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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司怀瑾走到穆家大门口时,就看到这一幕: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跟一位身强力壮的青年正在下棋对弈。

老人家身子骨硬朗,面容慈祥和蔼,上了年纪却不失精气神。年轻人阳刚活力,却不失沉着内敛。穆南征在自家的状态明显放松了很多,比刚才在司家见面时多了一分轻松惬意。

穆南征率先注意到门口有人,跟司怀瑾打了声招呼就去倒茶了。

穆老爷子招手,“怀瑾来啦,快快,过来下棋。我这孙子呀,从小下棋就不在行,跟他下没劲,还是要跟你下棋才过瘾。”

穆老爷子名叫穆山河,祖上是书香门第,但他不喜欢舞文弄墨,年轻时从军,艰苦奋斗一路升到首长,1967年主动申请离职去守博物馆,做了清闲的副馆长,三年前搬到大院,彻底放下工作养老。

整个大院,穆山河最喜欢跟司怀瑾下棋,两个人棋逢对手。

穆老爷子只有三个爱好,做饭,喝茶,下棋。

爱好做饭是因为以前行军打仗饿惨了,现在就喜欢研究吃的,包括糕点,正所谓美食配好茶。

司怀瑾坐到穆山河对面,将象棋一个个摆好。

穆南征把沏好的茶端到司怀瑾一旁的小茶桌上放好。

“司伯伯请喝茶。”

“好,劳烦。”司怀瑾客气伸手扶了一下茶杯。

穆山河看了看司怀瑾,漫不经心道:“我听说搜查队那边今儿天不亮就死了两个人,连死两个可是大案,公安正在查案,想必今天不会有人去你家,你就安心跟我下一局。”

“啊?死人?”司怀瑾震惊,眼睛睁得很大。

谁这么大胆敢杀搜查队的人?

穆山河摆了摆手,依旧乐呵呵的模样,“是钱友旺的手下,破案是公安的专业,我一个老头子可不懂。南征马上要出门给我买点东西,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就跟他说,咱们好好下棋就好。”

刚得知自己要出门买东西的穆南征立马放下茶杯,对着司怀瑾点了一下头。

司怀瑾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也没藏着掖着,将这次的来意跟爷孙俩说了。

穆南征火速出门,直奔邮局挂号排队,给司齐打了个电话。

司齐那边接到电话刚“喂”了一声。

不等他开口问家里的情况,穆南征直接沉着嗓音说:“兄弟,东西我收到了,你说那事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我这里一切安好,勿念。”

司齐:……

司齐上月国战场后认识的穆南征,两个人也是并肩作战的生死之交,默契还是有的,自然懂穆南征说的是什么意思。

【儿啊,你写的信爸妈收到了,你说的结婚一事我们商量了,一致不同意,家里一切都好,不要牵挂。】

等了几秒,穆南征似是听到了对方说不好的话,大手摸了摸脑袋后面的一条伤疤,突然发怒,“少管我!敢乱来,吖见面抽你信吗?”

司齐:!!??

【儿啊,管好你自己,不要担心我们,家里的事你不用管,更不要擅自结婚,否则,我们日后有机会见面,也痛心万分。】

穆南征吓得一旁的工作人员都不敢直视他,感觉这人是道上混的,脸上的伤疤吓人得很,这人眼看要情绪失控,那嗜血的眼神很有可能会突然打自己一顿。

司齐:“说完了?”

穆南征右手五根指头用力转动两下,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咔咔响,神情凶狠地看向那个工作人员,再次怒道:

“说完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嗯?”

【你家里人要说的就是这些,你有什么要跟他们说的吗?我定会带到。】

穆南征能听到电话那端极力克制又沉重的呼吸声。

司齐明白了家里人的意思,无奈道:“知道了,万望你保重,后会有期。”

【爸妈,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万望你们和小妹保重,珍重自己,我们一家人会有团聚的一天。】

“好。”

“啪!”的一声,穆南征用力挂断了电话,顺带瞪了那个男工作人员一眼。

穆南征足足比对方高一头,脸上的伤疤还在恢复期,战场上真枪实战的干,那种杀过人的眼神发起怒来真的很吓人。

打电话需要转接,很费时,从邮局出来,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

穆南征先去国营饭店打包了一份酱肘子,又路过供销社进去买罐麦乳精。

“你好同志,为人民服务!请问麦乳精还有多少,我这里还有几张票,规定允许的情况请多给我几罐。”

一阵温柔的女声传进了穆南征耳朵里。

他刚才一进门就注意到柜台边站了位小姑娘。

倒不是他要专门盯着人家姑娘看,实在是这姑娘长得高挑,侧颜看着也挺貌美,气质跟其他人不一样,清新脱俗,发型也不是常见的双马尾辫,着实醒目。

他是侦察兵出身,自然会习惯性地抓住不一样的人和事。

司语也感受到身后有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她不动声色的继续选其他东西。

刚才司怀瑾回家说钱队长死了两个手下,司语大喜,是哪个好汉干的?

既然还没破案,司语不介意再添一把柴,把杀钱队长的计划提前。

司语当即出门,先去找了李梦云的妈妈,供销社副主任,把昨天的东西算清钱,将东西挪到巷子里收进空间,才又绕到柜台前面再买点。

穆南征目光如炬,很快收回视线,看向柜台里的售货员:“你好同志,抓革命,促生产!买一罐麦乳精。”

售货员:“你好同志,为人民服务,麦乳精最后四罐刚被这位女同志买了,明天才有货,你再看看别的吧。”

“好。”穆南征回答得很干脆。

正在付钱的司语顺着售货员的话,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缓缓抬起头,再抬,才看到男人的头顶。

身旁的男人身形颀长,目测净身高有1.9米,侧颜轮廓锋利,下颌线一丝不苟,他站在外侧,逆着光,整个人的感觉可以用英俊来形容。

司语在他脸上和肩膀处停顿了两秒,这身形和侧脸,还有寸头,司语瞬间回过味儿来,这人是来家里送信的人,穆爷爷的孙子,穆南征。

但两人没正式见过,司语只能装作不认识。

她推了罐麦乳精到穆南征前面,“钱还没付清,麦乳精我买三罐也够了,这一罐你买吧。”

毕竟对方帮了自家的忙,想必是买给穆爷爷喝的。

闻言,穆南征侧身俯视司语,没想到小姑娘要让一罐给自己,他也没故作推辞:“那好,多谢。”

双方四目相对,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这男人剑眉入鬓,五官深刻立体,原本是个俊朗的人,但右边眉骨到眼尾下方的位置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疤,已经愈合脱皮了,还是能看到缝合的蜈蚣线痕迹,同时右边脸到鼻梁上方的位置还有一条细长的刀疤。

穆南征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挺骇人的。

今早父亲开门时被他吓了一跳,真的情有可原。

不过司语对这种皮外伤早就免疫了,给了对方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不客气。”

她收回视线,同时在心里默默收回“英俊”一词,改用钢铁硬汉来形容。

司语先付了钱,提上三罐麦乳精转身时,目光几不可察的往穆南征身上瞟了一眼,不愧是战场上厮杀回来的军人,夏季的衬衫一点也遮不住他充满爆发力的身形轮廓。

司语还算见多识广,从来只做欣赏,内心毫无波澜。

出了供销社,在一个无人的小巷进了空间将麦乳精放好,同时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大龄衣服,头发也重新换了个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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