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他说,也就三年。
可这三年,成了我们争执最多的三年。
柳晚晚总在我俩独处时出现。
不是拿着习题集来请教,就是电脑坏了求帮忙,或是搬不动教材需要搭把手。
我一不高兴,她就红着眼,低着头,一声不吭。
旁人看了,都以为我在欺负她。
连顾明宇,都觉得我小题大做。
“都是举手之劳,帮帮怎么了?我又不喜欢她,你总吃哪门子醋?”
可我就是膈应她。
她会在我俩约好庆祝模拟考进步时,打电话说家里电路跳闸了,六神无主,需要顾明宇帮忙。
她会因为自己急性肠胃炎,让顾明宇送她去医院,而我在预定的餐厅空等一个多小时。
她会让顾明宇每晚线上帮她分析错题,甚至我站在书房门口,两人都未察觉。
所有人都劝我,别太计较。
她不容易,帮帮而已。
可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我闹过,冷战过,分手过。
可分手后,又辗转难眠,没出息地自己求和,甚至尝试改变,让自己更“大度”些。
周婧说得对,我舍不得他,是真的舍不得。
十几年的感情刻进骨血,每次想剥离都像钝刀子割肉,疼得钻心。
我怕疼,所以一次次选择了妥协。
直到上个月,我备战的全国物理竞赛在关键节点发现数据模型出错,焦头烂额时想找他商量,打了十几个电话,无人接听。
一个人扛到凌晨,危机暂时解除。后来才知道,那晚他在帮柳晚晚排练一个无关紧要的英语演讲比赛。
甚至连我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分手,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两周后,录取通知书都落定了,顾爷爷七十大寿。
顾家和林家是世交,虽然我和顾明宇分了,但顾爷爷待我亲厚,寿宴必须到场。
只是没想到,柳晚晚也在。
顾明宇身边的座位一向是我的。
我没坐,径直走到对面。
柳晚晚帮她妈摆完果盘,顺势就坐到了顾明宇旁边,我原来的位置上。
我给顾爷爷贺完寿回来,发现顾明宇坐到了我旁边。
“还气呢?”他托着腮看我,眼波流转,“都两周了,这次气性怎么这么大?嗯?”
我平静地坐下。
“顾明宇,我们分手了,你也点了头。”
“真是服了你。”他轻笑,“行,那你告诉我,这次打算分几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