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我准时踏进公司。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鄙夷，而是夹杂着一丝好奇，好奇我为什么还敢出现。
王总和一位面色沉痛的中年男人，李娜的父亲，公司董事长，已经端坐在最大的会议室里。
李娜坐在她父亲下首，看到我进来时，她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随即立刻低下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敲击。
不用看我也知道，她在“地府一家人”群里 @我。
李娜：【@阎王，顾芊芊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接单了吗？】
我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在众目睽睽之下，回了一条。
阎王：【@李娜，不着急。】
发完，我抬眼看向李娜。
她看到回复，肩膀明显松弛下来，嘴角甚至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肯定以为，我这个“阎王”另有时机。
“顾芊芊！”
王总猛地一拍桌子，痛心疾首：
“公司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心思玩手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行为，公司面临巨额赔偿，可能真的要破产了！”
董事长抬手制止了王总，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带着最后一丝审视：
“小顾，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愿意相信你一时糊涂，如果你主动承认，或许……”
“承认什么？”
我平静地打断他，将手机放在桌上。
“我从来没说过，泄露机密的人是我。”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李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顾芊芊，你还在狡辩！证据确凿，就是你！”
我目光转向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李董事长，真正泄露机密，想把公司推向绝路的人，是您的宝贝女儿，李娜。”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李娜尖叫起来，脸色煞白：“爸爸，王总，你们别信她。她这是狗急跳墙，污蔑我，证据呢？”
“谁说我拿不出证据？”我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普通的U盘。
“巧了，我有个朋友，对数据恢复有点研究。他发现公司监控系统虽然主服务器在维护，但各个摄像头本地的缓存并没有被完全清除。”
我走向连接着投影仪的电脑，自然地插上U盘，李娜想冲过来阻拦，被王总用眼神制止。
“不可能，我确认过……”李娜话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失言，赶紧闭嘴，但已经晚了。
王总和董事长的眼神瞬间锐利地看向她。
我没有理会，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
投影屏亮起，开始播放一段虽然有些断续，但关键信息无比清晰的监控视频。
正是那个“监控维护”的夜晚。
画面中，李娜鬼鬼祟祟地溜进办公室，打开我的电脑，用U盘拷贝数据，然后又用钥匙打开机密文件柜进行拍摄……每一个动作都拍得清清楚楚！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视频里李娜轻微的脚步声和文件翻动声。
所有同事都目瞪口呆，看看屏幕，又看看面无人色的李娜。
“不……这视频是假的，是合成的！”李娜声音发抖，做最后的挣扎。
“假的？”
我回头看她，语气冷静：“需要现在就把原始数据送去司法鉴定中心吗？或者，我们报警，让网警来鉴定一下？”
听到报警和司法鉴定，李娜彻底崩溃了，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董事长看着自己女儿的反应，又看着屏幕上铁证如山的画面，脸色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一片灰败。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李娜：“你……你这个逆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