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小小居高临下地冷笑，“既然品行败坏，裴府容不得你。拖出去！卖到青楼！”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她俯身凑近，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的价值已经用完了。从今往后，裴夫人这个位置，我来替你坐。”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我还想挣扎，后颈却遭到重击。
眼前最后看到的，是她扭曲的笑容。
再醒来时，四周漆黑，夜色正浓。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衣衫不整躺在陌生的床榻上。
双腿剧痛无力，喉咙嘶哑无声。
正要挣扎，却触到身旁一团温热的肉。
一个肥胖的男人正躺在我身边，油腻的手掌已摸上我的肩膀！
我惊恐万分。
不论原因为何，如果这般不堪的模样被裴清看见……我必死无疑！
门外突然传来老鸨尖厉的劝阻，
“九千岁留步啊！里头的姑娘正在接客，实在不便……”
话音未落，房门轰然碎裂！
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立在门外，周身杀气凛冽。
冰冷的剑尖，直指向我的眉心。
我绝望地闭眼等待死亡。
预想中的刺痛没有到来，却猝不及防地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猛然睁眼，正对上裴清深邃的眉眼。
积压的委屈轰然决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重生时没哭，腿骨断裂时没哭，十指尽断时也没哭。
可此刻靠在他怀里，所有坚强土崩瓦解。
他冰凉指腹轻拭过我脸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床上那肥硕男人却嘶声叫嚷，“你他妈谁啊！这是老子花钱点的女人！滚出去！不然报官抓你！”
裴清声音冰冷，“说，谁指使你的？”
男人还在嘴硬，“什么指使？老子花钱玩女人天经地义……”
剑光倏然闪过，直刺男人下身。
凄厉的惨叫划破空气，“啊——！”
“再不说，”裴清剑尖滴血，“失去的就不只是命根子了。”
“我说！是苏小小！”男人痛得面目扭曲，“她给我钱……让我糟蹋她姐姐……啊！”
话音未落，剑锋已割断他的喉咙。
裴清将我一路抱回府中。
刚踏入府门，便有下人匆忙来报，“九千岁，那女人逃了！”
裴清冷笑一声，“无妨，且让她多活几日。”
他请来京城最好的大夫为我医治。
一个月后，我终于能重新开口说话，断腿断指也渐渐愈合。
这日裴清下朝后直奔我房中。
“千岁……”我轻声唤他。
他却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记住，以后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我依偎在他胸前点头。
“那个苏小小，是你的妹妹？”他忽然问。
我喉间发涩，“是。就是她将我卖入青楼，要置我于死地。”
裴清握着我的手猛然收紧。
我犹豫片刻，终于问出心中疑惑，“您是如何认出她不是我的？”
他轻笑，“那夜她偷偷爬上我的床，身上脂粉味熏得人头疼。我无意间触到她的脉搏……”他顿了顿，“竟是喜脉。”
“你我成婚至今尚未圆房，何来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