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祁垣脸色一沉：“周乐泱，我说过无数次，晚晚对我有恩，她如今只有我一人，我得为她撑腰。”
我微微闭上眼睛，忍住胸口翻涌的涩意：“那我呢？”
我为他死了那么多次。
我对他也有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祁垣无奈：“等你下一次重生，我也会迎娶你进门的。”
他的眼睛里带着坚持。
是上位者对蝼蚁的怜悯。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那个善良的祁垣，早就变成了冷漠的皇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对我露出温柔笑意的少年。
我想了想，追问：“宋晚是妾吗？”
祁垣眼底一沉，打断我的话：“晚晚不是妾。”
他看着我，终于说出他的心里话：“东宫里，必须要有一个女主人……太子妃只能有一个，晚晚是世家千金，行事得体，是母仪天下的人选，而你……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怎么能承担皇后的责任！”
“可是你知道晚晚是怎么说的吗？她说不能对不起你，所以甘心成为侧妃，屈居你之下！我欠晚晚，你也欠晚晚！”
“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周乐泱，你为什么不能像晚晚那样识大体呢？”
我笑了笑，面露讥讽。
虽然祁垣说我和宋晚，在她心中是一样的。
可是怎么能一样呢？
我不是傻子，我自然看得出祁垣眼底的偏爱。
我摇摇头：“我这里没有解药，系统也不在了，宋晚中的毒，与我无关，太子殿下，请回吧。”
祁垣眼底暗色翻滚。
我知道，他生气了。
但我没有力气去哄他开心，我只觉得体内的生机，一点点的流逝。
我快要死了。
不知道蛊毒什么时候带走我的性命，我只想在安稳的度过这一段生命尽头。
我手不自觉的摸上隆起的小腹，只觉得可惜。
可惜了这个孩子，我能陪他的日子不多了……
祁垣的幕僚走进来，看到这一场景，也见怪不怪。
他低声对祁垣说了些什么，祁垣冰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激起我一身的汗毛。
直到锋利的尖刃抵住我的肚子，我才知道祁垣的目光中的不忍代表什么。
他死死的摁住我的四肢：“泱泱，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心存歹念有意害了晚晚，晚晚也不需要你腹中孩子的心头血。”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看着祁垣那决绝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用我的孩子的心头血，去救宋晚。
可笑我还天真的以为，他对我还有一丝情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祁垣：“你疯了！孩子是无辜的！”
祁垣却不为所动：“泱泱，这是为了大局，晚晚不能死，她死了，我东宫就会失去世家的支持。”
“大局？”我冷笑，“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大局？是权力？还是地位？你为了这些，就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吗？”
祁垣的幕僚在一旁劝说：“周姑娘，您就认了吧，谁让您对宋姑娘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