

她这番推论,竟已隐隐触及北冥神功的部分核心原理!连林轩都不得不佩服此女在武学理论上的恐怖天赋。

林轩抚掌赞叹:“妙!王姑娘一言中的!虽不中,亦不远矣!可惜师门秘传,具体法门不便细说。不过,姑娘能由名窥意,推演至此,这份悟性,实乃林某平生仅见!佩服,佩服!” 他这番夸赞发自内心,更让王语嫣俏脸微红,心中生出几分知遇之感。

李青萝见女儿与这陌生男子相谈甚欢,越说越深,心中不悦,冷声打断道:“哼,说得天花乱坠,谁知是真是假?我曼陀山庄虽非龙潭虎穴,却也不是任人信口雌黄之地!林公子,既然你自称逍遥派高足,又言及印证武学,不如露上一两手真功夫,让我母女开开眼界?”

她这是要考较林轩的实战能力了。理论说得再好,手上功夫不行,也是白搭。

林轩早有所料,从容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只是刀剑无眼,以免伤了和气。不如这样,林某便以此琴为题,演示一番本派武学中‘以音驭气’的粗浅法门,请夫人和姑娘品鉴如何?”

说罢,他不再多言,将古琴平放于身前案上,双手虚按琴弦,并未真正拨动,而是运转北冥真气,透指而出,作用于琴弦之上!

“嗡——”

一声低沉的琴鸣凭空响起,并非弦动,而是真气震荡空气所致!紧接着,林轩十指如穿花蝴蝶般飞舞,一道道无形有质的真气精准地控制着琴弦的细微振动,竟凌空奏出了一段复杂的乐曲!更神奇的是,随着乐曲进行,琴音仿佛化为了实质,在空中勾勒出种种幻象:时而如大海波涛,汹涌澎湃(北冥之象);时而如雪花六出,精妙绝伦(天山折梅手意境);时而又如烈阳当空,刚猛无俦(天山六阳掌意蕴)!

这已非单纯的音功,而是将高深内力、音律之道与武学意境完美结合的展示!需要对内力和音律都有极深的造诣方能办到!

李青萝看得脸色连变,她自付绝无此等精妙控制力。王语嫣更是美目圆睁,俏脸上满是震撼与痴迷!她熟读万卷武学,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将武功以如此艺术化的形式展现出来!这已近乎“道”的层次!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轩内一片寂静。

林轩收功,气定神闲,微笑道:“雕虫小技,贻笑方家了。”

王语嫣深吸一口气,看向林轩的目光已彻底不同,充满了敬佩与探索的欲望:“林公子太谦了!这绝非雕虫小技!音律化武,意境显形……这,这简直闻所未闻!语嫣今日方知,武学之道,竟可如此浩瀚玄妙!” 她心中对慕容复所追求的那些称霸江湖的武功,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李青萝沉默片刻,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冷哼一声:“哼,算你有些门道。不过,我曼陀山庄的武学,也非等闲!语嫣,去将‘琅嬛玉洞’中那本《小无相功》的残卷取来,让林公子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逍遥派绝学!”

她此言一出,林轩心中剧震!小无相功残卷?果然在曼陀山庄!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语嫣应声而去,不多时,取来一本泛黄的绢册,递给林轩。

林轩强压激动,接过绢册,翻开一看,果然是《小无相功》的残篇,虽然不全,但其中阐述的“无相无迹,模拟天下武学”的精义,与他从无崖子传承中得到的部分感悟相互印证,让他对这门神功的理解瞬间加深了不少!

【叮!宿主获得《小无相功》残卷(高级),武学感悟提升!小无相功掌握度提升至(熟练)!】

【命运点+300!】

林轩合上绢册,脸上露出由衷的赞叹:“果然是无上绝学!无相无迹,驾驭万法!贵庄竟藏有此等秘笈,佩服!只可惜……似乎是残卷?” 他最后一句,带着试探。

李青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淡淡道:“此乃家母遗留之物,残缺已久。林公子既识得此功,看来确与逍遥派渊源不浅。”

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林轩知道,初步的信任已经建立。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这份信任,接触到更多的武学典籍,以及……更深地影响王语嫣了。

他看着眼前这对心思各异的母女,一个计划渐渐清晰。曼陀山庄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但其中的宝藏,也更值得他全力谋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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