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眯着眼睛说：“你以前就是做这个的，绝对能发财！”
“坤哥，最近手头有点紧……”
陈余接过话：“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先借我一些？”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靓坤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陈余之前就是替他管账收钱的。
现在自己开一家，也算是重操旧业。
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做得红火。
靓坤手头几笔难收的账，都是陈余帮忙追回的。
“咱们兄弟之间，说什么借不借的！”
靓坤爽快地说：“我直接给你投钱，等你赚了分我点红就行！”
“坤哥！要不还是算借的吧！”
陈余半开玩笑：“要是我赔了，不是拖累你？”
“赔就赔了！”
靓坤一挥手：“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钱不重要。”
！
真亏了，你不拿刀追我才怪！
陈余心里暗骂。
他开这家公司，一是这行确实赚钱，二是想尽快把巴闭那笔钱洗干净。
现在靓坤这意思，摆明是想插一手。
看来公司账目，得亲自看紧了。
陈余笑说：“那就多谢坤哥了！”
“自己人嘛！”
靓坤摆摆手：“别客气，来，喝酒！”
“好！我敬坤哥！”
陈余举杯，与靓坤痛快对饮。
一直喝到深夜！
陈余才和阿华把醉醺醺的乌蝇扶回家。
乌蝇本来酒量不差，但今晚喝得太急。
回到家，陈余一把将乌蝇丢在沙发上，说：“阿华！明天你去办财务公司的手续。”
“谈妥了？”
阿华兴奋地问：“坤哥投多少？”
“！陪阿强他们连干十杯！”
陈余无奈道：“才换了一百万！”
“余哥！这笔钱够洗巴闭的账吗？”
阿华有点迟疑。
“分两批吧！”
陈余淡淡道：“差不多能搞定。”
“好！我明天就去办！”
阿华点头，看了眼睡得死死的乌蝇，说：“余哥！早点睡吧！”
“嗯！睡了！”
陈余转身回房。
叮铃铃……
第二天一早，电话铃声把陈余吵醒。
“余哥！我到旺角啦！”
电话那头传来阿娥轻快的声音。
“什么时候到的？”
陈余懒懒地问：“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啦！我自己能行！”
阿娥听说陈余还没起床，就说：“我自己过去就好，钥匙不是放在门框上吗？”
“行！那你自己来吧！”
陈余没多坚持，他确实不想动。
中午时分，阿娥到了。
她踮脚从门框上摸到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就闻到满屋酒气，抬眼看见乌蝇摊在沙发上，鼾声震天。
“这是喝了多少呀……”
阿娥小声念叨，轻手轻脚走到陈余房门口。
推门看见沉睡的陈余，她忽然愣了一下。
之前回大屿山的日子，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直到重新站在旺角的街头，才又感受到那种鲜活的劲儿。
此刻望着陈余的睡脸，心里那点飘忽不定的东西忽然就落定了。
她也说不清这踏实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陈余劝她摘口罩那次？还是平时的照顾？又或者只是相处时的轻松自在？
第三十章 在慈云山，谁不知道飞鸿哥的名号？
陈余醒来，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茶。
他尝了一口，温度刚好。
这肯定不是阿华或乌蝇准备的——他们哪有这么细心。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
“阿娥来了？”
陈余喝完茶走到客厅，乌蝇还在呼呼大睡，饭菜香也没把他熏醒。
“余哥醒啦？”
阿娥端着刚泡好的茶正要进卧室，看见他便笑了。
陈余注意到茶几上摆着四杯茶，三杯已经凉透。
他心里微微一暖：“不用这么费心的。”
“反正闲着也没事。”阿娥眉眼弯弯，“昨晚喝了酒，起来喝杯热茶舒服些。”
“辛苦你了。”
陈余轻轻推了推睡着的乌蝇，问道：“这次打算住多久？”
“我想好好检查身体，”阿娥赶紧回答，“可能要住一段时间。”
“好。”陈余点点头。
这时乌蝇醒了。
“余哥！”乌蝇打着哈欠，嘴里还有酒气。
“喝点茶醒醒。”陈余顺手递过桌上的温茶，“喝完去洗脸。”
“谢 哥！”乌蝇正渴着，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完。
陈余接过阿娥新泡的茶，笑了笑：“别谢我，茶是阿娥泡的。”
“阿娥什么时候来的？”乌蝇这才注意到阿娥，惊喜地说，“还以为你只记得余哥呢！还给我泡茶，太感动了！”
阿娥一时不知说什么，脸上有点尴尬。
其实她完全忘了乌蝇也在。那几杯凉茶只是她不想让陈余喝才剩下的。
这份感谢反而让她不好意思。
下次一定要记得给乌蝇也泡杯热的！
阿娥心里暗暗想着，赶紧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我去洗脸了！”乌蝇没察觉阿娥的不自在，放下杯子去了浴室。
“余哥，我去准备午饭。”阿娥红着脸躲进厨房。
陈余喝完茶，也去洗漱了。
等两人收拾好，阿娥已经把饭菜摆上桌。
午饭很简单——白粥配青菜。
乌蝇皱了皱鼻子。
“你们昨晚喝了那么多，”阿娥给陈余盛了碗热粥，“吃点清淡的对胃好。”
“余哥，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吧？”乌蝇朝陈余挤挤眼，“要是阿娥能一直留下来多好！”
听到这话，阿娥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乌蝇的话让她心里一动。
她悄悄抬眼看向陈余。
“是啊，”陈余笑着看向阿娥，“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我再想想！”
阿娥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好像答应得太快了。
她偷偷看了陈余一眼，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这时阿华推门进来，见到阿娥愣了一下。
怎么刚走又回来了？
他心里疑惑，但也没多问，直接去厨房拿了碗筷，说：“余哥！手续都办好了！”
他一早去忙财务公司的事，跑了一上午才把所有文件搞定。
“辛苦了。”
陈余点点头，“先吃饭吧。”
饭后，陈余拿起电话，准备向靓坤要那两百万。
“阿余，你先找到客户再说。”
电话那头，靓坤笑道，“有人借钱，要多少我都给你。”
他显然不打算提前把钱给陈余。
两百万不是小数目，他不想冒险。
“好，谢谢坤哥。”
陈余挂了电话，脸色平静。
他早就料到靓坤会这样。
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该让谁来做这个借款人？
开财务公司首要目的是洗白巴闭的资金，盈利倒是其次。
因此向靓坤借钱必须找自己人，才便于后续操作。
阿华？
乌蝇显然不合适。
阿娥或许可以考虑，但她能提供什么抵押物？
陈余正在权衡时，电话突然响起。
“老板，出状况了！”
听筒里传来黄福源焦急的声音，“我们的货被人截住了！”
“好，我这就到！”
陈余猛然起身，眼中掠过一抹精光。
他并余因货物被拦而紧张，而是灵光乍现——黄福源正是最完美的借款人选！
用A货工厂作抵押贷款两百万，靓坤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后续还款的问题……
最终不还是要靠陈余来收回？
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很大。
“阿华！带上弟兄们跟我出发！”
陈余朝阿华喊道。
转眼间，阿华就集结了庙街的数十名兄弟。
大队人马声势浩荡地朝慈云山开进。
……
A货工厂大门口！
两辆货车被堵在厂区出口。
十多个流里流气的古惑仔拦在路中央。
“我们站在这儿犯法吗？”
“你们的车出不去关我们什么事！”
“走路累了休息会儿不行啊？”
这群混混对着黄福源嬉皮笑脸，明摆着耍无赖。
他们根本不怕报警——
最多拘留几天，出来照样可以继续捣乱。
“各位兄弟给个方便。”
黄福源取出两千港币：“这点茶水钱请收下。”
“呸！两千块是在打发乞丐吗？”
“飞鸿哥交代的事没得商量！”
混混们看都不看那叠钞票。
办好这件事后续油水多的是，谁在乎这点小钱。
“那只能请你们老板来谈了。”
黄福源收回钞票，转身去打电话。
“你老板算哪根葱？”
“在慈云山谁不得给飞鸿哥面子？”
混混们嚣张地叫嚣着。
“慈云山认飞鸿——”
“我们旺角来的可不认这套！”
乌蝇带着几十号人马逼近眼前。
飞鸿的手下刚想发作，看见黑压压的人群顿时气焰消了大半。
“你们在旺角混哪片的？”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靓坤来了都得给飞鸿哥敬烟！”
“可惜我们和坤哥不熟。”
乌蝇嘴角勾起冷笑，朝身后喊道：”兄弟们！让他们见识见识，到底是旺角威风，还是他们慈云山厉害！”
“慈云山算老几？”
“有胆来旺角闯一闯啊！”
“呸！真把慈云山当宝地了？”
陈余的手下骂咧咧地一拥而上。
他们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
飞鸿这边仅有十几人。
而陈余带来的人数是他们的三倍之多。
胜负根本毫无悬念！
才刚交手片刻。
飞鸿的人就全被打倒在地。
想跑都来不及，全被死死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