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3
我从沈薇口中得知，三天前陆远舟就不再踏进公司一步，到处打听我的消息。
后来他找到了沈薇。
沈薇当然不会告诉他。
“那时候我就说过，他就算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也不会告诉他你的行踪！”
电话那头的沈薇一脸得意。
我低头不语，以陆远舟的手段，就算没有沈薇，找到我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么久再次得知他的消息时我心头确有悸动，还是会忍不住为他心颤。
可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他怎么样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姐姐……薯片……”
身后的小人扑到我身上拉住我的手，我轻笑一声，收拾好心乱如麻的心情揉了揉他的头。
“可以，但你要跟姐姐一起去，知道吗？”
听傅哲说，自从我来了以后小意的病情稳定了许多。
之前小意不愿意跟人交流，来了一年也没说过话。
而我到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独自坐在角落的他。
注意到我的视线，傅哲提醒我，“他有自闭症，不喜欢跟人交流，平时还是不要多打扰他。”
可下午的时候，小意却主动坐到了我身旁，一双有神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我。
我拿出抽屉里的玩具逗他，谁知他眉眼带笑，声音软糯，“姐姐……”
正巧路过的傅哲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蹲下与小意平视，“原来你会说话啊！”
那模样吓得小意直接躲在我身后。
事后傅哲解释，其他患有自闭症的孩子起码也会说几句话，可小意却一言不发。
导致他以为小意是个哑巴。
从那天我开始锻炼小意的社交，走到哪里都带上他。
不求根治好他的病症，只要有一丝好转那也是值得开心的。
小意聪明，自然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略微犹豫后便点了点头，乖乖跟在我身后。
可到了便利店门口，便怎么也不肯进去了。
我轻叹了口气，深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便让他乖乖在门口等我。
谁知我出门，就看到小意跟人打成一团，他只用一只手还击另一只手仅仅护着自己的腰。
“小意！”
我心揪了一瞬，把另一个男孩儿推走后就把他护在怀里看他有没有受伤。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惊喜。
“若惜……”
我给小意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后接着替他掖好衣领。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来人是陆远舟，相守五年，他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起身拉着小意的手转身，看他的眼里不带一丝感情。
“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一时不敢上前，于是街上风太大，不多时竟把他的眼睛都吹红了。
陆远舟满脸胡茬，他这么注重形象的人，想必是为婚礼过度操劳才无心打理。
那刚才和小意打架的孩子是……
我略略回神，陆惜正跌坐在地上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抱歉。”
我把他拉起，为刚才推倒他的行为道歉，但也仅此而已。
4
陆惜拉住我的衣角不肯放手，拔腿就想往我怀里扑，却被一旁的小意推开。
“我的……”
小意护在我身前，一副不允许任何人接进我的架势。
陆惜急了，站起来喊道，“她是我的妈妈！才不是你的！”
小意不懂这些，转过身有些委屈地看着我，“我没有妈妈……”
我逝去他眼角隐隐溢出的泪水，柔声道，“妈妈就是保护小意的人，正因为小意没有妈妈，所以我才会来到你身边呀。”
来代替妈妈保护小意。
听罢，一旁的陆惜哭着跑进陆远舟的怀里，“爸爸！我只要妈妈有我一个孩子！她是我的妈妈！”
陆远舟的眉眼间透露着痛楚，他看着我道，“若惜，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家吧。”
“回家？”我呢喃出声，“你和余浅浅的家吗？”
下一秒陆远舟满脸痛苦，好似我说了什么十分恶毒的话。
“不，不是的，是我们的家，你，我，还有陆惜……”
他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和恳求，我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的陆远舟。
我想了许久后摇了摇头，牵着小意的手又紧了几分，“我有小意了，不能跟你们回家。”
陆惜一听瞬间大哭，躺在地上打滚，“我要妈妈！我只要妈妈！”
我带着些愠怒教育他，“陆惜不许胡闹，你刚才为什么要打小意？”
小意主动和人说话都很困难，更别说主动打人了。
他的个头足足比陆惜高了一头，若不是没有还手，怎么可能被陆惜压着打？
想到这儿我就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陆惜吸了吸鼻子，指着小意，“他身上有妈妈送我的一模一样的玩偶！”
随后看着陆远舟道，“妈妈那时候说了，我和弟弟一人一个！他不是我的弟弟！”
我的心一瞬间抽痛了起来，那个我未曾谋面的孩子，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亏欠了人了。
“弟弟？”
陆远舟嘴唇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疑惑一瞬间变成惊愕。
随后快步走上前抱住了我，他抱的好紧，像是在害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若惜……我们又有孩子了对不对？”
他浑身都在颤抖，语气里满是激动。
我轻锤他的后背，“放开，我要喘不过气了。”
陆远舟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庆幸。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初他就试图用孩子来钳制我，如今屹然。
可他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是孩子的爸爸，我想我不该瞒他。
他要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才算是为出世的孩子赎罪。
我抑制住心头的酸涩缓缓开口，“曾经是。”
听到这话，陆远舟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随后牵强地扯起嘴角，“曾经是是什么意思……若惜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觉得我不配当孩子的爸爸……”
我摇了摇头，憋在心里的委屈终于成了眼泪流了出来。
“孩子没了……”
“我查出怀孕后，也想过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是你失忆了……”
“陆远舟，你应该还记得自己失忆后对我说了什么吧？”
“你说，你要和余浅浅破镜重圆，要我识相点主动离开你。”
曾经让我如鲠在噎的话如今成了一把把刺向他的利刃，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按理来说，不管他做了什么事，这个孩子都是无辜的。
可偏偏那天陆远舟出了车祸，我一时着急动了胎气，这才不得不拿掉孩子。
本来还在纠结该怎么向他开口，结果不多时就得知了他失忆的消息。
那时他满心都是余浅浅，巴不得早点甩开我，那个意外流产的孩子，他也不会在乎。
5
见我落泪，陆远舟一时慌了心神，手足无措替我擦拭脸庞。
他刚想离我更近一步却被小意一把推开，他瞪着眼睛，“让姐姐哭……你坏！”
我被小意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哄道，“姐姐不哭，小意别生气。”
见我面露疏离，陆远舟急切想要上前为自己争辩。
他说自己恢复记忆后才知道自己做出了那么愚蠢的事。
他疯了般跑遍了整个城市找我，而我却向人间蒸发了一般。
“你就算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老娘也不会告诉你若惜的行踪，你就后悔一辈子去吧！”
沈薇怒气冲冲骂了他一顿将他拒之门外。
能找到这里，还是他把一个项目拱手让给了对家公司，而条件是找到我的下落。
“我恢复记忆后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我罪该万死！”
“可你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觉得很害怕……害怕永远失去你……”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在意。
可我已经不在原地了。
可以回头看，但不能往回走。
我苦涩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吗？”
“因为我失了忆要和余浅浅破镜重圆……我和陆惜害你伤心了……”
我摇了摇头，“因为那晚我回到家，发现自己种的兰花又死了。”
陆远舟有个坏习惯，总是往我养的兰花里扔烟头，多次劝阻都没用。
因此家里的兰花换了一盆又一盆。
不合适的东西尚不能共存，人也是。
陆远舟听罢眼里突然亮起了光，好似这只是一件小事，“我给你买新的兰花好不好？我们一起养……我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我挣开他的手叹了口气道，“远舟，我的意思是一辈子太长了，我不想将就。”
“这五年来我们都很累，你心里始终有余浅浅的位置，可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来到这儿以后，发现自己离开你也能生活的很好，我养了一盆兰花，小意每天都会给它浇水。”
“它长的很好，我也不想再换一盆。”
陆远舟被我的话噎的哑口无言，我知道他明白并不是一盆兰花那么简单的事。
可陆惜不懂，他哭的满脸都是泪痕，“妈妈，你不要你的儿子了吗？”
小意罕见地没有去推他，只是紧抓着我的手指，生怕我离开。
陆惜捂着心口道，“没有妈妈讲故事，陆惜晚上睡不着觉，满心都是妈妈。”
我正要开口，小意拽了拽我的手满脸委屈，“姐姐……胃痛……”
我赶忙把手里的薯片塞给小意，随后抱起他便往楼上跑。
小意有严重的胃病，上次甚至被疼晕了过去，可他不喜欢说话，我们都以为他是睡着了。
直到我去喊他吃饭才发现他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到楼梯拐角时，我瞥见楼下一抹熟悉的身影。
余浅浅站在陆远舟的身旁，想必是来寻他。
我转头不去和陆远舟对视，快步上了楼。
余浅浅来了，想必陆远舟也该跟她走了吧。
她对陆惜好，那便没什么令我好忧虑的。
6
把小意放在沙发上后我着急去找药，谁知他却拉住我的衣角脸涨得通红，也不敢去看我。
我心里了然，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撒谎？”
小意指了指我的肚子，“他是姐姐的儿子……我不是姐姐的亲弟弟……”
看着他的脸我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他的世界只有我了，如同当初我心里只有陆远舟一样。
“你看，”我把他衣服上的玩偶挂件取了下来，“这是我给二宝准备的，可惜我和他缘分太浅，现在我把它给了你，说明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呀。”
这日晚，我正要送小意回宿舍，却在半路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余浅浅牵着陆惜站在路灯下。
看到我后陆惜满心欢喜跑了过来，在看到我身后的小意时又停下了脚步满脸落寞。
余浅浅走过来意味不明道，“你还真是狠心，丢下老公孩子自己一个人出了国。”
我眨了眨眼，是我丢下他们的吗？
可我分明记得，是他们先丢下我的。
我为难的笑了笑，“你和陆远舟喜结良缘，我又怎么好叨扰。”
“那陆惜呢？他可是你唯一的孩子。”
我轻笑着，用之前陆惜说的话回复她，“陆惜说了，想要你做他妈妈。”
“不是的！”
陆惜的脸色瞬间煞白，赶忙摇头否认，急得都快要哭了出来。
“我跟爸的姓，跟妈的名，我只认你一个妈妈！”
我看着陆惜的模样愣了神，一个月前他躲着我还来不及。
陆惜急了，要上前去抢小意的玩偶挂件。
“都怪你抢走了我的妈妈！如果没有你妈妈肯定只爱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意就闪身伸出脚把陆惜绊倒在地。
跌了个跟头的陆惜满眼不可思议，转头就泪眼模糊冲我告状。
“妈！你看呀，他欺负你儿子！他欺负陆惜！陆惜受伤了，胳膊疼！”
小意挑着眉神色有些得意，“姐姐说了，我也是她最重要的人！”
在为小意懂得反击而欣慰时我惊讶发现，“小意，你能正常说话了！”
他一愣，显然也是才刚刚意识到。
我和小意喜极而泣地相拥在一起，完全忽视了一旁浑身是灰的陆惜。
一旁的余浅浅见状叹了一口气，“孟若惜，我不会再来打扰陆远舟了。”
“他如果不是车祸失了忆，我想他不会和你离婚，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们还有一个孩子，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若惜……”
余浅浅话音刚落，陆远舟后脚就来了。
他扶起陆惜后一脸戒备地看着余浅浅，“你来做什么？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爱若惜一个人。”
这句话好熟悉，一个月前他也这么对我说，他的心变得可真快。
余浅浅摊了摊手无奈地看着我道，“我走了，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话。”
“作为陆远舟的青梅，我还是很希望你们能幸福的。”
余浅浅离去的身影被路灯拉的很远。
直到她完全隐入黑暗，我和陆远舟谁也没开头说一句话。
7
正当我要牵着小意离开的时候陆远舟叫住我，“若惜……”
我停下了脚步，却不曾回头看他。
“我已经和傅哲说过了，我会留在这里，让你看到我的改变和决心。”
第二天一早，陆惜抱着一只猫跑进了办公区。
献宝一般地把它轻手轻脚放在我怀里，“妈妈！你最喜欢的猫！”
我一愣，“哪儿来的？”
话音刚落，陆远舟便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抱着猫往我身后藏了藏，可继而我又想到，我们已经离婚了，他无权干涉我了。
陆远舟不喜欢猫，可我却喜欢的紧。
怀着陆惜的时候我曾经在暴雨里捡过两只猫。
小小的两只，应是刚出生不久，还只会颤颤巍巍的爬。
好在晚上陆远舟没有回来，小家伙平安无事地在家待了一晚。
可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它们都不见了。
我跑下楼时陆远舟正坐在餐桌吃早饭，“我说过了，家里不允许养猫，更何况你还怀着孩子。”
当我问到那两只猫的下落时，他只道送人了。
可几天后我却在垃圾堆里发现了它们的尸体。
我和他闹，他满脸嫌弃，“我只是让下人把它们送人，它们的死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再说不就两只野猫，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小心动了胎气！”
可后来我却在他的手机里翻到了他和余浅浅还有一只猫的合照。
他不是不喜欢猫，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看到我小心翼翼的模样陆远舟表情有些无措。
陆惜没有注意到这些，自顾自道，“昨晚爸爸知道自己错了，就买了只猫给妈妈赔罪！”
“爸爸说妈妈最喜欢猫了！”
我摸着猫心情有些复杂，而陆远舟满脸期待，“若惜……可以原谅我吗？”
匆匆赶来的小意一把推开陆远舟，双眼瞪着他道，“你让姐姐伤心了那么久！一只猫就想让她跟你走？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陆惜急了，拽着我的胳膊，“她是我的妈妈！她迟早要跟爸爸回家的！陆惜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的，妈妈不会不管陆惜的！”
小意拉开陆惜，恶狠狠道，“姐姐这么好的人如今逼的离家出走，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姐姐说了，她不回去！姐姐有家，我就是姐姐的家人！”
陆惜说不过小意，急得哭了出来。
小意高兴极了，抱着猫原地转了三圈。
陆惜和小意一见面就要掐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陆远舟这样的人来，傅哲不敢怠慢，便给他了个最清闲的职位让他打发时间。
可他不待在办公室，偏偏要跟我挤一张桌子。
终于在资料堆不下的时候我轻皱着眉道，“你能不能回自己的位置，你这样我没法儿工作。”
他点了点头，起身后却又站在桌子旁不动了。
“那我站着，只要能看着你就好。”
我一时语塞，只能由着他去了。
两天后的换季，我果然又病倒了。
整个人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嗓子干涩地厉害。
我强撑起身子，小意见状便端来一杯水给我。
刚接过，陆远舟就来了，他手里拿着水杯，想必是一路跑过来的，他的胸腔在不断剧烈起伏。
“你来做什么？”
天气凉，他只穿了一件短袖，可他好似不冷一般笑着看我，“我来给你送水。”
“以前你生病的时候，总是嗓子干，我都记得……”
我摇了摇头，“有小意在，我不需要你的水了。”
他顿时手足无措，眼神里有些慌张。
可若是我一直等着他的水，怕是已经被渴死了。
早干嘛去了……
8
陆远舟受了凉，回去后就大病一场。
陆惜担心地要命，哭着喊着求我去看看他。
我刚进门，他便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
上前扶他时触碰到了他的肌肤，浑身烫的厉害。
他抱住我不肯撒手，哭的像个孩子，“若惜，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什么都听你的，再养一只你喜欢的猫……”
若是他早一点这么说，我就答应了。
可现在真的太迟了。
我轻推开他，眼神平淡又认真，“我可以不计前嫌跟你和普通朋友一样相处，但也仅此而已。”
“可如果你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我就离开，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他听后真的怕了，只恳求我陪他一天，以后便不再纠缠。
害怕他死在屋里没人发现，我索性就答应了。
那天后陆远舟还是留在这里工作。
他的确不缠着我了，只是偶尔会在远处注视着我。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我不想发现都难。
而陆惜和小意彻底成了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什么都要比试一番。
小意情况好转后我便把他送进了学校，谁知陆惜也跟着去了。
小意固然是天才，可有陆远舟基因的陆惜又岂会差？
一天陆惜拿着满分成绩单兴高采烈跑到我面前炫耀，一旁的小意却有些一蹶不振。
我问他，“怎么了？”
小意有些哽咽，“我没考好……没有拿满分……”
我摸了摸他的头，“你学的更难呀，考试题不一样没什么好比较的。”
陆惜一听惊掉了下巴，不满道，“妈妈！他跟我一样大的时候连说话都不会！明明是我更聪明！”
我叹了口气纠正他，“陆惜，爱是不能用来比较的。”
五年前的我也总想向陆远舟证明自己比余浅浅优秀，比余浅浅更配得上他。
我学厨艺练钢琴了解商业知识忙的不可开交。
可在我弹琴弹到手指出血时陆远舟一句话好似一桶冰水倒在了我头上。
他说，“你比浅浅优秀又能怎么样？我爱的是她这个人。”
那时我才明白，这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日子一晃而过了三年，这期间陆远舟直接把总公司开到了国外。
而我也因能力出众被提拔成了首席设计师。
这天一早我来到公司，发现里面漆黑一片。
我疑惑地看了看表，已经到了上班打卡的时间，怎么大家都不在？
刚推开门，一个大气球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炸开。
吓得我瞬间尖叫出声。
这时公司的灯瞬间全部亮起，一群人从桌子下站起来大声欢呼，“surprise！”
我这才看到高高挂起的条幅，“庆祝孟若惜带领的游戏项目销量冲上全球第一！”
傅哲和陆远舟站在最前方看着我笑，傅哲是单纯的高兴，可陆远舟不同。
在他病好后的一周，他便把公司搬到了旁边，成了我的合作伙伴。
说实话，他的确在这方面给了我不少帮助，我能有这种成就他功不可没。
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自己精心呵护的花苞终于开花了。
傅哲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不得不说你再这方面比我更有实力！”
陆远舟不动声色拉开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柔声道，“晚上我们接上陆惜和小意出去庆祝吧？”
我刚要点头，傅哲便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怎么？你不是看不上小意吗？”
“若惜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傅哲一脸受伤的表情，随后满脸疑惑，“那你到底还要不要跟若惜复婚？”
陆远舟沈默了一瞬，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尊重她的选择，再说了，能这样一直陪在她身边也不错。”
傍晚，我和陆远舟站在学校门口。
小意和陆惜本来还在斗架边吵边走，在看到我的一瞬同时朝我飞奔而来。
我的心里瞬间被填满了。
盛夏的蝉鸣声萦绕耳边久久不散，吟唱着我对未来的希翼。
我相信未来会更好。
我们都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